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又見爺爺

關燈
你曉得!? 我和陳先生幾乎是同時驚呼出口。

     張哈子講,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喊過吳芝煐。

     這個時候劉桑祎點點頭講,好像是個姓吳的女人,----你們不要這麼看着我,我和她不熟,不曉得名字,更加不曉得生辰和忌日。

    那個時候的人對這個看的特别重,根本就不會往外透露半點,特别是圈子裡面的人,誰會将自己的生辰透露出去? 我問張哈子,你為麼子曉得我奶奶的名字? 張哈子講,我屋先人和你屋先人有些淵源,這些事我以後再跟你講,你爬遠點兒,莫耽擱我。

     講完之後,張哈子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竹筒,打開蓋子,往地上到東西,是一些香灰。

     他伸手把香灰攤平,然後在香灰的四個方位各擺了一枚銅錢,并用紅線将這些香灰圈成一圈。

    在這個香灰圈的正中央,張哈子放了一個瓷碗,并往裡面倒了一半的水。

    之後向這個碗裡放了一片青黃相交的竹葉,正好懸浮在水面的正中央。

     最後,張哈子從背包裡拿出一盞琉璃燈,非常漂亮。

    可惜的是,隻有燈芯沒有燈油,估計是點不亮了。

     張哈子對劉桑祎講,老婆娘,幫我點燈。

     劉桑祎伸手作勢要打張哈子,張哈子卻不耐煩的講,快點兒,老子有點困瞌睡老。

     我看到劉桑祎看了一眼張哈子,本來要打下去的手又給收了回來,她講,看到你今天這麼辛苦的份上,姑奶奶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

     她講完話,就捧着琉璃燈,然後手指結了一個心火手印,琉璃燈立刻就亮了。

    原來這燈不是燒油,而是用人的心火。

     張哈子把燈放在他面前,嘴裡念念有詞講,點一盞燈,照一條路,現有故人吳芝煐,速速歸來。

     張哈子的話音剛落,我就看到水碗裡面的那片竹葉開始在水裡旋轉。

     張哈子又念了一遍之前的話,不過那片竹葉還是一如既往的旋轉。

     我問陳先生,這是代表麼子意思? 陳先生講,如果竹葉下沉,表明那陰人還在下面,如果竹葉沒有下沉,那麼表明陰人還在世間,這時候竹葉會飄到一邊,那個方位就是那陰人所在的位置,然後根據位置再來設個局,就可以請轉來咯。

    但是像這種原地打轉滴,講實話,我哈是第一次看到,所以我也不曉得這是麼子意思。

     陳先生剛講完,張哈子就将,哈能代表麼子意思邁?代表這個人不在下面也不在上面,那就是根本就不存在嘛!這不是扯卵談?老子以前就聽過她名字,肯定是有這個人滴。

    所以肯定是有人對她動過手腳。

     我記得紙人舅公給我說過,說是我爺爺殺了我奶奶。

    現在張哈子也這麼說,難道我舅公說的是真的?真的是我爺爺殺了我奶奶,然後還把她的魂給封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爺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雖然我在理智上不願意承認,但是我心底或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張哈子的話音講完之後,現場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遠處的村子已經傳來了雞鳴的聲音,但是我大伯還是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看着爺爺的墳,那墓碑上還在緩緩的往外滲出紅色的液體,周圍趴着二十八個紙人,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沒有其他不一樣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會執意要選擇在這個地方下葬,否則也不至于害得大伯變成這樣。

     我突然想起陳先生的那句話,要解五體投地,講白了,就是找一個替死鬼。

     想到這裡,我緩緩起身,學着大伯的姿勢跪在他身後,和他背對背。

    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輕聲念道:請轉身! 瞬間四周一片漆黑,唯獨眼前有一人影看的特别清楚,他一身青色繡花壽衣,張大着嘴巴,我聽見他講,小陽,離開王家村,再也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