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傳奇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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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摧毀月宮九龍舫,而歸墟女王掙紮着從地上站立起來,我無法向她發動第二次攻擊,千鈞一發之際,她啟動了月宮九龍舫,我眼睜睜看着那艘船再一次消失在我視線中。

     記憶裡她偏偏倒倒走進玉棺,那是歸墟人永生的關鍵,歸墟神族利用玉棺來恢複生命,讓自己衰老的身體重新回到嬰兒,再在玉棺中長大,但僅僅是身體的變化,記憶會一直保存下去。

     歸墟女王被我傷的太重,她是希望用玉棺讓自己活下去,而我何嘗不是命懸一線,支撐着身體爬到玉棺中,然後看着自己身體猶如返老還童一般快速的變成嬰兒,身上的傷勢也随之恢複,原本我很快就能重新從玉棺中出來,誰知道歸墟女王在進入玉棺之前啟動了共鳴地點遺迹的毀滅裝置。

     在足以摧毀一切的爆炸中,我和她的玉棺也受到強烈巨大的沖擊,我們身體的修複被中斷,同時記憶和力量也随之消失。

     我終于記起了一切,原來這就是我出現那段記憶分支的原因。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歸墟女王,我如今能輕而易舉殺掉她,但偏偏那段記憶分支在一直幹擾和左右我的思緒,我分不清到底是龍伯國主還是顧朝歌,同時我也無法去判斷,站在我面前的是歸墟女王,還是那個和我生死與共的宮爵。

     我嘴角蠕動了很久:&ldquo我,我沒事&hellip&hellip&rdquo 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我的回答,如此的順理成章,如此的習以為常,我居然會為要不要除掉一個凡人去猶豫,甚至會為該不該殺掉一個歸墟神族去糾結,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變成這樣。

     目光落在葉九卿身上,他伸手把宮爵拉到身後,然後用惶恐畏懼的眼神注視着我,他的目光讓我很熟悉,這是凡人對我的敬畏,這樣的目光才能讓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

     我原本該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不屑一顧才對,可在那段記憶的分支中,他卻不止一次以身犯險擋在我身前,如果不是他,我應該早就不存在,為什麼這個渺小的凡人讓我如此糾結和羁絆,從他眼神中,我覺察到他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可他卻一次又一次叫着顧朝歌的名字。

     這個名字似乎對我有一種魔力,總是能把我從冷酷的殺戮中一次又一次拉回到那段記憶的分支中,在這段記憶裡我卻能得從來不曾有過的平息。

     月宮九龍舫船艙的門開啟,我淩亂的思緒立刻凝固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從船艙中走出來,我認出他就是從神域中逃離的六個歸墟祭司之一的白古。

     歸墟女王破除護佑月宮九龍舫的屏障,同時也喚醒了這艘一直在沉睡中的船,包括在船上休眠的白古。

     &ldquo你,你怎麼會在這裡?!&rdquo白古也認出了我,從他聲音中我竟然沒聽出畏懼,我注視着他手中的另一把歸墟權杖,上面的晶石閃耀着璀璨的光芒,那是完成充能的那塊晶石。

     白古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他對我的眼神充滿了仇恨,這反而讓我變的踏實,至少這樣的眼神才能讓我拼除雜念,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他舉起手中的歸墟權杖,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勢,他的動作落在我眼裡有些可笑和荒唐,但更多的卻是挑釁,他終于讓我又重新感到殺戮的快感,是的,這才是真正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殺伐的歡愉。

     可就在我擡手的那刻,宮爵竟然擋在我和白古的中間,看着歸墟女王的背影,剛剛在心底被喚起的殺意瞬間蕩然無存,我發現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随心所欲的駕控毀滅之力,好像心中多了太多的牽絆和顧忌,我竟然在擔心會傷到她,但更讓我吃驚的是,歸墟女王竟然會擋在我前面,她分明是試圖想要去保護我,這突然起來的變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和我一樣茫然的還有對面的白古,他看了宮爵一眼,瞪大眼睛彷徨的來回注視我和宮爵,但最終還是恭敬的跪拜在她面前:&ldquo女王。

    &rdquo &hellip&hellip 這一次茫然的是宮爵,她站着嘴吃驚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白古:&ldquo你,你在叫我?&rdquo 白古擡頭表情更加愕然:&ldquo月宮九龍舫在王恭廠遭遇伏擊,危急之際,女王命我趕往最後一處龍脈之地,修建晶石充能所需的船塢,自此我和女王便失去聯系,直到二十年前,這艘船才飛臨龍脈神殿,我也是那個時候被喚醒,但在船上并沒有發現女王,本想離開神殿找尋女王下落,可女王曾經有命,必須确保晶石完成充能,白古不敢有所差錯,一直留守在此等候女王歸來。

    &rdquo &ldquo等會,你,你叫我女王?!&rdquo &ldquo您,您記不起自己是誰?&rdquo 宮爵茫然的搖頭,用陌生的眼色看着白古:&ldquo你認識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quo &ldquo我在月宮九龍舫上,看見女王留下的铠甲,上面蘊藏着女王您的記憶,我推測女王一定是遭遇到什麼意外,所以才會把記憶留在黑甲之中保存,您隻要穿上铠甲便能記起一切。

