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義 第42回 貪賞銀詹氣先喪命 施絕計單雄信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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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在西首耳房内。

    但是他了得,小的一人弄他不動。

    須得老爺台下兵衛,去捆縛他出來,才不走失。

    ”那官兒又道:“你家主呢,快喚出來!”單全道:“家主在内,尚未起身。

    ”那官兒又向步兵說:“你們着幾個同他進去,鎖了犯人出來,并喚他家主來見我。

    ” 這些兵快,聽見官府叫他進去拿人,巴不能夠,個個摩拳擦掌。

    一窩峰二三十人,随着單全走進西首門内。

    穿過裡一帶,進去卻是地闆。

    衆人擠到中間,聽見前面單全道:“列位走緊一步,這裡是了。

    ”那前邊走的說道:“阿呀,不好了!”為何地闆活動起來?”話未說完,一聲響亮,連人連闆,撞下靛坑裡去。

    跟在後邊的正要縮腳,也是一聲響,二三十個步兵,都入靛池裡去了。

    廳上那官兒與衆馬兵,正在那裡東張西望,聽得豁喇一聲,兩扇庫門大開。

    擁出十五六個大漢,長槍大斧,亂殺出來。

    那官兒到乖,沒命的先往外跑了。

    四五十個兵快忙拔刀來對殺,當不起王伯當槍搠倒了兩三個。

    官兒見勢頭兇勇,齊退出門外去,欲上了馬放箭。

    何知馬已沒有,隻見天神一般幾個大漢,輪着闆斧,領了十餘人,亂砍進來。

    官兵前後受敵,料殺他們不過,隻得齊齊丢下兵器,束手就縛。

    李玄邃道:“與他們不相幹,衆弟兄饒他們性命去罷,那官兒與那詹賊怎麼不見?”莊上一個壯丁指道:“剛才被這個爺把闆斧砍了。

    ”原來齊國遠同李如-,領衆人伏在後門外竹林内,隻見詹氣先騎着馬,領兵來把守後門。

    一個壯丁指道:“這個賊子,就是首人,方才同巡檢司來過一次了。

    ”齊國遠聽見,按捺不住,忙奔出林來一喝。

    那詹氣先一吓,便滾下馬來。

    被齊國遠一斧,斷送了性命。

     李玄邃恐怕還有人在莊外躬匿,同衆人出來檢點。

    隻見一個戴紗帽紅袍的人,倒在溝裡。

    單全指道:“這就是二尹龐三夾了。

    ”齊國遠一把題将起來,笑說道:“你可是龐三夾?如今咱老子替你改個口号,叫做龐一刀罷!”題起斧來,一斧砍為兩段。

    單全叫壯丁把那二三十匹馬,趕入棚裡去。

    将這殺死的屍首,多扛在田邊大坑裡,掩些浮士在上。

    李玄邃叫手下人把那活的兵丁。

    一個個粽子盤捆起來,多推入雨道内靛坑裡去。

    把地闆蓋好,放些石皮在上。

    一會兒收拾完了,把大門仍舊關上。

    衆人多到堂中來,李密對單全道:“掌家,不合我來會你員外,弄出這節事來,如今你們不便在這裡存身了。

    總是員外要到瓦崗去的,何不對太太說知,作速收拾了細軟,同我們到瓦崗去,暫避幾時。

    打聽事體如何再來定奪。

    翟大爺寨多有家眷在内,涼不寂寞。

    掌家,未知你主意如何。

    ”單全此時也沒奈何,隻得進去商議了一番。

    單雄信有個寡嫂,就是單道的妻子,守在身邊。

    雄信妻子崔氏,與女兒愛蓮,至親三口,連家人媳婦,共有二十餘人,都上了車兒,裝載停當。

    單全叫壯丁把自己廄中剩下的七八匹好馬與奪下官兵的二三十匹馬,喂飽了草料。

    叫那二十餘個走過道兒的壯丁,随身帶了兵器。

    李玄邃吩咐單全與李如-,押着七八個車輛,做了後隊。

    自己與王伯當、齊國遠與同來小校,做了前隊,把門戶一重重反撞死了。

    大家跨馬起程,往瓦崗進發。

    正所謂: 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

     卻說單雄信送窦建德的女兒線娘到了饒陽,建德感激不勝。

    時建德已得了七八處郡縣,兵馬已有十餘萬,竟得民心,規模大振,抵死要留雄信在彼同事。

    雄信因翟讓是舊交好友,寫書來請,二則瓦崗多是心腹兄弟,三則瓦崗與潞州甚近,家中可以照管。

    主意已定,住了兩日,隻推家中有事,忙辭建德起身。

    建德再三款留,見他執意要行,将二三千金,贈與雄信。

    雄信謝别了建德,同了四五個伴當起行,離了饒陽,竟往瓦崗來。

    行了數日,時四方多盜,民團差役。

    村落裡家家戶戶,泥塗封鎖。

    連歇家飯店,急切間尋不出。

     這日雄信一行人,行了六七十裡路,看看紅日西沉,天色蒼黃欲瞑。

    雄信在馬上對伴當說道:“早些尋一個所在來,安歇才好。

    ”一個伴當叫小二,年紀有十七八歲,把手指道:“前面黑叢叢的,想是人家,待我去看來。

    ”小二飛跑進莊去看,隻有一家人家,一帶長堤楊柳,兩三進瓦房。

    後邊一個大竹園,側首一個小亭,雙門緊閉。

    小二把門敲了兩三聲,裡面開門出來,卻是一個婆婆老媽媽。

    把小二仔細一認說道:“你是金小二,聞得你在潞州單員外家好得緊,為甚到此?”小二見說,定睛一看叫道:“原來是外婆,我限随員外到這裡,天已夜了。

    恐前面沒有宿店,故間到此要借宿一宵,不想遇見了外婆。

    ”正說時,一行人已到門首。

    雄信下了馬,向石磴上坐着。

    老婆子進去不多時,隻見走出一個長大漢子。

    見雄信身軀偉岸,天神般一個好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