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藤迦公主的最後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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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我可以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依賴他,向他請教,但在搜索阿房宮的行動上,自己突然發現,沒有人能永遠值得信賴。

    那時候,席勒一直陪着我,一直小心地替我做好每一件事,但我卻很清楚的知道,我跟他,是永遠沒有交集的平行線。

    他隻能是我生命裡的一個朋友,而且是無足輕重的,就像夏風卷起的蒲公英——” 我心疼地握住那隻白皙的手掌,千言萬語,隻化成一句:“對不起。

    ” 她帶淚而笑,輕輕搖頭:“不,風哥哥,你沒有對我承諾過什麼,不必說對不起。

    ” 回想起來,她在西南邊陲的窮山惡水裡穿行時,我卻和關寶鈴在一起,沉迷于另一個與她無關的世界裡。

     “那時,我發誓要找到‘第二座阿房宮’,證明給所有人看,證明給哥哥的在天之靈看——沒有一個真正呵護我的人,我一樣可以做到任何事。

    不過,意外終于還是發生了,在阿房宮裡的時候,我每天都要想你一兩百遍,因為瑞茜卡曾描述過關寶鈴的一切,她毫不掩飾對關寶鈴的激賞,不斷地說,不停地說,以至于我一直在自我檢讨到底做錯了什麼。

    關寶鈴是全球男人的夢中***,你那麼做,我絕不會怪你,也許有一天會真誠祝福你們。

    風哥哥,在十三号别墅裡第一次見你時,你在露台上端着酒杯沉思的樣子,早就烙印在我心裡,無法忘卻。

    ” 她的眼淚無法抑制地落下來,撲簌簌地跌在我肩膀上。

     這是她第一次向我坦呈心事,我沉默地擁着她,心裡充滿了自責。

    外表看起來,她比關寶鈴堅強、冷靜、果敢,但兩個人的内心裡卻是同樣脆弱,甚至在對待個人感情這一方面,她比關寶鈴更不成熟。

     我們相擁着從白袍人身後經過,一大群人全部靜默着,老僧入定一樣。

    剛剛那被****傷了耳朵的人,渾似忘了曾經發生過什麼,隻是雙掌合什站着,狙擊步槍又收回到白袍下面。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最取巧之處,穿着又肥又大的長袍,下面可以藏下任何武器。

    現在表露出來的隻是一支長槍,誰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 蘇倫漸漸冷靜下來,我在她耳邊柔聲說:“我說過,從現在起,沒人再能把我們分開,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 現在,我們其實是在一種前所未有的困境中,深陷山腹,不清楚如何才能從阿爾法的晶石坑裡回到懸崖之上。

    顧傾城離去那個變化來得太快,她甚至沒有告訴我們,是通過何種方法到這個世界裡來的。

     蘇倫搖搖頭:“風哥哥,這一次,我們的處境——”她縱目四顧,指向那條通向外面的甬道,“那裡,才是真正的危險之源。

    大哥在開羅的七号、九号别墅裡有着兩個巨大的地下藏書庫,咱們去過那裡,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在那裡收藏了幾千套短兵格鬥的資料片?” 我沒能迅速領會她的意思,隻是點點頭:“嗯,我看到過。

    ” 那些資料片演示的全都是狹小空間裡的格鬥技巧,粗略算來,大概有井底格鬥、閣樓格鬥、電梯間格鬥、封閉的箱子裡格鬥、浴室格鬥等一百多種,來自于全球各國的特警教材,甚至還有江湖上最出名的貼身短打門派高手做的實戰演練。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七十三歲的南派詠春拳大師查信良的“短橋窄馬一百零八式”,還有日本劍道大師宮本千雄的“忍道刺殺術”。

     憑心而論,這種特殊地形下的格鬥術很少用得上,基本隻有解救人質或者刺殺要人時才會用到。

     “哥哥說,總有一天,會用上那些武功。

    他在進行土裂汗金字塔的挖掘項目之前,曾經閉關三年,全力研究這些東西,你也知道,像他那種人,是從來不做無用功的。

    ”蘇倫的話說得并不透徹,似乎在遮遮掩掩。

     我們已經到了古琴旁邊,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

     一架古琴,牽扯到我生命裡的三個女孩子,藤迦公主、關寶鈴、顧傾城,隻不過現在心裡隻有蘇倫。

     “小蕭說,你本來是這架古琴的主人,卻輕易地揮手送給了顧小jie。

    在你心裡,她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孩子?”蘇倫明知故問,掀開木盒蓋子,撫摸着那顆醒目的朱印。

     顧傾城在我心裡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況且當時被她美se所迷的是大亨,而不是我。

    現在,她做為美國間諜“龐貝”,已然在我的世界裡漸去漸遠了。

    所以,我不想回答蘇倫的問題,隻是輕輕按住了她的左肩,一起沉默地望着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