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空行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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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牆外,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外邊那些老弱狼衆,原本就被槍聲吓得不輕,聽到爆炸聲,尤其是空氣中那股手榴彈爆炸後的硝煙味,更讓它們膽寒,當即都四散抛開,這一戰狼群中兇悍的惡狼死了十幾頭,短時間内難以成氣候了。

     我翻身起來,也顧不得看自己身上有什麼傷口,撿起格瑪掉落在地上的步槍,用刺刀将牆内受傷的幾頭狼一一戳死,這才坐倒在地。

    像丢了魂一樣,半天緩不過勁來,這時候狼群要是殺個回馬槍,即使都是老弱餓狼,我們也得光榮了。

     正喘息間,忽聽喇嘛大叫不好,我急忙強打精神起身,原來格瑪倒在了血泊中,剛才我眼睛殺藍了,這時候回過神來,趕緊同老喇嘛一起動手,将格瑪軍醫扶起,一看傷勢,我和喇嘛全傻眼了,腸子被狼掏出來一截。

    青呼呼的挂在軍裝外邊,上邊都結冰了。

     我急得流出淚來,話都不會說了。

    好在喇嘛在廟裡學過醫術,為格瑪做了緊急處理,一探格瑪的呼吸,雖然氣若遊絲,但畢竟還活着。

     我又看了看大個子,他的傷雖重,卻沒失血,加上體格強壯,暫無大礙。

    我問喇嘛:“尕紅軍醫能不能堅持到天亮?”現在馬匹也死了,在這荒山野嶺中,隻憑我和喇嘛兩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兩名重傷員帶出去,隻好盼着增援部隊盡快到達。

    好在狼群已經逃到深山裡了。

     夜空中玉兔已斜,喇嘛看了看那被山峰擋住一半的明月:“天就快亮了,隻要保持住兩天大軍身體的溫度,應該還有救,普色大軍盡管放心,我會念經求佛祖加護的。

    ” 我抹了抹凍得一塌糊塗得鼻涕眼淚,對念經就能保住傷員性命的方式表示懷疑,喇嘛又說:“你隻管把火堆看好,燒得越旺越好,火光會吸引吉祥得空行母前來,我即許下大願,若是佛爺開眼,讓傷者平安,我餘生都去拉措拉姆轉湖,直到生命最後得解脫。

    ”(拉措拉姆,地名,保佑病患康複得聖湖,意為懸挂在天空的仙女之湖) 我見喇嘛說得鄭重,心中也不禁感激,便把能蓋的衣服都給大個子和格瑪蓋上,在背風的牆下生旺了火堆,又用喇嘛的秘藥塗抹在自己的傷口上,東方的雲層逐漸變成了暗紅色,曙光已經出現,我心中百感交集,呆呆的望着喇嘛手中的轉經桶,聽着他念頌《大白傘蓋總持陀羅尼經》,竟然産生了一種聆聽天籁的奇異感覺。

     當天上午十點左右,我們便被趕來接應的兄弟連隊找到,部隊封鎖了昆侖山垭,我和格瑪、大個子都被緊急後送,分别的時候,我問喇嘛那邊鬼湖邊的“部多”怎麼辦?是否要像他先前所講的,找佛爺用大鹽埋住它,然後再燒毀? 喇嘛點頭稱是,還說他馬上就要去拉措拉姆轉湖,為傷者祈福去了,但是他會先回去向佛爺禀告此事,願大軍吉祥,佛祖保佑你們平安如意。

     我對胖子和Shinley楊說:“然後我就随部隊進昆侖山深處施工了,我的戰友大個子現在還活着,隻是成了殘廢軍人,格瑪軍醫卻再也沒醒來,成了植物人,有空的時候我都會去看望他們,那座破廟和古墳的遺迹,直到今天都還保留着,我現在回想起來,其餘的倒也無關緊要,關鍵是那古墳中的屍體,穿戴的那種特殊服飾和表情,與咱們在獻王墓所見的銅人與墓中的壁畫,都非常相象,當地藏族人都說那是古時魔國鬼母地墓,但這隻是基于傳說,鬼母是可以轉世的,應該不止有一位,魔國那段曆史記載隻存在于口頭傳誦的長詩中,誰也沒真正見到國鬼母妖妃穿什麼衣服。

    ” Shinley楊聽罷我講的這段往事,對我說:“壁畫中描繪的那座城,供奉着巨大的眼球圖騰,裡面的人物與鳳凰寺下古墳中的屍體相同,也許那城就是魔國的祭壇,不知道魔國與無底鬼洞之間,有着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系。

    ” 看來回到北京之後又有的忙了,首先是切開獻王的人頭,看看裡面的雮塵珠是否是真的,另外還要設法找到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的前半卷,這樣才能解讀出龍骨中關于雮塵珠的信息,最後必須搜集一些關于魔國這個神秘王朝的資料,因為一旦拼湊不出十六字,那龍骨天書便無法解讀,關于雮塵珠的信息,可能要全部落在這上邊了,屆時雙管齊下,就看能在哪個環節上有所突破了,不知那位鐵棒喇嘛,是否仍然健在,也許到懸挂在天空的仙女之湖“拉措拉姆”湖畔去找他叙叙舊,或多或少可以了解一些我們想知道的事情。

     《鬼吹燈·雲南蟲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