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鎮江甯巧施緩兵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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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差陳大勇,隔着窗瞧見了三個賊人、兩個妓女鬧得實在難聽,好漢大怒。

    剛要進門動手,複又說:“且住,眼下他們的人多。

    再者,素聞武藝紮手。

    如今我要是一個人堵門擒拿,拿罷了,倘或走脫一個,那時反落朱文、王明等褒貶,饒省了他們的勁,還叫他二人挑眼:既知賊多,為什麼不知招呼我們一聲咧!等我出去,将他二人叫進來。

    ”好漢想罷,順着舊路而走,暫且不表。

     且說朱文、王明他們,素日與陳大勇有個小俚戲。

    王明眼望朱文,講話說:“朱二哥,陳頭兒聽那聲兒呢罷?”朱文說:“未必,陳頭兒素行不是那宗人。

    ”王明說:“二哥,如今年成兒,正直丈夫有幾個?我也得進去瞧瞧,我才放心呢。

    ”朱文、王明忒透咧。

    王明說:“朱二哥,你聽過‘夏迎春私探昭陽院’——齊宣王蹲在牆下,夏迎春腳登着宣王的肩膀子上去,可要登好了——《私探》這回書?”朱文說:“我倒聽過這意思。

    你今要學夏迎春,可要登好了,别掉下來,摔一地黃子。

    ” 王明說:“罷呀,孽障。

    我今要學定了夏迎春咧。

    快蹲下,我把你這個屎蛋的!”朱文說:“好侄兒,竟敢強嘴了!”朱文剛然蹲下,王明才要登肩上牆,忽聽牆上“嗖”一聲,王明隻當是賊人越牆,吓得往後一仰,幾乎摔在牆下。

     隻聽牆下一聲響,王明害怕栽在塵。

    慌忙爬起咧着嘴,擡頭看,原來大勇牆上存。

    低言巧語來吊坎:“月丁合子闖了我的春。

    窖口裡邊叭哈到,戎孫全在腰内存。

    還是月丁是除果,窯兒搬山飲劉伶。

    你我快把撥眼人,亮出青子好拿人。

    ”朱文、王明聞此話,大勇複又把活雲:“我還順着舊路走,你們二位進大門。

    餘者之人在外等,衆賊插翅也難騰。

    囚徒倚仗賊名大,裡外全沒插上門。

    二位速去休怠慢,不可大意與粗心。

    ”朱、王二人齊答應,各把兵刃手中擎。

    拐過牆彎,二人一直向南走,徑奔賊宅那大門。

     按下朱文、王明前去,再表承差姓陳人。

    輕輕複又将牆下,順舊路,徑奔賊人飲酒門。

    拐彎抹角到前面,還在賊人窗外存。

    不言大勇門外等,再表朱、王兩個人。

     按下陳大勇又至賊人飲酒的房門以外,黑影之中,手擎順刀,隐住身形,單等朱、王二人到來,好一齊動手。

    且說朱文、王明聞聽陳大勇之言,不肯怠慢,王明手擎鐵尺,朱文是一把解手攮子刀,有尺半多長。

    兩個人慌忙跑進大門,一直向裡而走,并無一人攔擋。

     在下方才已經交代明白,鎮江甯倚仗賊名遠近皆知;再者,他們這一行的有本事做大活的,無有不認得他的,焉能偷他? 再者,那些貓子狗子,連影兒也不敢傍。

    所以賊人勢傲自大,裡外門全都不插。

    書裡言明。

     且說朱文、王明他們倆跑進大門,手擎兵刃,一直的向後面走,又進了二門,穿過大廳,下台階,二人舉目觀看。

     他兩個,穿過大廳留神看:西廂房内點着燈。

    仔細聽,男女聲音全都有,大約賊人在房中。

    朱文、王明正觀看,忽聽人言喊一聲:“囚賊出來快受死,不必裝啞與推聾! 劫殺楊家那一案,有人告狀上江甯。

    劉公準狀差我等,堵窩擒拿衆賊人!”大勇言詞還未盡,朱、王聞聽也出聲。

    聽出語音是大勇,故意兒,知會先來姓陳的人。

    好漢聞聽他倆到,滿心歡喜抖精神。

    按下他倆外邊罵,再整賊妓五個人。

    鎮江甯,一同徐、王正飲酒,忽聽窗外語高聲,又聽說為楊家事,要拿他們:進江甯。

    王凱、徐成也聽見,不由心中吃一驚。

    鎮祿到底膽子大,他與王、徐大不同。

    屋中開言向外叫:“外邊留神仔細聽:你等前來知會我,什麼話,請進屋中講分明。

    何必如此直聲喊,四海之内廣交賓朋。

    敢做敢當男子漢,鎮某也算是人物。

    既到此,快些進來言就裡,事犯公庭那一宗?天大官司我去打,要了腦袋也稀松。

    何必院中發急躁,快請進,說明不用動手争。

    ” 大勇、朱、王聞此話,他們仨,暗自着量怎麼行。

     陳大勇等三人,聞聽鎮江甯之言,叫他們進去:“有什麼話當面言講,我鎮某并不是不講理的。

    男子漢敢做敢當,總要言明的是那一案,也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