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四個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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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隻有馬遠是幸存者?” “準确地說,應該是都被僅存的那個人殺死了!” “啊——你是說那幾個人都被馬遠殺死了?”唐風驚愕。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按照史蒂芬所說,馬遠是在上世紀四十年代末去七色錦海尋找玉插屏時遇難的,而根據你的判斷,馬遠他們殺死黑喇嘛,在石台上刻上誓言應該是在二十年代末,最晚不超過三十年代初。

    那麼,這中間有十多年的時間,試想一下,這十多年馬遠都在幹什麼?” “尋找玉插屏,尋找瀚海宓城!” “不錯。

    在這個過程中,石台上盟誓的人一定經曆了許多許多事,就像我們一樣。

    所以到四十年代末,馬遠離開黑鹫寺前,當初一起和他盟誓的人應該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 “也就是說在這十幾年中,石台上盟誓的人都死了,包括馬遠自己?” “這裡又出現了兩種可能性,從七色錦海大喇嘛關于馬遠的叙述中可以看出,當時馬遠已經是保密局的上校,手下已經有了一批自己的人,可以算是羽翼漸豐。

    所以,我推測他很可能在這十幾年中殺了那幾個和他一起在石台上盟誓的人,也抹掉了那幾個人的姓名。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些人是在這十幾年中,自然死亡,或是在尋找玉插屏過程中遇難的。

    但如果是這樣,并不能解釋為什麼要抹掉那幾個人的名字。

    ”韓江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按照你的推斷,那個神秘的高人‘X’應該也是在石台上盟誓的其中一人。

    ” “嗯,我想應該是這樣。

    現在按照我的推測,我們可以連接起整個事件的脈絡了。

    ”這時,一幅漸趨完整的圖卷仿佛出現在韓江面前。

     韓江見唐風還不相信自己的推斷,也不解釋,繼續描繪起已經在他眼前展開的那幅畫卷:“首先,是這個高人‘X’最早在敦煌發現了一塊玉插屏,他破解了上面的西夏文,但苦于勢單力孤,沒有辦法找到其餘的玉插屏,所以很可能是他在1909年初在青海告訴了科茲諾夫一些關于玉插屏的事。

    因為根據我們之前掌握的情況看,敦煌那塊玉插屏上應該刻的就是黑水城玉插屏的存放地點,這點我們很快就可以讓羅教授破解出來。

    ” “對!這點不用羅教授破解,我們也已經可以推斷出來了。

    但是僅憑這個就斷定科茲諾夫是在聽了這個所謂高人‘X’的意見後,去了黑水城,這實在說不通。

    我查閱過科茲諾夫回國後寫的報告,裡面根本沒有提到什麼受‘X’的指點,才又折返回黑水城的。

    ”唐風反駁道。

     “科茲諾夫當然不可能在報告裡提到這個‘X’,他希望把一切功勞歸功于己,而‘X’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姓名出現在科茲諾夫的報告裡,所以科茲諾夫在報告裡隐去這段是完全可能的。

    ” “好,就算你推測得對,科茲諾夫是聽了這個高人‘X’的指點才返回黑水城,也發現了黑水城的玉插屏,但是這樣對這位‘X’又有何幫助?他并沒有得到玉插屏啊!” 唐風的話把韓江問住了。

    韓江沉思許久,道:“我想當‘X’告訴科茲諾夫黑水城有玉插屏的時候,他們之間可能有過一個約定。

    ‘X’本來也是有機會得到玉插屏的,但最後科茲諾夫違反了約定,将玉插屏帶回了彼得堡。

    ” “你就繼續編吧!”唐風覺着韓江忽然成了一個說書的,想象力極為豐富。

     “随你信不信,我先把我的想法講完,你聽過之後說不定就信了。

    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确定這個‘X’的蹤迹,但這個若隐若現的‘X’一定是存在的。

    科茲諾夫對黑水城的盜掘後,這個‘X’銷聲匿迹了,但在黑喇嘛崛起後,應該是他把敦煌那塊玉插屏獻給了黑喇嘛。

    顯然他的目的是希望借助黑喇嘛的實力找到所有玉插屏,找到瀚海宓城。

    ” “然後這個‘X’和馬遠一起殺死了黑喇嘛,又一起尋找玉插屏,尋找瀚海宓城。

    我來替你說吧!”唐風笑道。

     “對!就是這樣。

    你不要笑,你知道後面會怎樣嗎?” “後面怎樣?他被馬遠給害死了!我是按你的推測說的!”唐風道。

     “這隻是一種可能性。

    好吧!就算這個‘X’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末之前已經死了,咱們先不說他,再說馬遠……” “馬遠?馬遠不也在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末死在了石瀑洞裡?” “嗯,其後十年,從表面看上去關于玉插屏似乎什麼都沒發生,直到中蘇聯合科考隊神秘失蹤!” “其實這十年是暗流湧動!”唐風道。

     “是的,這十年暗流湧動。

    如果說馬遠死之前關于玉插屏的争奪是上半場,那麼,中蘇聯合科考隊的失蹤就是下半場的開始,中間這十年可以理解為是中場休息。

    ” “哦!中場休息,我現在覺得你說得越來越有趣了!”唐風有點相信韓江的推斷了。

     “那麼,在這十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韓江自問自答地說着,“還是從這兩塊已經被發現的玉插屏說起。

    之前,我們已經知道科茲諾夫将玉插屏帶回彼得堡後,那塊玉插屏在三十年代曾引起俄國學者伊鳳閣的重視,但伊鳳閣死于三十年代的‘大清洗’,之後又是衛國戰争,玉插屏的事也就無人顧及。

    一直到五十年代初,米沙和孟列夫在冬宮又發現了這塊玉插屏,然後就有了五十年代末的那次中蘇聯合科考隊,這是俄國那邊的線索。

     再看馬遠手上的那塊玉插屏,這次我們總算是從史蒂芬口中得到了一些關于他們家族的信息。

    按照史蒂芬所說,當年馬遠在七色錦海石瀑洞裡遇難時,史蒂芬的父親,也就是馬昌國和另一個人逃了出來。

    這和我們在石瀑洞看到的情況相符,所以我認為史蒂芬所說是真實的。

    然後,同樣身為保密局特務的馬昌國做了什麼呢?他在國民黨敗退大陸後,并沒有去台灣,而是主動要求潛伏在大陸。

    這在當時是一個不可理喻的舉動,他肯定有他的目的,這個目的顯然就是為了玉插屏。

    ” “嗯,隻能這麼解釋,這些人都被玉插屏迷了心竅!” “史蒂芬沒說他父親在大陸潛伏這些年都具體做了什麼,又是什麼時候離開了大陸。

    但我估計,馬昌國很可能和科考隊失蹤有關。

    ”韓江大膽推測道。

     “哦?你是懷疑馬昌國也跟着科考隊進入了巴丹吉林沙漠?” “我想科考隊馬昌國是混不進去的,但他很可能跟蹤科考隊。

    ” “照你這麼說,科考隊最後出事時,他也是一個幸存者?梁雲傑、馬卡羅夫、米沙,又冒出來個馬昌國……”唐風盤算着這一個個和那次科考有關的幸存者。

     “也許馬昌國并不僅僅是個幸存者,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