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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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正手忙腳亂地從車裡往外拿東西,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跑過來問:"大哥,你們是新搬來住的嗎?" 我一看是個小孩,就沒想理他,心說這小孩真煩人,星期三大早起來不去上學,在這兒搗什麼亂啊。

     這時從樓門裡出來一個年輕女孩,約有二十歲,長得十分秀氣可愛,對那個看我們搬東西的小男孩說:"小弟,别淘氣,快回屋裡去。

    " 小男孩一撅嘴:"不嘛,他們是新搬來的,我要幫他們搬家。

    " 小孩的姐姐看他不聽話顯得有點生氣,向我和肥佬點點頭打個招呼,就轉身進去了。

     我趕緊問那個小男孩:"那女的是你姐姐是嗎?我聽你們口音不像天津人,你們也在這樓裡住嗎?" 我話剛說一半,腦袋後面挨了一巴掌,扭頭一看是肥佬。

     "你小子昨天還想自殺呢,無精打采的跟個行屍走肉一樣,今天一看見漂亮姑娘就又複活了。

    趕緊搬東西,再起花花腸子,我先替韓雯娜抽你一頓。

    " 我挨了一巴掌,心想這小子怎麼最近長脾氣了,正想教育他幾句,聽他一提韓雯娜的名字,馬上就沒了脾氣。

    一聲不吭地往屋裡搬東西,小男孩也幫忙搬。

     肥佬一進屋就捂鼻子:"這屋潮氣夠大的,你在這兒住小心得關節炎啊,等過些天我再給你找個别的地兒。

    這地方不是人住的。

    " 我說:"放心啦,我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哪裡艱苦我就要到哪裡去,不會讓黨和人民失望的。

    " 肥佬說:"我靠,黨和人民要指望你,中國早完了。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你什麼時候混成黨員了?" 我說:"呵呵,我開玩笑呢。

    " 我們倆拌着嘴,可手裡沒停,不一會兒就把屋子從上到下徹底打掃了一遍,肥佬拿了塊布想擦梳妝台的鏡子,剛一擦就覺得不對勁,用手一抹,從鏡子上撕下來一大片黃紙,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灰太多把鏡子遮住了。

    鏡子上貼紙,把肥佬搞得莫名其妙,他罵了一句,就把紙撕下來,用抹布在鏡子上亂擦一通。

     我看了一眼他扔在地上的那張黃紙,上面用紅墨水畫了很多符号,像古代的篆書,又像是甲骨文,不知道在鏡子上貼這東西搞什麼鬼。

    我心想:這他奶奶的才叫鬼畫符呢,沒人能認識。

    一掃帚把這張破黃紙掃到土簸箕裡,小男孩接過來拿到樓外的垃圾箱裡倒了。

     十幾平方米的房間很小,三個人沒用多久就收拾了一遍,我們就坐下來休息,肥佬從外邊買了幾瓶可樂分給我們喝。

    屋裡沒椅子,小男孩坐在桌子上,我跟肥佬坐在床上,三個人的體重(肥佬一個頂倆)壓得那破床"咯吱咯吱"地響,我們邊喝可樂邊閑談。

     通過跟那個愛幫忙的小男孩聊天,我得知他叫楊賓,是安徽人,父母都去世了,跟他姐姐楊琴來天津做生意,在濱江道開了個小店賣服裝,也是在這兒租的房子,已經住了半年多。

    這時已經差不多中午了,肥佬說咱們弄點吃的吧,我留楊賓一起吃飯,楊賓說還要幫他姐看店,就走了。

     我對肥佬說:"這個孩子真不錯,天生熱心腸,還勤快。

    " 肥佬沖我一翻白眼說:"是個人就比你強。

    你還不如小孩呢,你現在連敢于面對自己的勇氣都不具備。

    " 我無話可說,不停地抽煙,真想死了算了。

    肥佬見我不接他的話,也點了支煙抽起來,房間本來就不大,兩人一起抽煙,頃刻間便煙霧彌漫。

     肥佬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對我說:"我剛一進門覺得這屋裡潮氣很大,好像有什麼東西泡得發黴了,但是咱們收拾房間的時候,清理了不少灰塵。

    按說如果房間濕氣很重,不應該有這麼多落灰。

    " 我一想還真是的。

    總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一直沒想到這個:"是啊,我看各處都很幹燥,也沒有什麼受潮漏水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