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土星人的生死存亡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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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求是與雷傲白不理會他說什麼,牽着手飛奔向橫巷盡頭,意氣風發,欣喜若狂。

     薩罕眺望着兩個人的背影,忽然若有所思地問:“風先生,他們闖出去,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他反手收刀入鞘的時候,我心裡陡然有了某種不祥的預感,但卻無法明确地捕捉到那種感覺來自何處。

    從進入小樓開始,思想一直處于緊張的跌宕起伏之中,連幾分鐘的閑暇休整都沒有,腦細胞疲憊之極,思維的靈敏度也在直線下降着。

     我和薩罕隔着缺口相互拱手告别,他返身走下扶梯,隻留下“噔噔噔”的腳步聲。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為什麼我看到他的刀就會後背生寒——”我拍了拍木漲漲的額頭,踏雪急走,一路追随着司徒求是他們的腳印。

     我摸到了xiong前口袋裡的小盒子,但卻做不了任何決定。

    破除唐清的毒蟲陣勢容易,那是“碧血夜光蟾”獨具的特異功能,但我更想盡量把局面控制在自己能左右的狀态下。

     前面已經到了唐心留守的那座小樓,空院方向靜悄悄的,沒有任何殺伐之聲。

     “風先生,我在這裡。

    ”唐心在樓頂現身,輕飄飄地滑翔下來,姿态曼妙之極。

    經曆過那麼長久的黑暗世界後再看到她的笑臉,我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我立刻開門見山地問:“唐清和阿爾法有沒有出現過?” 假如他們兩個真的是聯手布陣的話,我必須找阿爾法問個清楚。

    空院裡仍舊是遍地白雪,曾經湧動如潮的毒蟲又全部蟄伏下來,藏身于雪被之下。

    很難想像,那麼多異化後的毒蟲能夠訓練有素地隐匿在這裡,随時都能聽從命令向敵人發動沖擊,像一隊隊彪悍的士兵。

     唐清搖頭:“沒有,‘地脈’裡沖出來的人已經受到重創,不得不退了回去。

    ” 我縱目遠眺,雪地裡的世界隻剩下一片銀妝素裹,看不見一個人影。

     “風先生,我剛才聽到有人在縱聲呼嘯,聲音很像是……老虎,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回身向阿房宮的入口處遙望着,但雪片遮住了視線,空院向西的範圍内一片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哦,老虎要能進來,咱們又多了一個幫手——”我的精神越發振奮。

    當然,如果顧傾城能夠同時到達,我至少會多一個可以相互商量的智囊,解開這些毫無頭緒的死結就有希望了。

     “可是,可是……”唐心說不下去,無奈地長歎了一聲。

    她的頭發上沾着無數雪片,融化後的雪水重新在發梢上結成了薄冰,肩頭上的衣服也被雪水打濕了,看上去楚楚可憐。

    如果老虎站在這裡,一定會心疼萬分。

     “他一定,很想見你。

    ”我低聲歎息,完全是有感而發,老虎想見唐心,就像我不顧一切地要找到蘇倫一樣,天下間的男女感情是沒有貴賤、高低、深淺之分的,隻要是出自赤誠真心,就同樣能感天動地。

     “我知道,假如我也能放棄那些怪念頭,同樣以百倍的熱忱接納他就好了,但是我做不到。

    我說過,那是宿命,不可抗拒的宿命。

    ”唐心揚起頭,用力甩了甩頭發,仿佛要把全部不愉快甩開似的。

     “啊哈——嗚嗷……”從封印之門的方向傳來連續不斷的怪叫聲,雷傲白像隻呼嘯的怪獸狂奔而來,輕功發揮到極限,嗖的一聲從我和唐心身邊掠過,興高采烈,并且手舞足蹈,像個快樂無知的瘋子。

     司徒求是緊跟在後面,風馳電掣地奔跑之中,沒忘了謙恭地向我抱拳行禮:“風先生,謝謝你救我們師兄弟出來,大恩不言謝,以後一定……”一陣雪花卷來,把他後面的話無聲地吹散了。

     “這兩個瘋子是什麼人?”唐心皺着眉,略顯不悅。

     我揮手拍去頭頂的積雪,準備用最恰當的話解釋清楚他們的來曆,但隻一瞬間,我猛的擡頭大喝出聲:“别去——别向前去!” 從雷傲白掠過到現在絕不超過三秒鐘,我的反應不能說不快,可惜還是晚了一點,師兄弟兩個幾乎同時越過圍牆,闖入了空院。

    以他們的輕功,做到“踏雪無痕”并不費力,又是在極度興奮的狀态之下,所以最初的一段路程,腳尖點在雪上,輕飄飄地滑過,肯定不會驚擾了雪被下的毒蟲。

    不過,等他們深入空院的核心地帶之後,恰好也是毒蟲蠢蠢欲動之時。

     “啊?他們……這可怎麼辦?”唐心叫起來,雙手一拍,滿臉都是突如其來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