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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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人極為重視。

    他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再者,打心眼裡,我也不相信呂肅是為了所謂的報恩,所以才去尋找鑰匙的方法,試圖真正讓真呂肅活過來。

     這種理由騙騙别人還行,我卻是太了解了。

    舉個例子,我和豆腐的關系也很好,假如他出現了同樣的情況,我或許會嘗試一些方法去救他,但絕對不可能做到呂肅這種地步。

     由此,顯然可以斷定,呂肅一直以養屍的方法養着真呂肅,肯定還有别的什麼目的。

     我腦海裡轉過幾個念頭,不由問道:&ldquo你還記得自己是被誰給&hellip&hellip給殺了的嗎?&rdquo 真呂肅此刻如同一隻惶惶不安的動物,夠摟着背,顯得更加瘦小,戰戰兢兢的注視着周圍的一切。

    此刻我們其實不過是在矮牛溝的林子裡,這會兒正在上山,周圍也就是些花花草草。

    但對于一個被關在地下十多年,以粽子為食的&lsquo人&rsquo來說,環境的改變,帶給他的刺激尤為大。

     我本來是抱着來抓人質的态度而來的,手铐、繩索什麼的都制備好了,可現在這人一副非洲難民的模樣,還跟小雞仔似的寸步不離跟着我們,這些東西也派不上用場了。

     八成是沒怎麼活動,他肌肉有些萎縮,走路歪歪扭扭,雙腿直打顫,懶貨捂着鼻子走在最前頭,顯然不願意與之為伍,反而是陳天德,用一種十分詭異,仿佛想解剖人的目光看着呂肅,呂肅吓的直往我身後躲,那陣惡臭熏的我實在難受,便将人推開了。

     輕輕一推,這小子就倒在地上了,我吓了一跳,心說自己怎麼這麼像虐待未成年的變态?于是趕緊将人扶起來。

    這時,便聽呂肅斷斷續續道:&ldquo會、棺材,别走&hellip&hellip有錢&hellip&hellip&rdquo 半晌我才聽明白,這小子是說自己會做棺材,能幫我賺錢,讓我别趕他走,看樣子是把我當成保護傘了。

    我心裡忽然覺得挺難受的,心說這就是一個棺材鋪裡長大的普通孩子,呂肅如此作為,實在殘忍,人死了都不讓消停,他到底想幹什麼?或許,隻有弄明白真呂肅的死因,才能解開這其中的謎團,隻是我問完後,這小子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擔心被我們丢棄,語無倫次的哀求,最後幾乎要下跪了。

     我趕緊扶了他一把,說了兩句安慰的話,這才作罷。

     這時,陳天德說:&ldquo你現在問也問不出什麼,最好等他神智恢複一些再說。

    &rdquo 我道:&ldquo你不是說隻有一周的時間嗎?我怎麼等?&rdquo 陳天德又道:&ldquo環境穩定,就恢複的就快。

    你最好找個地方将人藏起來,别被人給找到了。

    &rdquo 我想起,那三溪鎮就離這矮牛溝不遠,心裡不禁冒出個念頭,或許讓真呂肅故地重遊,能讓他的記憶快速恢複一些。

    我将這想法提出來,陳天德說可行。

    想來,呂肅估計也不會料到,失蹤的人會回到三溪鎮去。

     陳天德舍不得離開這麼好一具屍體,抱着研究的态度,也要跟我去三溪鎮,懶貨打了個哈欠,說送佛送到西,于是四人一狗便決定去三溪鎮。

    那具雙喜屍雖然被陳天德收了,但大白天不好帶,于是便讓它就地打洞,等回程再來接。

     三溪鎮并不大,皖地煙波浩渺,水澤深厚,曆來民風淳樸靜雅。

    雖然現代社會,早已經讓每座城市都變得大同小異,但在三溪鎮這樣偏僻的小地方,還是能看到皖地特殊的人文。

     幾乎一進入鎮子,呂肅似乎就受到了什麼感染,畏縮的神情漸漸變得迷惑起來,神色古怪的打量着周圍。

    這鎮子很小,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了,就剩下一些老人家,冬日裡,都窩在家裡烤火,隻有零零星星幾家店鋪開着。

     呂肅走了一陣,忽然跌跌撞撞加快了腳步,我立刻意識到他應該是想起了什麼。

    三人跟在他身後,也不催促,越走越偏,二十來分鐘後,我們停在了一個街邊。

     這裡的房子非常老舊,大多上了鎖,顯示無人居住,有些門前的台階上,已經布滿了幹枯的黃苔。

    我們停在一個黃色木門的建築物前,這房子是過去老舊的平頂房,門是折疊木門,二十多年前,這樣的門大多是商戶用的,條件好的用卷簾鐵門。

     看得出來,這是個商鋪。

     商鋪門前落了厚厚的大鎖,鎖已經生鏽了,象征着許多年沒有打開過。

     呂肅搖了搖鎖,忽然嘶啞的對着門裡喊:&ldquo媽媽,爸爸,回來了&hellip&hellip門。

    &rdquo我摸了摸鼻子,想起文敏告訴過我,在真呂肅失蹤後不久,他父母就被棺材闆砸死了。

     而眼前的這個真呂肅,不管是年齡還是心理,或許都還停留在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