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球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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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就在剛才那片蘑菇叢林的空地上,出現了數百隻形态好像小狐狸或雪鼠的“地觀音”。

    這種家夥皮毛勝似銀狐,齒爪鋒利,擅長打洞,又因其叫聲似虎,所以學名叫做雪虠。

    不過它們隻能在有溫泉或地熱的區域裡生存,生性狡猾殘忍,在喀拉米爾也有人俗稱它們為地狼,或者叫地觀音。

    很多當地人家中,都有這種動物毛皮制成的生活用品,價值極高。

    東北也有,不過數量少,毛皮樣子也不如昆侖山的,更像是黃鼠狼。

     大群地觀音像是一道白色圍牆,将那隻球蝦緊緊圍住,它們好像紀律森嚴,誰也沒有輕舉妄動,隻是沉默地趴在周圍。

    不多時,從隊中爬出一隻銀毛地觀音,它似乎是這些地觀音的首領,隻見它擡着前爪人立起來,用爪子推了推那一動不動的球蝦,然後圍着它轉了兩圈,便又回歸本隊。

     這時,其餘的地觀音紛紛上前,接近球蝦後,在極近的距離張開嘴,順着球蝦緊緊縮住的硬殼縫隙吹氣。

    沒一會兒的工夫,那球蝦似乎耐不住癢一般,把縮緊的甲殼伸展開來,沒有半點反抗,被數十隻地觀音推翻過去,仰面朝天,隻能任其宰割。

     由于距離太遠,雖然這洞中到處都有熒光,但光線也都被地下空間的黑暗吸收減弱了,我和胖子無法看清那些地觀音使的什麼邪招,隻見那可憐的球蝦像隻大蝦一般,頃刻間就被剝去了殼,露出裡面半透明的肉來,那群地觀音們剝了球蝦的肉,扛在身上,擡向遠處的角落裡去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趴在皇帝蘑菇上,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那成百上千的地觀音,我們倒不在乎,隻是剛剛那一幕,卻絕不是地觀音這種野獸能做出的行為。

    它們的習性都是三五成群,很少有這麼多聚集在一起,而且又井然有序,最不可思議的是它們剝了球蝦之後,并不争食,好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一般,将食物運到别處,可這些家夥并不像白蟻那樣有儲藏食物的習慣,這種行為太反常了。

     胖子想了半天說:“也許它們知道最近物價上漲幅度比較大,想囤積點緊俏物資,這就是一群搞投機倒把的。

    ” 我搖了搖頭,突然産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那些記載着古老儀式與傳說的人皮壁畫和世界制敵寶珠大王的事迹裡,都不止一次提到魔國的祭師可以驅使野獸,統領妖奴。

    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古時一些已經失傳的藥草和配方,确實可以控制野獸的簡單行為。

     我感到那些地觀音很不尋常,它們一定受到某種力量的控制,那些食物也不是給自己吃的,也許在那地下祭壇附近,有某種守護祭壇的東西,這些奴才可能都是給它運送食物的。

    如果Shirley楊和阿香誤入祭壇,她們勢單力孤,那可就麻煩了。

     眼看大群地觀音遠遠離開,它們大概又去捉别的食料了。

    明叔也總算把那口氣喘勻實了,我問他能不能自己走動,要是走不了,就留在這裡等着我們,我們得到第二層地下湖去找失散的那兩個人了。

    可能這皇帝蘑菇上有種特殊的物質,一般的生物不敢接近,留在這裡應該還是比較安全的。

     明叔立刻表明态度,被水從神殿裡沖下來的時候,沒看見其餘的人,仗着自己水性精熟,大江大洋也曾遊過,才沒喝幾口水保下這條命來,現在當然是要一起去找,阿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死不瞑目。

    于是我們從皇帝蘑菇上下來,迂回到地下湖邊,這裡的大蜉蝣更多,不僅空中,地上也全是未能退殼的幼蟲屍體,整個區域,籠罩在一片死亡的熒光之中。

     湖邊還有幾條巨大的天然隧道,地下湖的湖水分流而入,形成一條條龐大的暗河。

    這還隻是暴露出來的,加上隐藏在地下更深處的水系,造就了這裡錯綜複雜的巨型水網。

     有件事不用說大夥也清楚,我們現在基本上已經迷路了,根本不敢離開雙層地下湖太遠。

    四周全是未知的區域,完全陌生的地質地貌,包括那些從沒見過的古怪昆蟲,那篩子般的弧頂,下來容易,上去難,沒有可能再從那裡回去,想到這些便覺得有些憂心忡忡。

    Shirley楊身上帶着照明彈和信号槍,按理說應該通過這種工具跟我們取得聯系,但遲遲不見動靜……我實在是不敢往壞處去想。

     這片地下湖甚大,我們沿着湖走了很久,才走了不到小半圈,始終不見Shirley楊和阿香的蹤影。

    胖子倒是還撐得住,什麼時候都那一個德行,就是饑火難耐,看見什麼都打算捉了烤烤吃掉。

    而明叔則是又累又餓,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于是我給他們鼓了鼓勁兒,說這地下湖裡肯定有好東西,早就聽說龍頂有西王母煉的龍丹,說不定咱們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