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鬼頭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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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從輪廓上看,應該是某種特殊的面具,不過它的大部分被槍打成了碎片,現在拿到的這片僅僅是半個腮幫子和下巴。

     "是面具!難道剛才有人,被打傷的是人?"我頗感驚愕,一旁的三炮接過道:"那什麼道理,敢情是有個人抱着這麼大個石雕人頭往我們船上跳?這幹什麼呀,跳河自殺也得挑個時候吧!" 龍少揮手道:"别瞎說,既然是人事情就好說了,聽聽風師爺怎麼說!" 風師爺面色凝重,輕聲道:"難道是'紮鬼多'?"話一出口,衆人都表現出了困惑,唯獨阿東突然一陣驚愕,顯然這個詞對他來說并不算陌生。

     "到底什麼東西?" 風師爺道:"紮鬼多是緬甸撣語的音譯,意為'不知來自何方的靈魂'!最早的人還以為這是緬甸佛教裡的某個概念,後經過進一步的學術研究,很多未知的東西被解譯出來,才知道這其實是一種特殊的人的代稱。

    " "什麼特殊的人?"我急問道,風師爺大概屬于慣于說教的人,喜歡把問題展開了說,雖然這樣能夠足夠詳盡,但此時的我比較心急,還是希望他長話短說,先來點關鍵的。

     風師爺一笑,道:"既然語言裡都出現這樣的固定詞彙,我認為絕不是瞎說的,至于怎麼特殊,這就無從知曉了,這世上人們一知半解的事情多得是,哪能都說得清道得明!總之,這些所謂的人肯定異于常人,不然不會用這麼特殊的詞彙來給他們命名!" 我一聽覺得有道理,但還是非常的困惑,風師爺繼續道:"紮鬼多人不知道屬不屬撣邦,撣邦算是緬甸最保有原始味的一個邦,深山裡的水上民族有一種行水葬的怪習俗,有的是在棺材上鑿洞,沉入河中,河裡的鳝魚沿着洞鑽進去吃屍體,據說吃死人肉長大的鳝魚味道極其鮮美!也有的水葬是将人綁在石頭上,直接扔在水裡喂魚,但沒怎麼聽說過用石雕人頭綁的,不排除是執行死刑,或者是某種古怪的儀式。

    那些未知人類有太多稀奇古怪的詭異儀式,都是我們現代人無法想象和接受的。

    " 衆人聽了,頓有所悟,雖然還是很不解,但總比一無所知好了不少。

    風師爺手上拿着那面具的殘片,仔細觀察着,看得出他并不是很釋懷的樣子。

     三炮一聽驚道:"我去!有這麼巧的事情嗎?你是說那幫人綁着死人往下扔,碰巧就砸到了我們?大清早的碰上這事情,晦不晦氣啊!"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阿東這時也開了口,指着那石雕人頭道:"風老闆還真是少有的内行啊,不過你說的那些應該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現在即便是最有原始味的撣邦,很多古老的習俗也都丢棄了,更何況紮鬼多人都消失很多年了,我和其他跑船的人也從來沒聽說過這裡還有遺民。

    " 兩人的話都有道理,一時無法判斷誰更有說服力,不過我倒是更傾向于阿東的說法,畢竟遠古遺民、古怪儀式的說法有點太戲劇化了,很難讓我這樣的現實主義者信服。

     風師爺道:"但願我的猜測是錯的,要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像我們這種外來者,對這裡的任何東西來說都是入侵者,野獸都懂得保護自己的領地,遇上些野蠻人更是件麻煩的事情!" 龍少随即道:"既然這樣,先不要深追究什麼了,把這東西處理了,趁着天氣好趕緊趕路!" 衆人點頭同意,伸手就去搬那塊石雕人頭,打算直接扔進河裡了事。

    這頭像塊頭不小,倒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沉重,我和鷹戈兩個人就将它輕松地擡了起來。

     怎麼分量這麼輕?難道是空心的?我正在納悶,突然手一滑,握着石像的手松脫了,它再次摔到了艙頂上,這下竟然摔得碎裂開來,伴着"霍霍"的聲響,幾個東西從裡面滾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