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回 黑吃黑盟兄殺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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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怎麼說,縱然不濟主何情?”年長見問腮帶笑:“老三别急仔細聽:一早起來往外跑,蓮花庵後去出恭。

    剛然蹲下撒出尿,瞧見那,皮匠挑擔向東行。

    有一個,藍布包袱擔子上,走着走着掉在塵。

    皮匠他竟無瞧見,自管挑着擔子行。

    老哥一見不怠慢,屎未拉完站起身。

    老三你聽:我見皮匠擔子上挑着的那個藍布包袱,走着走着呱嗒掉在地下咧!那個皮匠也沒看見,竟自揚長去了。

    我一見,恭也顧不得出咧,屎也沒拉完。

    你說湊巧多着的呢,偏偏的忘了拿手紙!兩隻眼睛隻顧瞅着那個包袱咧,用手去地下一摸,摸了塊瓷瓦子,拿起來就往眼子上一抹,吃喽,把眼子也拉破咧!那一時我也顧不得疼,慌忙站起,拾上褲子,跑到跟前一看,才樂了我個事不有餘!打開一看,你說裡頭包的是什麼東西罷?”西邊那個年少就問,說:“包的是什麼東西呢?”年長之人見問,說:“老三,你聽:是他媽的奇了怪咧—— 是個死孩子在裡頭包着呢!我又仔細一瞧:還是個小小子兒!這也罷了,你說這個孩子的渾身上下,拿鹽腌得好像臘肉一般!你說奇怪不奇怪?”西邊那個人又問:“這個皮匠,可不知是那裡來的?你認得他不認得他呢?”年長些的說:“怎麼不認得呢?我這腳上穿着這雙鞋,後掌兒不是他打的嗎?告訴你罷:提起這個人來,八成兒你也知道—— 就在這鼓樓底下出擔子的,縫破鞋的王二樓那小子!”西邊這個人聞聽,說:“啊,原來是他!敢情我認得他。

    他的女人,不是跟着賣切糕的跑了嗎?”年長的聞聽,說:“是了,就是他呀!”二人說罷,大笑一遍,會了酒錢,站起身形,出了酒鋪子,揚長而去。

     劉大人的承差王明,一旁聞聽方才二人之言,不由滿心歡喜。

     他兩個,說罷出門揚長去,王明聞聽長笑容:無心之中得消息,要刨根底不費難。

    何不徑到鼓樓下,細細再去訪根源。

    皮匠王二我見過,素日之間有往還。

    你家去把孩子扔,真奇怪,何人拿出到堂前?偏偏羅鍋就找我,這樣“美差”照顧我,說不得,既然得信去一趟,拿他搪限理當然。

    王明想罷不怠慢,站起慌忙會酒錢。

    邁步翻身出酒館,一直徑奔鼓樓前。

    一邊走着心犯想,不由腹中好為難:倘若王二不認帳,何為憑據被人說?王明心中打主意,忽然一計上眉尖,說道是:“必須如此這般行,管叫王二入套圈!”王明走着擡頭看,鼓樓就在眼然間。

    承差安心鑽皮匠,腹内沉吟把話雲。

     王明思想之間,來到鼓樓底下頭,找了一塊瓷瓦子,故意把腳上的靴拉綻了幾針,他這才邁步向前面走,穿街到鼓樓北邊一看,煙鋪的雨搭底下,擱着一副皮匠擔子,細看,果然是王二樓。

    承差王明一見,搭讪走到跟前,帶笑開言,說:“王二嗎?許久不見,那裡發财來着?”皮匠聞聽有人講話,一瞧,認得是江甯差人王明,慌忙站起來,說:“王大爺嗎,彼此少見!”王明說:“有點活計,特來找你,待再替我做一做。

    ”說着說着,一貓腰,把那一隻瓷瓦子拉綻了的那隻鞋,就脫下來咧:“這不是綻了幾針?與我縫縫罷。

    縫得好的。

    ”皮匠王二聞聽,說:“錯不了。

    ”說罷,接過來穿縫。

    王明穿了皮匠一隻破鞋,蹲在一邊搭讪着講話。

     王明一旁開言道,眼望皮匠尊“老兄”:“真真我才活倒運,一言難盡這苦情。

    今早晨,原本我要去拜客,我們伺候跟轎行。

    剛到蓮花庵東北,小道旁,有個包袱那邊存。

    大人偏偏說喪氣,吩咐跟随手下人:‘上前去,打開包袱仔細看,什麼物件裡邊存?’手下聞聽不怠慢,跑上去,打開包袱驗分明。

    包的物件真奇怪,原來是,未曾滿月死孩童。

    大人一見說喪氣,沖天沖地了不成!吩咐王明‘埋了罷。

    ’你說我敢不依從?慌忙借鍁借镢,就在此處刨下坑,這才将他埋葬了。

    将鞋刨綻自己縫,你說喪氣不喪氣!并不知,誰家扔的小孩童,白埋白葬拿住我,細想起,要日他的老祖宗!”皮匠聞聽王明話,手中紮煞鞋不縫:“叫聲王爺你别罵,是我扔的小孩子。

    ”王明聞聽心歡喜,暗把那,“孽障攘的”罵了幾聲,正要你說這白話,拿你好去見劉公。

    承差想罷假和氣,說道是:“愚下失言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