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劍斬下十九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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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百年、落葉歸根’,我們兩個是唐朝人,當然要做唐朝鬼,隻可惜我看不到那位姑娘,‘死不瞑目’的滋味并不好受,哈哈……”他很看得開,但笑聲裡透露着明顯的中氣不繼,隻笑了兩聲嗓子便突然啞了下來。

     我點點頭,假如能為他們做什麼,我會全力以赴。

     “我希望能活着……回去,向虬髯客賠罪……人在江湖,講求的是一個‘信’字,答應朋友的事做不到,連個解釋都沒有,不明不白地走了……師弟,咱們三十年來在江湖上闖出的名聲,都喪盡了,不知道會留下什麼罵名……” 司徒求是已經進入彌留狀态,開始變得神志模糊。

    淩煙閣上的刺殺過了千年,他們就算回去也早物是人非、轉眼千年了,誰還記得這兩個匆匆飄過江湖的殺手? 嘯聲停了約五分鐘,我的聽覺才漸漸恢複正常,突然覺得四周變得一片死寂,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回身向空院方向看,阿爾法也不見了,剛才在龍馭大陣裡的殊死拼殺像一場短暫的夢。

     “似乎是‘大戰前的死寂’,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難道土裂汗大神的行動還有再遲一些才能開始?抑或是他的人馬受到重創後沒了鬥志,全部怆惶撤退了?”我無法判斷目前的形勢,假如還是在樓頂高處的話,或許能做更準确的全局了解。

     “你們堅持住,我馬上送你們回去——”我并非執意要留在這裡,現在必須看到土裂汗大神的行動,才能判斷那些圓形扶梯還在不在。

    也就是說,假如土裂汗大神的飛行器沖出地脈的話,小樓裡那個地脈入口也就不存在了。

     當然,通向“亞洲齒輪”的甬道、看到蘇倫的水晶牆也成了永遠的地球秘密,沒辦法再重現——一切正在失去控制,就像阿爾法無法控制潰逃的蟲陣一樣。

     忽然,一聲長嘯從西面的最遙遠處傳來,連綿不絕,足足維持了兩三分鐘,起伏回旋,氣勢如虹。

     “老虎?”我忍不住精神一振。

     那種聲音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往往在迷茫困境之中,老虎才會發出長嘯,振作自己的精神。

    他的内力相當渾厚,特殊情況下,嘯聲可以延長到五分鐘時長,一直傳到五公裡之外。

    援兵到了,我當然高興,但司徒求是與雷傲白的臉se也突然一變,彼此對視着,眼睛裡滿是驚愕。

     “那是我的朋友到了,援兵到了!”我壓抑不住滿心的喜悅,是因為老虎,更是因為即将出現的顧傾城。

     “什麼?”他們兩個齊聲問,詫異之se更重。

     “我朋友是名滿東南亞的江湖遊俠,與他在一起的還有一位智慧過人的美女——”我意識到自己大喜之下的失言,老虎和顧傾城對于面前這兩人來說,隻是兩個簡單的語言代号,就算述說他們的功績與不凡,别人又有什麼興趣聽下去? 司徒求是肩膀撐住白牆,一下子坐得端端正正:“風兄弟,發出長嘯的人叫什麼名字?”他狠狠地在臉上抹了一把,卻把血迹抹得滿臉都是,非但沒顯得幹淨,反而成了異常恐怖的大花臉。

     “他的名字叫‘老虎’。

    ”我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了。

     “我問的,是他的真實姓名。

    ”司徒求是掙紮着要站起來,隻是連續挺了兩次身子,都沒有成功,“我想見他……見見你的朋友,一定要見。

    ” 雷傲白低着頭,充滿疑惑地低聲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啊?絕不是他!絕不是!” 既然聽到了老虎的嘯聲,想必他很快就能找到這裡,我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正想招呼唐心下來,蓦的空院裡變化再生—— 十幾條灰se的影子沖天而起,騰飛七八米高之後,分頭撲向正東、東南、東北,意圖很明顯,要占據龍馭大陣出現的破綻,接下來就将反客為主,向布陣的阿爾法展開反擊。

     我看得很清楚,他們是從井口裡飛出來的,其中并沒有體态嬌小的幽蓮和身子高瘦的薩罕。

    可惜,這三個方向出現空門是在嘯聲發出之前,奇門陣勢的變化依托地、勢、時這三個要素布置,缺一不可,并且隻要其中一點有了變動,陣勢的生門、死門、空門也跟着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他們出現的時機錯了,所以此次行動就走上了無可挽回的絕路。

     這一點,連司徒求是也看出來了,失口叫出來:“完了!完了!” 沒有人明白阿爾法是從哪個方向殺出來的,但他的身體浮翔如大鳥,金劍帶着決斷浮雲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