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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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地問:"餓了嗎?" 他一動不動,她的手放在那兒,像一個母親,他忽然覺得被什麼擊中了,從頭頂直沖下來,激得他渾身發抖。

     她對他的感受一無所知,她不知道她的身體裡蘊含着母性,這是每個女人都有的。

    "女人味"給她的困惑她還沒有消除,母性,那是更遙遠的東西。

     他控制住自己,問:"你餓嗎?" "還好。

    " "我做飯給你吃?"他興趣盎然的:"想吃什麼?" "你買的還有什麼?"她笑着問。

     "還有一些肉和菜。

    " "我來吧。

    " "不用,"他站起來,她閉上眼睛,他赤身裸體地把棉毯給她蓋好:"你生着病呢。

    " 他看着自己勃起的樣子哈哈笑着,問:"為什麼你要生病呢?"然後,他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媽的。

    " 她聽見他穿上衣服,睜開眼睛,看着他往外走,他的身體修長挺拔,從背後看非常精神。

    碎花的窗簾垂着,感覺不到外面的光線。

    她抿嘴笑着,像一個妻子或者女兒,想起爺爺的話:"英倫,前面的路是黑的。

    "不由地笑出了聲音。

     她坐起來,乘他在廚房忙碌,悄悄跳下床,打開衣櫥,拿出一件睡衣,這是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衣,上面繡着粉色的荷花,她飛快地把它穿上,照了照鏡子。

     她有點吃驚,鏡子裡是一張绯紅的臉,即使燈光昏暗,也不能掩藏這些紅暈。

    她湊近了一些,發現不僅是臉,一雙眼睛也晶晶亮着,閃着笑意。

    她有點兒不好意思,趕緊理着亂糟糟的頭發,她覺得鏡子裡的女人漂亮的讓她陌生,同時又讓她有些驚慌與不安。

     方駱走進來,看見她的背景,白色的睡衣恰到好處地從肩膀垂到膝蓋,露出小腿,她赤着腳站在地闆上,腳踝纖細。

    她擡着胳膊,頭朝一方,理着頭發,從頭頂一直理到肩膀處的發梢,她的動作很慢,顯得漫不經心,以至于他看了很久,她都沒有發現。

     他用想好的名字喊她:"小喬――" 她吓了一跳,才在鏡子裡發現他。

    她轉過身來,滿臉都是幸福。

    他想問她在想什麼,看見她笑着,把問題咽了回去,說:"吃飯了。

    " 她朝前走了兩步,被他攔住了,他吻她、擁抱她,她柔軟地貼着他。

    他突然蹲下去,摟住她的屁股,把她抱起來,像抱一個小孩。

     她咯咯笑着,聲音又脆又亮,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她這樣笑,他停在兩個房間的中間,擡頭望着她。

     她奇怪地問:"怎麼了?" "你笑得真好聽。

    "他說。

     她覺得一陣心酸,把頭低下來,吻他。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很輕,帶着安慰。

    他的胳膊有些發軟,害怕把她摔下來。

    他把頭向後仰,避開了她的嘴唇,他們一起笑了,他說:"太暈了。

    " 他把她抱出去,桌上已經放好了菜,她看着,聞着飯菜的香味:"你可真行。

    " "這個簡單了,"他說:"快吃吧,你生病呢。

    " "我已經好了。

    " "不行,起碼到明天,你才會完全好。

    "他看着她:"你需要恢複。

    " "什麼嘛,"她嗔怪道:"像個醫生。

    " "沒有人告訴你嗎?"他問。

     "什麼?" "我就是醫生。

    " 她笑了:"别亂說。

    " "我還在北京一家醫院工作過三年呢。

    " "穿着白大褂?" "當然。

    " "在什麼科?" "各科都實習過,最後在腦科。

    " "心理醫生?" "不,"他做了一個拉大鋸的動作:"動手術。

    " 她哈哈大笑起來,舉着筷子。

    他不明白,假裝惱怒地問:"好笑嗎?" 她止住笑,喘着氣說:"不,不好笑,"接着又笑了起來,結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