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假算命巧裝探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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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人聞聽店家李有義這一片言詞,座上講話說:“李有義。

    ”“有。

    ”清官爺說:“你暫且下去,待本府把惡人拿住,自有水落石出。

    ”李有義叩頭,青衣帶去不表。

    且說劉大人又辦了些别的公事,這才退堂,衆役散出衙外,不必細表。

     再說清官爺來到内書房坐下,張祿獻茶,茶罷擱盞,登時擺上飯來。

    大人用完,張祿撤去家夥。

    忠良閑坐,自己思想,說:“李有義這件事情,雖然是屈情,但不知殺人兇犯是誰,叫本府如何判斷?”大人為難多會,說:“要明此案,必須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我何不扮作雲遊老道,出衙私訪?一來訪訪兇徒惡棍,再看看這裡的世态風俗。

    ”劉大人思想之間,張祿兒走進門來。

    大人說:“張祿兒,把我的道袍、道冠、絲縧、水襪、雲鞋、毛竹闆全拿來。

    ”這小厮答應。

     住了。

    有人說:“你這個說書的,說的胡謅了。

    這唐書、宋書,飛刀飛棒,任憑怎麼謅、怎麼吹鬼,無有對證,倒說唐宋的人還活到至今不成?斷無此理。

    說你說的這部書,劉大人他老人家還健在,誰不知道?你這個書要按着唐宋的古人詞那麼撒謊,怎得能夠?我們就知道,劉大人從自幼做官,至到而今到了中堂的地位,并無有聽見說他老人家當過老道,那來的道家的衣服呢?你這個書不是撒謊麼?”衆位明公有所不知。

     現在這一位白臉包劉大人,不同别的官府;當着他老人家面,還敢說。

    要好體面衣服,自是真正的無,有也隻是舍不得穿,總沒見過他老人家挂過畫。

    要講這道袍、僧衣,莊稼佬穿的小棉襖子、胖襪侉灑鞋,這些東西,倒全有。

    這是怎麼個緣故? 皆因他老人家愛私訪,這都是早預備下的做官的行頭。

    不知道那一改,妝扮了什麼樣,所以講了個現成。

    書裡交代明白,言歸正傳。

     張祿兒去不多時,都拿了來咧,放在面前。

    劉大人登時把自己身上衣服脫下來,換上道家的衣袍,拿了一個藍布小包袱,包上一本《百中經》及兩塊毛竹闆,諸事辦妥,眼望張碌說:“我的兒,本府今日要去訪民情,衙門中大小事體,小心照應。

     本府不過晚上就回來。

    ”張祿答應。

    大人又說:“你打後門送出我去,休叫外人知道。

    ”說罷,爺兒兩個并不怠慢。

    大人站起身來,小厮拿起那個藍布包兒,一齊往外面走。

    穿門過夾道,來至後門。

    張祿上前将門開放,可喜這一會并無外人。

    清官爺慌忙走出門來,張祿把那小包袱遞與大人,劉大人接來挎在腕上,說:“諸事小心着。

    ”“是。

    ”張祿答應,關門,不必細表。

     且說大人打背胡同來至江甯府的大街上,舉目觀看。

     清官來至長街上,舉目留神左右觀:來來往往人不少,江甯府,果然熱鬧不非凡。

    劉大人,瞧罷掏出毛竹闆,咭哩呱嗒響連聲。

    口内高聲來講話:“衆位鄉親請聽言:有緣早把山人會,瞧瞧大運與流年。

    求财問喜來會我,道吉言兇下安壇,六壬神課瞧災禍,淨宅除邪保安然。

    《麻衣神相》分貴賤,行人音信來問咱。

    算着隻要錢一百,算不着倒罰一吊錢。

    有緣的前來把山人會,錯過今朝後悔難。

    ” 劉大人,一邊吆喝朝前走,一座茶館在眼前。

    大人邁步走進去,坐在旮旯那一邊。

    堂倌一見不怠慢,慌忙就去把茶端。

    香茶一杯端過去,放在大人桌上邊。

    忠良吃茶閑聽話,隻聽那,七言八語亂開談。

    這個說:“上元縣北關出了怪事,店家殺人真罕然。

    ”那個說:“殺了男來跑了女,這事真真悶死咱。

    ”這個說:“上元縣去将屍驗,店家抵償掐在監。

    ”又聽一個開言道:“衆位仁兄請聽言:要提店裡那件事,起根發腳來問咱:死鬼名字叫伊六,家住上元在東關。

     這小子,一生不把好事幹,天天去把狗洞鑽。

    一分家私花個淨,他爹媽,生生氣死赴陰間。

    伊六并無把女人娶,這可是,何處來的女紅顔?後來又,聞聽伊六将京上,找他舅舅叫季三。

    這季三,前門外頭做買賣,金魚池,窩子裡面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