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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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不安。

     讓我這樣的人來替大家動腦子,這個世道是個什麼世道?這是個不尋常的世道。

    可要是說不尋常就不尋常在要傻子替大家思想這一點上,我是不大相信的。

    可是,要問不在這點又在哪點上,我也答不上來。

    好些晚上,我睡在床上,一個人自問自答,連身邊睡着的女人都忘記了。

    這個姑娘是新近背棄了拉雪巴土司那些寨子送來的。

    我的腦子一直在想不該我想的問題。

    所以,姑娘睡在我床上好幾個晚上了,我連她是什麼名字都沒有問過。

    不是不問,是沒有想到,确确實實沒有想到。

    好在這個姑娘脾氣很好,并不怨天尤人。

    她來到我身邊,替那麼多從死亡邊緣活過來的人報答我。

    但我一直沒有要她。

    我老要想,我們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上。

     第一次要她是早上。

    平常我醒來,總要迷失了自己。

    總要問:我在那裡?我是誰?但這天早上沒有。

    一醒來,我就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兩個問題。

    而是把身邊這個身上散發着小母馬氣味,睡得正香的姑娘搖醒,問她:"你是誰?" 她的眼睛慢慢睜開,看那迷迷糊糊的眼神,我想,這一陣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吧。

    她慢慢清醒過來,臉上浮起了紅暈。

    那紅暈和結實Rx房上的乳暈同樣深淺。

    我笑着把這個告訴她。

    她的臉更紅了,伸出于來,把我摟住,結結實實的身體都貼在我身上了。

    "你知道我是誰?"我問她。

    "他們說你是個好心的傻子;聰明的傻子,如果你真是一個傻子的話。

    " 看看,人們已經形成了對我固定的看法了。

    我說:"不要說别人,你看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姑娘笑起來:"一個不要姑娘的傻子。

    : 就這一句話把我的欲望喚醒了。

    這個姑娘是一頭小小的母牛,掙紮,呻吟,扭動,用一對碩大的Rx房把我的臉掩藏,散發出一身濃烈的奶香。

    但她就是不對我敞開那個又濕又黑的洞穴。

    那裡面,是我現在想要進去的地方。

    她的整個身子都像一張牛皮一樣對我打開了,卻又緊緊夾着雙腿,不要我進到她裡面。

    所以,等她終于敞開洞口,我立即就在裡面炸開了。

     她笑了,說:"就像好久沒有要過姑娘一樣。

    " 我是有好些時候沒有要過姑娘了。

     我突然想,正在南方作戰的哥哥,絕對不會這麼久不沾姑娘。

    要是有人告訴他,弟弟跟一個姑娘睡了兩三天,才想起于那事情,他會大笑着說:"真是個傻瓜!"但他能笑的就僅此一點了。

    終于,從南方傳來了哥哥兵敗的消息。

    他天天打勝仗,其實是人家躲開了銳不可當的進攻鋒頭。

    他一直推進到汪波土司領地上縱深的地方,并沒有多少實際的戰果。

    在他兵鋒所指的地方,不要說人,活着的牛羊也難見到,更不要說金銀财寶了。

    麥其家的大少爺,将來的麥其土司,掌握着威力強大的先進武器,但卻沒人可殺。

    他見到的人,大多都已餓死了,活着的,也餓得奄奄一息,不願再同命運掙紮了。

    他的士兵把這些人的耳朵割下來,冒充戰果。

    麥其家的大少爺殘暴名聲開始流傳。

    他實在是推進得太遠了。

    在進攻的路上,他見不到敵人,敵人卻總有機會對他下手,今天一個人,明天一枝槍。

    幾個月下來,他已經用麥其家的武器替人家搞起了一支精悍的武裝。

    結果,汪波土司用他送去的武器,招沒留多少人守衛,我們家在南方邊界上的堡壘攻占了。

    等他再打回來,裡面的糧食已經運走一多半了。

    他想再領兵進攻,但父親沒有允許。

     麥其土司對他的繼承人說:"你送去了槍、糧食,都是他們沒有的,十分想要的東西。

    等你打聽清楚了汪波土司還缺什麼,你再動手不遲。

    " 哥哥病了。

     父親叫他養病。

     哥哥在邊界的堡壘裡住着,一邊害病,一邊等待汪波土司發動進攻。

    他準備好了要給進攻者以毀滅性的打擊。

     而新繼位的汪波土司卻繞了很遠的路,來到我開辟的市場上,做生意來了。

     看看吧,完全因為我,和平才降臨到了這片廣大的土地之上。

    在沒有任何土司的影響曾經到達過的廣大地區,人們都知道了我。

    傻子,這個詞在短短的時間裡,被我賦予了新的,廣泛的意義。

    現在,因為我,這個詞和命運啦,福氣啦,天意啦,這些詞變成了同樣的意思。

     現在,隻有拉雪巴土司和茸貢土司之間還有零星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