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天雷怒火之勢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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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忍者天象十兵衛。

     “那是幻像魔的影子,不過目前被封印住了。

    ”我随口回答,等到兩句話出口,才隐隐約約感覺到情形不對。

    她就站在我的側後方,雙眼一眨不眨地向下凝視着,神情專注而焦灼。

     “我們走吧?”我發過來去抓她的袖子,但被她揮手彈開。

     “風,我想帶走這塊水晶,打開它,好嗎?”她俯下身,極力地向陰影深處望着。

     隐藏在我臂彎裡的“逾距之刀”又開始震顫了,假如我能夠狠心出手,此刻隻要一刀斬出,她便會人頭落地。

     甬道裡極其幽暗,隻有火光映亮的這一小片地方的視線還算不錯。

    我開始懷疑她的又一重身份了,天象十兵衛早就是曆史中的人物,那麼她的過去又是什麼樣子的?怎麼會一直锲而不舍地跟藤迦的靈魂糾葛在一起。

     “我知道你是誰了——”盡管後背上一直在滲出絲絲涼意,但我還是冷靜地說出了自己的思考結果,同時後退了一大步,做出随時都能拔刀的準備。

     “我是誰?藤迦、蘇倫、天象十兵衛,你喜歡哪一個身份?”她轉過臉,被火光映得半邊臉紅半邊臉黑,像是一個奇特的組合體。

     “我哪一個都不喜歡。

    ”我在黑暗中笑了。

    現在,我不再緊張,隻有不得不最後一戰的巨大勇氣。

    勇士是不會給自己留退路的,正如古人說,狹路相逢勇者勝。

     “為什麼?”她直起身子逼近我。

     “因為你不是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你是另外的人,另外的身份,來自另外的星球。

    火星人?幻像魔?這兩個地球人送給你的名字,你更喜歡哪一個?”我的聲音慢慢變得冷峻起來。

    在我身後,是通向阿房宮的甬道,但那已經對我不重要了。

    不成功,隻能死,或許這是最後一次激情戰鬥的機會了。

    很可惜,我的敵人是“蘇倫”,就像上一次在土裂汗金字塔下的敵人是“手術刀”一樣。

     她仰面一笑:“好名字,我喜歡的是——” 火光似乎動蕩起來,我們被映在石壁上的影子也倏的一閃,立即貼合在一起。

    一刹那,我抱住了她,發動全身内力,再咬破舌尖,狂噴出一大口鮮血,将“兵解****”的威力提升到頂點。

     “天雷正我,地火焚心,冰神為魄,殺神索命,急急如律令——”那不是我喉嚨裡發出的聲音,而是來自于心底深處、靈魂根源,是我畢生修行的極限,也即是煉氣士們達到最高境界時才能獲得的“三昧真火”。

     一股熾烈的火焰從我丹田氣海中發出,帶着耀眼的光芒,上沖膻中,激射到百會穴,然後蓬然焚燒起來,把我們兩個籠罩在一起。

    整條甬道都化做了一根橫向的煙囪,目光所及之處,四面都是一片火海。

     “呀——”她發出一聲怪叫,扭擺着身子企圖掙脫我,但我那一次摟抱也集中了自己學過的所有武功、所有技巧,渾身所有的關節、韌帶、肌肉、骨骼都不遺餘力地參與了進攻,像一隻攫取到目标的章魚,不達目的之前絕不會輕易放手。

     “放手,放手,放手!”她猙獰怪叫着,露出白生生的牙齒,張嘴咬向我的喉結。

     “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我側向閃避,然後脖子一扭,緊緊貼在她的脖頸上,我們兩個成了緊緊鎖死在一起的整體。

     “轟隆、喀啦”兩聲悶響過後,一道淩厲的閃電飛撲進洞,毫無遲滞地擊打在她後腦上。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閃電也是可以如此美麗的,電光亮起來時,我的心境也随之一片明澈灑脫,再也無牽無挂,仿佛這樣的死亡方式,才是自己生命追求的極緻。

     “蘇倫、蘇倫,我來了,别怕,我們一起擁抱着走向死亡,一起走……”我的心底出現了另一種溫柔的聲音。

     時間消失了,在我腦海中也出現了一片難言的真空。

    當然,我能感覺到她在拼命掙紮,要從火海中逃逸出去,但我極力鎖住她,用最後的知覺堅持着這項工作。

     “鎖住、鎖住、鎖住、鎖住……”這好像是另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那樣熟悉。

     “将己身生命化為萬年死鎖,以畢生之修行禁锢幽魂,鎖,是我們的另外一種存在形式,假如能夠以此拯救終生,雖然化為千年水晶裡的一隻蟲、一顆琥珀,又有何憾?我用自己的宿命,拯救你,替代你,好讓你能夠享受這個星球的美好,弟弟,醒過來吧,醒過來吧……”他在叫我,溫柔地、慈愛地、深情地叫我。

     “哥哥?”我猝然覺醒,那是大哥的聲音,沒錯,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