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三百六十一立方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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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石壁也開始結霜了,看來幻像魔之死帶來的冰化現象會一直延續下去,不知道何時才能終止!” 甬道盡頭,陡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那是五支微型沖鋒槍、兩支重機槍和五支霰彈槍交織在一起的聲音,但是隻持續了十幾秒鐘便驟然停了下來。

     “有情況,殺戮已經開始了!”我預感到情況不妙,射擊驟停,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射手已經被一擊而死。

     我們沖到水晶體旁邊,冰塊已經擁塞了水晶體碎裂後留下的空間,并且也在持續上漲。

    這種情況下,我和蘇倫都能立即考慮到冰塊會阻塞這條唯一的退路,把我們永遠地封印在“亞洲齒輪”的世界裡,但兩個人沒有絲毫的懼意,一直向前沖出去。

     到了甬道盡頭,我先急停下來,擋住蘇倫:“不要慌,先看看外面的情況——” 機械體上的齒輪仍在飛旋着,金屬壁上映着詭異的寒霜,白袍人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年輕人的腳下。

    他的作戰服、防彈衣都已經撕掉,露出上半身虬結紮實的肌肉,左手握着一柄尖刀,右手裡則是一柄精鋼叢林砍刀。

     “這是一個末日死亡的世界,無論是誰,都會在血流成河之中倒下。

    來吧,來吧——”他是個精壯彪悍的男人,但聲音卻是屬于女人的,尖厲而高亢。

     “天象十兵衛,那個日本女忍者。

    ”蘇倫附在我耳邊,聲音壓低到極限。

     我明白,而且親眼看見過她附身于蘇倫時的詭異功夫。

     此刻,冠南五郎依舊從容鎮定,捏着那個鉛匣,昂首站在機械體的最高處。

     “殺——”年輕人向上沖去,身法飄忽,在這個銀se世界裡,他的黝黑皮膚像是一團任意變形移動的墨漬,走到哪裡,便在哪裡罩上一層髒兮兮的黑se,但他手裡的兩柄刀都是白se的,刃口閃着灰白se的冷光。

     “我們并不需要幫任何一方,而隻需要拿到那個鉛匣對不對?”我征詢蘇倫的意見,畢竟冠南五郎是她的恩師。

     “對,現在我才真正佩服大哥的深謀遠慮,他早就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殊。

    在日本人的曆史上,根本沒有出現過一個可以推動世界和平發展的人物,現在不會有,以後也絕不會有。

    冠南五郎隻是一個欺世盜名之徒,打着‘維護世界和平’的幌子,行‘分裂世界、謀求個人終極利益’之實。

    我們的目标,隻是靜等戰鬥的結局,然後沖進去摘取勝利果實而已。

    ” 蘇倫的神情依舊緊張嚴肅,但語氣卻輕松了不少。

     至少,這是一場日本人之間的戰鬥,由頂尖忍者決鬥江湖至尊。

     仔細回想起來,手術刀、大哥楊天他們兩人之所以被江湖通道尊為大俠、領袖,絕不會是浪得虛名。

    在某些大問題、大立場的分析上,每個人的眼光都有獨到之處,令人衷心欽佩。

     “叮叮叮叮”的聲音響個不停,冠南五郎站在高處,随手摘下身邊的齒輪向下飛擲,阻擋天象十兵衛的上沖。

     機械體表面的齒輪停轉數量越來越多,這也就預示着外面的世界正在産生巨變,随時都有飛機墜地、海嘯迸發的危險。

    如果那架古琴才是令齒輪重新旋轉的唯一鑰匙,但現在它已經不知道被丢在哪裡去了。

     “風哥哥,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厲害!”蘇倫長歎,從一個隐蔽的角度向上望着。

    天象十兵衛的攻勢盡管淩厲如狂風暴雨,卻始終在冠南五郎五郎十步之外,再也無法逼近。

    後者隻用一隻手便控制了局面,由此看來,上一次他被附體蘇倫的天象十兵衛追擊,隻做閃避,不加反攻,也是有意在掩飾自己的真實武功。

     “就算五十餘名弟子加起來,也不會是他一個人的對手。

    大哥說過,普天之下,隻有‘盜墓之王’楊天才能跟冠南五郎對敵,無論從心機、魄力還是武功、見識,他們都是同一時代的兩大絕頂高手,其他人根本不足為慮。

    ” 她又轉向我,慧黠地笑着:“當然,大哥沒有把祈福上人計算在内,能教出你這麼優秀的弟子,上人自身的武功必定也是無可限量,永無止境的,對不對?” 我忍不住一笑:“有些人是不喜歡被别人排來排去的,功名利祿對他而言,不啻于浮雲蒼狗,就算強加在他頭上,也是些毫無意義的累贅。

    ” 在祈福上人的價值觀裡,隻有自由自在地活着,毫無牽挂、毫無羁絆,才是最愉悅的人生。

    至于誰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二的問題,都隻不過是廢話一堆,根本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