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隧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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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擡頭,已經到了上次看到那奇怪壁畫的地方,我下意識地停住腳步。

     蘇倫警覺地随着我擡頭,低聲問:“就在這裡?就是那地方?” 此刻,頂壁完全正常,不鏽鋼的護筒反射着日光燈的白光,冷漠而穩定,毫無異樣。

     隧道裡有微風輕輕吹拂着,其實那是換氣系統營造出來的“自然風”。

    我忽然想到薩罕長老提到過的“因為有幻像魔的移動,才會産生地球上物理意義的‘風’”——這種振聾發聩的古怪想法,一旦在新聞裡傳播出去,不知道會引發多少奚落和謾罵呢? 蘇倫輕拍我的手背:“風哥哥,多想想哥白尼的遭遇,嗯?很多稀奇古怪的學術結論,隻能一次次揭示地球人的無知,對不對?” 這一刻,她比我表現得要鎮定。

     哥白尼當年發表“太陽中心說”的言論,而被反對者活活燒死,堪稱是“為求真理,不懼犧牲”的典範。

    若是薩罕長老提出“幻像魔形成風”的理論,或許将成為地球上的“哥白尼第二”。

     腳下的路依舊平坦,再向前走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像上次親眼目睹的幾個特種兵一樣,加速滑向深淵。

    幸好,一切正常,仿佛先前隧道裡發生的種種怪異現象一下子跑光了,不複存在。

     龍在前面領路,把酒瓶子抄在手裡,隔十幾步就會仰着脖子灌上幾口。

     隧道裡漸漸有了劣質土酒的澀味,不過這種味道似乎更讓我感到親切。

    因為這條全部由不鏽鋼和水泥混凝土打造出來的隧道,幾乎時時給我一種“不在地球、不知在何星球”的幻覺。

     酒是地球人類的獨特産品,隻要能聞到酒味,至少可以證明我們仍在地球上。

     照明燈一直向極遙遠處延伸着,仿佛這條光明之路永無盡頭。

     為了打破壓抑的沉默,我向蘇倫問了剛剛想過的那個問題:“當初選定隧道入口時,為什麼不直接定在土裂汗與胡夫金字塔中間?我想任何盜墓專家出于經濟上、利益上的考慮,肯定會那麼做,是嗎?” 與進入古怪詭異、神秘莫測的土裂汗相比,我更希望自己會成為發掘胡夫金字塔殘餘部分的全球第一人。

    在某些宗教神話傳說中,真正開啟了胡夫金字塔秘密的人,将成為斯芬克司的主人,統禦傳說中的獅身人面部落,成為宇宙的主宰。

     我查閱到的大量埃及資料,可以彙編成這樣一條明晰的路線—— “獅身人面的斯芬克司,原先屬于‘天神’的坐騎。

    天神從‘光明之舟’裡騎着它走出來,然後,黑暗的埃及大地,便有了光、河流、食物、樹木。

    斯芬克司怪獸每一萬年進食一次,它能吃掉埃及大地上的瘟疫、疾病、邪惡、戰火,讓埃及人在一萬年的輪回更替裡,重新得到心靈的淨化。

    ” 路線斷在這裡,或許那些記錄資料的人,并沒有把“天神”和“斯芬克司”的言論延續記錄下來。

    文字的斷代,造成了這個神奇傳說的斷代。

     所以,每次無論在資料片裡或者是在雜志書本裡看到獅身人面像,我都會聯想到關于“天神”的傳說。

     如果真的有那種天神和“光明之舟”的話,隻能把他們解釋為外星球飛船和外星人。

     非洲的戰火已經連綿延續了幾百年,瘟疫和艾滋病更是肆虐到了連蚊蟲都可以代為傳播的恐怖之境。

    如果有斯芬克司那樣的神獸張開大嘴,把一切人類的災難吞噬消彌掉,相信全球的宇宙航天學家、靈異學家、宗教專家都會拍手歡迎。

     “我知道,我知道……風先生,您是好人,我可以免費……回答您的問題……” 龍口齒含混地回了一句,又灌了兩口酒,身子歪歪斜斜地向前晃蕩着。

    我真害怕他會醉倒在隧道裡,還得勞煩我拖他出去。

     “你知道?”我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我……當然知道,耶蘭告訴我,全部都告訴過我。

    你們、你們得到的彙報資料……我早就知道……” 這倒完全有可能,他是耶蘭那個教派的神媒,虔誠的耶蘭有什麼話肯定先向他禱告。

     蘇倫捏了捏我的腕子,又神秘地眨眨眼睛,做了個“噤聲”的表情。

    她的手指那麼滑膩,我忍不住有一點小小的心動,放膽伸出胳膊,環住了她的細腰。

     這段時間的接觸,我們之間似乎慢慢達成了某種默契,特别是面對未知的危險時,更會越來越緊密地團結在一起。

     “說說看,要是有參考價值的話,我可以付一百美金給你。

    ”跟龍的交易,已經完全到了以“一百美金”為基架的水平上。

     “第一次紮營,就在土裂汗跟大金字塔之間的。

    你們知道嗎?耶蘭……這家夥胃口不算小,他曾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