    &rdquo 宮爵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詢問铠甲在什麼地方,白古起身舉起太古權杖,一道強光頃刻間萦繞在宮爵的身上,我不動如山站立在原地,其他人被那道強光照射的睜不開眼睛。

     等到光亮退散,站在我和白古中間的宮爵,已經是一襲黑甲加身,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閃過一絲害怕,這讓我有些驚愕,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會害怕,而且還是在這些不堪一擊的凡人和歸墟神族面前,甚至我還發現,讓我害怕的竟然是怕宮爵知道真相。

     宮爵屹立在原地,猶如一尊雕像一般,她站立的時間越長,我心往下沉的越多,白古從身上拿出一頂半月形的王冠,圍繞頭冠一圈是九條羽龍,每條羽龍身上都以璀璨明亮的寶石裝飾,尖端則是一顆絢麗的明珠,在燈火的映照下璀璨奪目,異常威嚴華麗,再一次跪在宮爵的面前。

     那頂王冠我太熟悉,那是歸墟神族的王冠,隻會戴在國主的頭上,象征着歸墟神族至高無上的神權。

     我看見宮爵的手擡起,觸摸到王冠的那刻,她的手微微顫抖一下,并沒有戴到頭上,而是緊緊拽在手中,身體慢慢轉向我,對于歸墟神族,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蔑視,可這一次不知為什麼,我竟然不敢和她對視。

     &ldquo宮爵,你穿這身铠甲好威風。

    &rdquo薛心柔站到宮爵身邊,一臉吃驚。

     &ldquo就是,沒瞧出來你竟然這麼厲害,還是什麼女王。

    &rdquo葉知秋也走過去,還用手觸摸着黑甲。

    &ldquo快給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quo &ldquo别說,宮爵穿這套黑甲簡直太合适不過,英姿飒爽巾帼不讓須眉。

    &rdquo田雞捂着胸口也被震驚到。

     隻有葉九卿在旁邊一臉緊張來回注視着我和宮爵,我看不見她頭盔下的臉,也不知道此刻她是什麼表情,直到宮爵站正身子面對我,緩緩取下頭盔時,她又恢複了我熟知的樣子,三千青絲垂落在铠甲上,肩若削成,秋水為神玉為骨,持劍而立英姿飒爽翩若驚鴻。

     隻是目光是那樣凝重和空洞,久久凝望着我:&ldquo你早就知道真相了?&rdquo 我舔舐一下嘴唇,默默點頭,好像是習以為常的動作,我居然會在一個歸墟神族面前無言以對。

     &ldquo當我告訴你,我看見的那些幻像時,為什麼你不對我說實話。

    &rdquo宮爵舉起手中的王冠。

    &ldquo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如何屠戮我的族人,如何摧毀我的神國,又是如何&hellip&hellip如何砍下我父王的頭顱!&rdquo 站在宮爵身邊的人全都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看向我,葉知秋一臉驚愕:&ldquo宮爵,你在說什麼,他是朝歌啊。

    &rdquo &ldquo那些都是祖神做的事,和朝歌沒有關系,他不過是祖神創造出來的異巫而已。

    &rdquo田雞說。

     &ldquo祖神&hellip&hellip&rdquo宮爵慘然一笑,目不轉睛盯着我。

    &ldquo知道為什麼我們都無法進入魔國高塔嗎?知道為什麼隻有他才能開啟魔國神門嗎?祖神,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祖神!&rdquo &ldquo什麼?!&rdquo薛心柔張大嘴。

     &ldquo朝歌,你倒是說句話啊,别傻愣着。

    &rdquo田雞有些慌亂。

     &ldquo你隐瞞了這麼久,到現在還不打算把真相告訴他們?&rdquo宮爵步步緊逼。

     我竟然不敢在他們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我一咬牙努力讓自己變的冷漠。

     &ldquo神是不會隕落的,我就是神。

    &rdquo我面無表情聲音也随之變的冰冷。

    &ldquo我就是神域中的龍伯國主,也就是你們一直稱之為祖神的神!&rdquo &hellip&hellip 所有人再一次怔住,用陌生的眼神注視着我,全都微微張着嘴,好像完全不認識我一般。

     &ldquo壁畫,長生仙宮中那些壁畫所記載的一切,那,那個穿着金色铠甲的人,就,就是你?&rdquo葉知秋大吃一驚。

     我用沉默回答她,或者說我始終沒有找到理直氣壯去承認這一切的理由。

     &ldquo你,你帶領祖神大軍摧毀神域,還屠戮了宮爵的神國&hellip&hellip&rdquo薛心柔一臉惶恐,但始終有些不敢相信。

    &ldquo為什麼啊?&rdquo &ldquo因為他在複仇,這不是一句對錯能解釋清楚的。

    &rdquo葉九卿在旁邊重重歎息一聲。

    &ldquo宮爵,你聽我說,龍伯和歸墟之間的仇恨遠比你知道的要早,朝歌的先祖就是被歸墟屠戮,才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