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陳大勇探得真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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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漢陳大勇來到那小門樓底下站住,瞧了瞧,街門關緊,推了推,紋風不動。

    陳大勇順着門樓牆往東走,走到東頭,朝北一拐,瞧了瞧,東面子的牆比南面子料着矬一點兒。

    陳大勇留神往四下裡一看,可巧北邊牆根底下,有一個破磚堆子。

    好漢瞧罷,不敢怠慢,慌忙上了磚堆子,就夠着牆頭了。

    用手扒住,将身一縱,嗖一聲上了牆頭。

    他就蹲在上面,舉目留神,往院子裡頭這麼一瞧:原來是正房三間,東廂房兩間,西邊是一間灰棚,緊對着衙門,是一個白石灰抹的影壁。

    望正房屋裡一瞧,窗戶上透出燈光,卻原來自西邊那一間屋内。

    可喜這家并無有養着狗。

    陳大勇看罷,站起身形,順着牆頭往北走,走到北頭就上了房。

    順着房後檐,蹑足繞到兩邊牆頭上,輕輕溜下牆來,腳站實地,一下牆,就是窗戶根底下咧。

    陳大勇站住瞧了瞧,雖有燈光,聽了聽,不聽人聲說話。

    聽夠多時,忽聽屋内“嗐”長歎一聲,又不言語了。

    好漢走近窗下,用舌尖将窗戶紙舔破,他才往裡觀看。

     這好漢舉目擡頭看,打量女子貌與容:愁鎖春山眉兩道,倒像有,千愁萬慮在心中。

    獨對銀燈時着枕,借燈光,杏眼更顯水靈靈。

    芙蓉面比丹霞嫩,鼻如懸膽一般同。

    櫻桃小口朱唇點,未開口,想必是糯米銀牙在口中。

    兩耳藏春桃環配,烏發恰似墨染成。

    萬卷書,一支兒别住了頂,旁邊斜插一丈青。

    身穿一件藍布衫,蓋着腳,金蓮大小未看明。

    十指尖尖如蔥樣,手腕上,兩個镯子黃澄澄。

    并無半點輕狂樣,那一宗,雅淡梳妝動人情。

    承差看罷多一會,女子開言叫一聲:說“青兒,銅盆兒在那一塊?我要淨手告神靈。

    ”佳人言詞還未盡,東屋青兒把話雲:說“姐姐,銅盆在桌子底下,你拿罷,困得我眼睛難睜。

    ”佳人聞聽不怠慢,慌忙下炕站在流平。

    銅盆内,殘水兒洗了洗手,端起桌上那盞燈。

    這佳人,輕移蓮步往外走,原來是外間屋裡供奉漢末三分關壽亭。

    佳人将燈桌上放,一股高香手中擎。

    未曾上香先祝贊,慌忙跪倒地流平。

    櫻桃小口尊“神聖:保佑奴,在外的兒夫身體甯。

    再者還有一件事,神聖豈有不曉聞?奴家并非淫奔女,為什麼遭逢這事情! 供奉尊神為家主,就當護庇把弟子疼,反叫惡人行奸計,這不是,天地有恩神佛都不靈?瞧起來神靈都是假,從今後,誰還肯早晚燒香把禮行?”這女子越說越有氣,翻身站在地流平。

    手端銀燈将屋進,放在桌,坐在炕上自捶胸。

     承差聽罷時多會,猜不透其中就裡情。

    心内說:“何不如此這般樣,但得實情就好行。

    ”陳大勇想罷不怠慢,找了塊破瓦在手中。

    使着力氣往下撂,隻聽“吧嗒”響一聲。

     屋中女子吓一跳,側耳留神往外聽。

    聽夠多時無動靜,高聲開言把話雲。

     佳人白翠蓮聽夠多時,說:“青兒,醒醒罷。

    院子裡像有人走動呢!”青兒這個丫頭,睡了個迷迷怔怔。

    聞聽他姐姐叫他,打東屋裡就跑過來,說:“姐姐,人在那裡呢?等着我找咱們頂門的那個杠子,我打這個柳展雄的!跑到我們家摸索來咧!”佳人說:“青兒,休要莽撞,待我再聽聽。

    ”白氏說罷,側耳又聽,隐隐聽見院子内有腳步之聲。

    白翠蓮正言厲色向窗外開言,說:“外面的囚徒聽真着!你必是打聽我兒夫不在家中,半夜三更入宅,前來要行苟且之事。

    囚徒,你打錯了主意了。

    奴家并非淫奔之女。

    你把此心歇了罷。

    ”說罷又聽,還是響聲不絕。

    佳人說:“是了,想必是賊人想來偷盜。

    依我說,你趕早往别處去罷,别要耽誤你的工夫。

    我天天度日尚且艱難,那有存下的銀錢?”說罷又聽,院子裡更響得厲害咧。

    女子說:“啊,原來是你。

    我知道了,你說你死得不明,前來纏繞于我。

    狠心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