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 第十二回 走占城涪陵返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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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手奮勇抵住,鮑、費二人忽地起身,将後生拿住,方欲榜掠,突來馬遇樂,打開衆人,一眼認定後生,正是涪陵公趙晟。

     心頭火起,披靡直入,來救涪陵。

    孟來-能識令狐二女,随與馬遇陽各負其一,并幼子韬,送往孟家去了。

    二漢子大吼一聲,各奪器械,丢開架子。

    铫宏等俱受重傷,抱頭亂竄,脅從者皆一溜煙逃走。

    涪陵見了馬氏兄弟,不勝之喜。

    二大漢即日本國之嘿淵、湃底鳌也,送涪陵,由金城起舵上岸相遇。

    數人正欲叙舊,忽見令狐威飛奔而來,哭拜在地,深謝救援之恩。

    馬遇樂曰:“此位即故宋之趙涪陵公也。

    ”令狐威慌忙再拜稽首,涪陵扶起,孟來-一齊邀至家中,二将不知就裡,涪陵一一說知。

    來-喜甚,重相叙禮,自是置酒高會,各言别後之情。

    次日二将辭歸日本。

    涪陵依依不舍,厚贈之,不受。

    令狐威亦十分感戴;與衆人齊送至海岸而别。

     涪陵逐日與馬遇樂等各處遊覽,見占城風氣景物,又與諸國懸殊。

    令狐威領二女歸家後,涪陵、遇樂屢過其門,叩以家世。

    令狐威謝曰:“威從兄令狐概者,曾知廣德軍,威在理宗朝,亦判台州。

    因劾賈平章公田一表,為似道罷歸,避禍來此,緘口不言國事者,二十餘年矣!”言畢泣下,涪陵亦泣曰:“國家不幸,崖山殄滅,豈盡天命,抑亦人謀,當年如公者,能複幾人?”威遜謝。

    自言其從兄概,不忠于國,明知廣德乃臨安右臂,臨難苟免,望敵而逃,朝廷養士百年,将何用哉?令狐氏可謂無色矣!馬遇樂代為扼腕。

    一日涪陵、遇樂招飲其家。

     酒酣,令狐威起曰:“威乞一言,萬勿見拒。

    威海外漂?白,苟延殘喘,荊妻早逝,所生弱息,粗知女紅,鄙陋在夷。

    前日不逞之徒,尚思魚肉,此亦未了之事。

    威欲屈殿下,權執柯斧,馬兄亦代令弟主盟。

    況馬、孟二英雄,深勞救援,未敢過望,聊以報德。

    ”遇樂起謝曰:“幼弟不娴禮教,恐負所托。

    ”威曰:“老夫志意已決,且弱息既蒙振拔,此外萬無他适之理。

    ”涪陵大喜,極力贊成,盡歡而散。

    至孟家說知,向夫人喜不自勝,定聘納采,不日成婚。

    馬遇陽、孟來-二人遂聯姻娅,馬、孟共處一家。

     涪陵主焉,隐身堡中,且常以信義感化夷民,占人悅服。

     蓋此堡離國中三百餘裡,屬占城北境,去交趾不遠。

    交趾占城屬郡也。

    交趾之民,為占城役,歲供租稅,皆經堡中。

    交趾極東則界廣南之欽、廉二州矣。

    交人至堡,涪陵細訪廣南消息。

     交人言廣南今有狄參政威望素著,盜賊屏息,讨平巨寇,甚得廣人之心。

    海運已通,道路不梗矣。

    涪陵思歸,與二馬至海近試試風色。

    登舟方拽帆解纜,忽飓風大起,柁師慌忙下碇,幾乎颠覆,涪陵觸動一物,随手探懷,誰知烏有?涪陵一時嗒然若喪,錯愕不知所出。

    二馬驚問之,則真臘國所得之定風珠也。

     涪陵欷-不已。

    二馬曰:“寶珠即價未重連城,何自傷若此?”涪陵曰:“失珠何足惜,内有藏珠帕,乃暹羅逃命時鲛人所贈物耳,珍藏其帕者,示不忘患難于安樂也。

    ”遂上岸不樂而歸。

     先是令孤氏二女在孟家避難,麗容與瓊英、瓊華相得,有若骨肉,向夫人亦愛若己出。

    :不日遂歸,麗容母女猶眷戀不已,至是成婚,鸾鳳并巢,馬遇陽亦寄其家,三人仍複聚首。

     英、華兼通詞翰,屬筆之下,姊妹互相旗鼓,工力悉敵。

    字衛夫人争寫坐位至精巧,女紅乃其餘事。

    麗容惟喜觀書史,不恒以筆墨見長,然屬思每一脫稿,英、華俱拜下風,以是益敬之。

     麗容每規英、華曰:“凡女子宜觀女誡女史并《烈女傳》等書,以貞德性。

    至吟風弄月,乃不過消遣逸興耳,所重者不在此而在彼也。

    ”英、華佩其言,奉如傅焉。

     一日三人偶經門首,麗容拾得一物,啟視之,内一珠大如雞卵,狀有鱗竅,黑色而有光,灼灼可鑒。

    視其帕似羅非羅,似-非-,柔軟若無物。

    三人大異之,麗容置帕水中,水各分裂,訝曰:“鲛绡也,物若非出水中,豈有毫不沾濡之理。

    量此珠亦是珍産。

    ”遂什襲藏之。

    後聞涪陵失珠,瓊英與遇陽言其故,遇陽喜曰:“殿下鏡台之兆,其在此乎?”瓊英曰:“向夫人久含此意,未便發洩。

    當與吾父商之。

    ”遇陽然其言。

     告令狐威,威笑曰:“此奇緣也。

    ”遂力肩其事,請之涪陵。

     涪陵初不之許,既而曰:“珠帕所關,即我夙緣乎?鲛人一物,更為我作之合耶。

    但海外淹滞,身無長物,即以鲛绡之帕為質,定風珠尚當還我,以便浮海歸國。

    待有建樹,乃訂星期。

    某若碌碌終身,不複問此帕也。

    ”令狐威說知盂家,則瓊英已備颠末為之先容矣。

    向夫人聞涪陵已允,大喜過望。

    且聞欲歸,大開華宴祖餞,回其定風珠,并以禮物副之。

     遇陽與瓊英伉俪雖笃,未便同歸。

    令狐威亦年邁子幼,門無應僮,不免冷落,遂移近孟家别室而居。

    遇樂、遇陽始謝來-,約以異日,努力功業,離了金城,護定涪陵望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