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幽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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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死狐悲之感。
秦北洋則想起幾年前在上海跑馬場，他騎着汗血馬幽神赢得冠軍，一人一馬成為全上海人眼中的英雄，那是何等威風快活？ &ldquo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幽神？你殺它就像殺條狗？你知道它是我的夥伴！&rdquo 秦北洋抹掉一臉腥熱之血，瘋子似的沖向阿幽，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阿幽滿面漲紅，幾乎被丈夫掐得窒息，發出含混嗓音：&ldquo唐太宗李世民有名馬師子骢，沒人能調教好它。
少女武則天初進宮，對唐太宗說：妾能制之，然須三物，一鐵鞭，二鐵楇，三匕首。
鐵鞭擊之不服，則以鐵楇其首，又不服，則以匕首斷其喉。
&rdquo 秦北洋松開手指，胸口的和田暖血玉又熱了，搖頭退卻：&ldquo你把自己比作武則天？把我比作你的馬？你也要斷我的喉？&rdquo &ldquo哥哥！很抱歉，我給了你一切，我也可以收回這一切！&rdquo &ldquo我的一切不是你給的。
&rdquo 阿幽抹去匕首上的血迹：&ldquo你去找安娜姐姐吧。
&rdquo。
這反讓秦北洋手足無措，這是威脅嗎？她既能眼皮不眨地殺了幽神，又為何不能去殺歐陽安娜？ 忽然，頭頂傳來老金的聲音：&ldquo啟禀主人！孟婆不行了！&rdquo 孟婆快死了。
秦北洋暫且放下跟阿幽的恩怨，老金與中山引着他們轉過大爺海，爬上幽深的山洞，飄來濃烈的腐爛味。
過去三年，孟婆隐居于此，幾乎足不出洞。
孟婆躺在一張草席上，依然穿着太平天國時期的衣裝，仿佛從天王府的殿堂下來，黑布裹頭，圓領長袍，壽服般的左衽，簡直可以裝棺出殡了。
她已九十多歲，不再鶴發童顔，頭發掉了大半，臉上露出縱橫交錯的皺紋，銅錢般的老人斑，雕鑿出了死神的模樣。
&ldquo婆婆！&rdquo秦北洋撲到孟婆身邊，抓住她幹癟松弛的手，就像摸着一塊冰涼的枯樹根。
&ldquo北&hellip&hellip北洋&hellip&hellip你終于來了&hellip&hellip&rdquo孟婆已氣若遊絲，但一看到秦北洋，仍然雙眼放光，猶如太奶奶看到了重孫子，臨終前的回光返照。
&ldquo婆婆！您不會有事的，我這就下山去給你找大夫，太白山北麓不是有孫思邈的藥王谷嗎？我給您去摘最好的草藥，保準您能活到一百零八歲！&rdquo 孟婆嘴角泛出微笑：&ldquo北洋&hellip&hellip你過來&hellip&hellip我跟你說個秘密。
&rdquo 秦北洋湊近她的嘴巴，不想孟婆又看了阿幽一眼，擡起枯樹根般的右手擺了擺，意思是讓阿幽回避。
難道還有什麼驚人的秘密，連天王的女兒都不能告知，隻能讓秦北洋知道？阿幽識相地退出，在秦北洋耳邊關照：&ldquo照顧好婆婆！&rdquo 阿幽退出後，孟婆拉着秦北洋的手說：&ldquo北洋&hellip&hellip婆婆這輩子&hellip&hellip終于要到頭了&hellip&hellip天國無法複興，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但再想想，我這一生看到過的人啊，經曆過的事啊，還有天國的興起與滅亡，就像看到了整部曆史。
也許唯一的遺憾，就在于我要告訴你的秘密。
&rdquo
秦北洋則想起幾年前在上海跑馬場，他騎着汗血馬幽神赢得冠軍，一人一馬成為全上海人眼中的英雄，那是何等威風快活？ &ldquo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幽神？你殺它就像殺條狗？你知道它是我的夥伴！&rdquo 秦北洋抹掉一臉腥熱之血，瘋子似的沖向阿幽，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阿幽滿面漲紅，幾乎被丈夫掐得窒息，發出含混嗓音：&ldquo唐太宗李世民有名馬師子骢，沒人能調教好它。
少女武則天初進宮，對唐太宗說：妾能制之，然須三物，一鐵鞭，二鐵楇，三匕首。
鐵鞭擊之不服，則以鐵楇其首，又不服，則以匕首斷其喉。
&rdquo 秦北洋松開手指，胸口的和田暖血玉又熱了，搖頭退卻：&ldquo你把自己比作武則天？把我比作你的馬？你也要斷我的喉？&rdquo &ldquo哥哥！很抱歉，我給了你一切，我也可以收回這一切！&rdquo &ldquo我的一切不是你給的。
&rdquo 阿幽抹去匕首上的血迹：&ldquo你去找安娜姐姐吧。
&rdquo。
這反讓秦北洋手足無措，這是威脅嗎？她既能眼皮不眨地殺了幽神，又為何不能去殺歐陽安娜？ 忽然，頭頂傳來老金的聲音：&ldquo啟禀主人！孟婆不行了！&rdquo 孟婆快死了。
秦北洋暫且放下跟阿幽的恩怨，老金與中山引着他們轉過大爺海，爬上幽深的山洞，飄來濃烈的腐爛味。
過去三年，孟婆隐居于此，幾乎足不出洞。
孟婆躺在一張草席上，依然穿着
她已九十多歲，不再鶴發童顔，頭發掉了大半，臉上露出縱橫交錯的皺紋，銅錢般的老人斑，雕鑿出了死神的模樣。
&ldquo婆婆！&rdquo秦北洋撲到孟婆身邊，抓住她幹癟松弛的手，就像摸着一塊冰涼的枯樹根。
&ldquo北&hellip&hellip北洋&hellip&hellip你終于來了&hellip&hellip&rdquo孟婆已氣若遊絲，但一看到秦北洋，仍然雙眼放光，猶如太奶奶看到了重孫子，臨終前的回光返照。
&ldquo婆婆！您不會有事的，我這就下山去給你找大夫，太白山北麓不是有孫思邈的藥王谷嗎？我給您去摘最好的草藥，保準您能活到一百零八歲！&rdquo 孟婆嘴角泛出微笑：&ldquo北洋&hellip&hellip你過來&hellip&hellip我跟你說個秘密。
&rdquo 秦北洋湊近她的嘴巴，不想孟婆又看了阿幽一眼，擡起枯樹根般的右手擺了擺，意思是讓阿幽回避。
難道還有什麼驚人的秘密，連天王的女兒都不能告知，隻能讓秦北洋知道？阿幽識相地退出，在秦北洋耳邊關照：&ldquo照顧好婆婆！&rdquo 阿幽退出後，孟婆拉着秦北洋的手說：&ldquo北洋&hellip&hellip婆婆這輩子&hellip&hellip終于要到頭了&hellip&hellip天國無法複興，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但再想想，我這一生看到過的人啊，經曆過的事啊，還有天國的興起與滅亡，就像看到了整部曆史。
也許唯一的遺憾，就在于我要告訴你的秘密。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