周朝秘史 第十九回 鄭桓公骊山救駕 周平王棄鎬東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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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也!獨有大宗伯周公華奏曰:“不可!洛陽雖為天下之中,四面受敵,乃用武之地,故有德易興,無德易亡。

    今觀鎬京,左有肴函,右有隴蜀,沃野千裡,四塞為固,所謂天府之國,天下之勢,莫過于此。

    今若棄之東遷,臣竊以為不可也!” 平王不聽,即日命收拾東遷于洛陽。

    後人有古風曰:千裡金城形勝地,地方沃野民殷實- 山左障右橫川,函谷巍巍天下極。

     周室衰微氣奄奄,平王東徙盡抛棄。

     秦得以霸周遂亡,始知地土國之綱。

     文武成康基業墜,教人每每恨平王。

     是時,文武百官扈從,百姓有願随遷都者,鹹從于駕後,而歧州百裡形勢之地,盡棄于秦,故秦得形勢之地,能并列國。

     王駕既至洛邑,修營宮室,盤給倉庫,文武百官,各加升賞。

     諸侯來朝者,悉厚禮而遣歸國。

    鄭武公掘突之父桓公,因救駕死于王事,有大功于周,獨留武公在朝,輔以國事。

     卻說鄭武公夫人武姜,初生其長子,因其夢後而産,遂名之曰寤生,後為莊公。

    武姜惡其長子。

    後生次子,名叔段,武姜偏愛之,數請于武公,要立叔段為太子,使其承位,武公不許。

    武姜不敢複言,武公知夫人偏愛叔段,恐後日兄弟相戕,遂立寤生為太子。

    及武公卒,太子寤生立,是為鄭莊公。

    武姜見叔段無權,恐被莊公所害,乃謂莊公曰:“汝承父位,可于京城之内割地,以封叔段,兄弟同享富貴可也!”莊公唯唯而退。

     次日升殿,正欲宣叔段而封之,大夫祭仲谏曰:“不可! 國不堪二,若封叔段于京,是二君也,後必為患!“公曰:”吾母之命,奈何敢拒?“遂封段于京,謂之京城太叔,叔段謝恩而退。

    次日升堂,有西鄙宰、北鄙宰二人來賀!叔段謂二宰曰:”汝二人所掌之邑,如今屬我封土,自今貢稅朝賀,皆要朝我,勿得更入見大王!“二宰見叔段豐采昂昂,不敢拒命,遂降于叔段。

    叔段得二鄙之地,遂不朝兄,乃完聚城郭,躁練兵馬,有襲莊公之意。

     一日,武姜謂叔段曰:“汝自受封,終日自安,設他日讒間一起,富貴能永保乎?”段低聲謂母曰:“子之思慮每及此,奈寡小不可敵強大,今喜得二鄙,練三軍,給糧料,将擇日入國襲兄,不知母意何如?”武姜大喜,擇取五月襲兄。

    卻說莊公問群臣曰:“西北二鄙之宰,何為不朝不貢?”子封曰:“吾聞二鄙之地,盡被叔段所侵,故二宰納降于段。

    且聞段完聚城郭,繕治用兵,久失朝儀,必有叛意,宜急早除之。

    ”莊公曰:“吾欲讨之,則母親在上,恐怕不孝之罪,欲不除之,必有尾大不掉之愆,此事若何處之?”子封、祭仲鹹曰:“彼既不恭,我方不友,況國君以社稷為重,不可拘私恩,誤大事,當速交兵,以免後患!”公曰:“然!”遂命子封率甲兵十萬六千,以伐叔段。

     叔段聞莊公兵至,引二鄙之兵前來。

    子封遙謂段曰:“汝兄侯封汝京城之地,寵以太叔之名,有何負汝,敢有反意?” 又謂臣衆曰:“叔段乃叛兄負義之徒,汝等乃鄭之良民,何故不仁而從不義乎?若不速退,先斬汝等,後除叔段!” 叔段之衆兵聞子封之言,鹹抱頭鼠竄耳!棄鼓抛戈而散。

     段大怒!子封用刀一招曰:“能擒叔段者重賞!”祭仲揮槍直取叔段,鬥上二十合,不分勝敗。

    子封拍馬前來夾攻,段力不加,望鄢邑而走,子封勒馬後追,段勢窮促,乃奔共國,子封追及斬首回報。

    莊公謂群臣曰:“此事非吾母啟叔段之謀,叔段決不敢生叛心,母親何以處之?”子封曰:“子母天性也! 彼雖不慈,我必盡孝,何可失卻天輪?“公不聽,乃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 潛淵居士有詩雲:母氏公如天地恩,一胞何起愛和憎。

     莊公忍誓黃泉見,回視重華有愧顔。

     又詩一絕評莊公之失教于弟而反殺之雲:魚非貪餌把身空,釣者無情設餌蒙。

     失義雖然罪叔段,懷奸還是咎莊公。

     宋東萊目先生評雲:魚非有負于釣,釣負于漁也。

    獸非有負于獵,獵負于獸也。

     叔段非有負于莊公,莊公負于叔段也。

    由此論之,皆咎莊公,早不以人義曉谕于弟,時以冷眼觀叔段,釀成不義之事,因而乘此而殺,非友愛之心如舜之待象也。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