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蛻殼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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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隻是有點癢,也不覺得疼,但用手指捏住了一拔,疼得我險些從平台上倒翻下去。

    我急忙擰開頭盔上的射燈,靠近手腕的地方,竟長出了兩三個小小的黑綠色肉芽,一碰就疼得像是往下撕肉,整個胳膊連着骨髓都被帶着一起疼,我急忙再檢查身上其餘的地方,都一切正常。

     這時Shirley楊和胖子等人也打開了光源,我讓他們各自看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除我之外,Shirley楊、明叔、胖子都沒事。

     這事也真奇了,衆人自到這黑虎玄壇,未曾分離半步,怎麼單單就我身上異常,再不想點辦法,怕是也要長出血餌紅花了。

     正沒理會處,發現阿香倒在我身邊人事不省,她的鼻子正在滴血,沾到血的半邊臉上布滿了綠色的肉芽,手上也有。

    阿香有時候看到一些不想看的東西,鼻子就會流血,适才在外面的洞穴裡,她剛看到血餌紅花,鼻子便開始淌血,這種現象以前也有過,并未引起我們的重視。

     現在才明白,原來血餌這種傳播死亡的植物,在空氣中散播着無形的花粉,一旦觸碰到鮮血,就會生長發芽。

    從阿香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已經中招染上血毒了。

     想必剛才阿香抓住我的手腕的時候,把血沾到了我的手背上,随後她就昏迷了過去,我當時還以為是她看到了下面的什麼東西,哪裡想到出此意外。

     Shirley楊想幫阿香止血,我趕緊告訴Shirley楊千萬别接觸血液,用手指壓住阿香的上耳骨,也可以止住鼻血,左邊鼻孔淌血壓右耳,右邊壓左耳,但無論如何不能沾到她身上的血。

     血餌在陰陽風水中被解釋為生氣過盛之地,屍體死而不腐,氣血不衰,積年累月下來,不僅屍體慢慢開始膨脹變大,而且每隔十二個時辰便開出肉花。

    死人倒還罷了,活人身體中長出這種東西,隻能有兩種選擇,第一是遠遠逃開,離開這生氣太盛的地方,血餌自然就不治而愈了,但這片地域為祖龍之源,隻依賴開11号,一時間難以遠遁;再就是留在這裡,等到這被稱為生人之果的血餌開花結果,那活生生的人就會變成漲大的屍體了。

     明叔看他幹女兒三魂悠悠,七魄渺渺,性命隻在頃刻之間,便哭喪着臉說:“有沒有搞錯啊,這回真的是全完了,馬仔和保镖沒了,老婆沒了,冰川水晶屍也沒了,現在連幹女兒也要死了……” 我對明叔說:“先别嚎喪,我手上也長了血餌,你舍不得你的幹女兒,我也舍不得我自己。

    眼下應該趕緊想辦法,藏族老鄉不是常說這樣一句諺語嗎———流出填滿水納灘的眼淚,不如想出個紐扣一樣大的辦法。

    ” 明叔一聽還有救,趕緊問我道:“原來你有辦法了?果然還是胡老弟胸有成竹臨危不亂,不知計将安出?還請明示,以解老朽愚懷。

    倘若真能救活阿香,我願意把我幹女兒嫁給你,将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并未答話,心中冷哼了一聲,老港農生怕我在危險之時丢下他不管,還想跟我結個親,也太小看人了,這種噱頭拿去唬胖子,也許還能有點作用。

     想不到胖子也一點都不傻,在旁對明叔說:“明叔,您要是真心疼阿香,還舍得帶她來西藏冒這麼大的風險?您那倆寶貝兒子怎麼不跟着來幫忙?不是親生的确實差點事兒。

    ” 胖子說起話來沒有任何顧忌,剛剛這幾句話,果然刺到了明叔的痛處。

    明叔無可辯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顯得十分尴尬。

     我胳膊肘撞了胖子一下,讓他住口别說了。

    人非聖賢,都是有私心的,這也怪不得他。

     Shirley楊見我們不顧阿香的死活,在石台上都快吵起來了,一邊按住阿香的耳骨止血,一邊對我們說:“快别争了,世間萬物循環相克相輔,蝮蛇五步之内,必有解毒草。

    下面那綠色的小動物以血餌為食,它體内一定有能解血餌毒性的東西,或者它是因為吃了這洞穴中别的一些東西……” 我點頭道:“若走三步路,能成三件事;若蹲着不動,隻有活活餓死。

    胖子你跟我下去捉住那長綠毛的小家夥。

    ”說完将兩枚冷煙火扔下石台,下面那隻小狗一樣的動物正趴在地上吃着屍體上最後的幾枚果實,再不動手,它吃完後可能就要鑽回縫隙裡去了。

     胖子借冷煙火的光芒,看清了下面的情況,想圖個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