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見晶通 從“鐵”飯碗到“金”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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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假話！&rdquo秦虹翻了個身，&ldquo七個億還不多嗎？&rdquo
喬莉眨眨眼，&ldquo誰提醒我，簽這個單子要小心？&rdquo
&ldquo那時候我不是害怕嗎，公司傳得沸沸揚揚，什麼七億外包換七億銷售，現在看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總部也很支持，再說了，也為國為民，你還不趕緊抓緊？！&rdquo
喬莉看着她，&ldquo那你有沒有算過，簽了這個單，你能拿多少獎金？&rdquo
秦虹一愣，微微一笑，&ldquo我不過是個小售前，能拿多少？肯定沒有老強拿得多。
但是，也夠很多售前夢想一陣子了。
&rdquo 喬莉默然不語，半晌才說：&ldquo不管這個合同簽還是不簽，對晶通工人來說，都是件好事。
&rdquo &ldquo你說什麼？&rdquo秦虹一時沒有聽清，緊張地問。
&ldquo沒什麼，&rdquo喬莉說，&ldquo我去洗澡了，哎，等會你有沒有興趣出去走走？&rdquo &ldquo現在？在這兒？&rdquo秦虹驚訝地說，&ldquo我可沒有興趣。
&rdquo &ldquo我想出去走走。
&rdquo喬莉說。
&ldquo那你一個人去吧，我不陪你了。
&rdquo 喬莉點點頭，洗了澡，換了身衣服，覺得精神為之一振。
她把頭發披在肩上，讓它自然地晾幹，然後她背着包，走出房門，來到晶通賓館外的大街上。
秋天的北方夜晚空氣清爽，星空高挂，一輪彎月在城市的上空斜斜地勾勒着。
要不是時間太晚，她真想給父親打一個電話，說說今天下午在晶通電子的盛況，還有那些工人的表現：他們的表情，他們的眼睛，他們的笑聲與掌聲&hellip&hellip 這場七億大單，不管對賽思中國、SK（SiltconKilo）、何乘風、陸帆和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她今天真切地在晶通工人的臉上看到了微笑。
鐵飯碗其實不鐵，金飯碗其實也不純，但人活着總要有希望。
也許有了希望就是美好的吧。
她把玩着手機，不知道能給誰打電話，心緒不停地起伏。
她忍不住撥通了周雄的号碼，電話轉到了秘書台。
她又想了想，撥通了陸帆的手機。
&ldquo嗨，安妮，&rdquo陸帆很快接了電話，&ldquo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rdquo &ldquo我睡不着，在外面走走。
&rdquo &ldquo怎麼了？&rdquo &ldquo沒怎麼&hellip&hellip&rdquo喬莉一時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語塞了。
陸帆停了幾秒，似乎能理解她的沉默。
他柔聲問：&ldquo你在哪兒？&rdquo &ldquo我在大街上。
&rdquo &ldquo是嗎？&rdquo陸帆說，&ldquo我和傑克在我們上次的茶館喝茶，你要不要來？&rdquo &ldquo你們倆？&rdquo喬莉笑了起來，&ldquo行，那你們等我。
&rdquo &ldquo那就快來。
&rdquo陸帆笑着挂上了電話。
喬莉好像突然找到了方向，快步朝茶館走去。
走着走着，她忽然有了一個感受：她和陸帆那種隔閡的上下級關系正在慢慢消除，或者說，她原來對陸帆還有一種敬畏，而不知不覺中，這種敬畏的感覺沒有了，大家變得很親切，甚至還有一點榮辱與共。
她不禁笑了笑，也許今天大家都很高興吧！今天是個好日子，值得紀念！ 第二天一早，喬莉還在睡夢中，便接到了周雄的電話，&ldquo安妮，昨天那麼晚打電話找我，有事情嗎？&rdquo &ldquo哦，沒有，&rdquo喬莉看了秦虹一眼，她還在旁邊的床上熟睡，&ldquo我們昨天簽了和晶通電子的初步合作意向書。
&rdquo &ldquo那要恭喜你們。
&rdquo &ldquo謝謝，&rdquo喬莉說，&ldquo昨天晚上可能有點興奮，不好意思，那麼晚給你打電話。
&rdquo &ldquo我昨天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等到方便的時候已經半夜兩點了，就想着一早給你打過來。
&rdquo &ldquo這麼晚？&rdquo &ldquo是啊，你沒有聽人說，半夜一點下班的，是幹IT的，兩點是證券的，三點是投行的，四點&hellip&hellip&rdquo周雄突然止住了。
&ldquo四點是什麼？&rdquo &ldquo小姐下班。
&rdquo 喬莉撲哧笑了，她悄聲說，&ldquo我不和你多說了，我人在石家莊，旁邊的同事還在休息呢。
&rdquo &ldquo好，有事随時打電話。
&rdquo周雄挂上了電話。
喬莉把手機輕輕放在床頭櫃上，而秦虹早就被她驚醒了，但是她一動不動地躺着，聽着喬莉打電話。
看來，這位女銷售是談了戀愛了，這樣也好，省得劉明達對她還有惦念之心。
不管他是真沒有了，還是真的有一點，隻要喬莉戀愛嫁人，以劉明達的邏輯和性格，就肯定會死了那條心。
晶通外包的項目，成為IT業界一個不小的新聞。
賽思中國與SK（SiltconKilo）因為七億大單的事打得你死我活，早已經成為幾個IT公司不是秘密的秘密。
現在經新聞這麼一宣傳，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這七億大單，SK（SiltconKilo）肯定沒有戲了。
它的所有權，已經被賽思中國牢牢地抓在手上。
從晶通電子返回北京後，喬莉的工作變得異常的忙碌，晶通電子的項目，雖然在她這個層面，還沒有正式開始，但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她處理。
而歐陽貴要離開賽思中國，已經不是一個秘密，大家都在等待着這一天的來臨，并且紛紛猜測，誰會接替他，成為下一任分管銷售的VP呢？ 這天，喬莉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收到了一封何乘風CC給所有人的郵件，在郵件中，他向賽思中國所有員工正式宣布，VP歐陽貴将離開銷售部門，前往石家莊，代表賽思公司督促與晶通電子成立外包公司，并在公司正式挂牌後，出任晶通外包公司的外方總經理。
喬莉雖然明明知道他要走，但收到這樣的郵件，還是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這位鐵腕級的神秘人物，就這樣以一封郵件的方式，離開了銷售部門？就在她愣神的工夫，又有新郵件進來，她打開一看，是陸帆發出的，他說為了歡送歐總離職上任，整個銷售部将舉行一次聯歡。
喬莉忙回複表示參加。
&ldquo哎，你說，這人就這麼走了，這樣一來，賽思中國分管銷售VP的位置就空下來了。
&rdquo &ldquo可不是，走得真快。
&rdquo 喬莉聽見旁邊的隔段有幾個銷售在悄悄地議論，便豎起了耳朵。
隻聽他們說：&ldquo你們猜，誰會接替他的位置呢？弗蘭克？&rdquo &ldquo不會吧，跳得這麼兇？&rdquo &ldquo就是，直接上VP啊？不可能。
&rdquo &ldquo琳達嫁人了，歐總也走了，賽思中國的銷售部變天了。
&rdquo &ldquo嗨，說到這兒我想起來了，自從琳達走了以後，我就想看看，賽思中國哪個女銷售能變成琳達第二，看來看去還沒有看到合适的人。
&rdquo 幾個人嬉笑起來，一會兒一個人又說：&ldquo你說，歐陽貴走了誰來接班？&rdquo &ldquo這話不要随便說。
&rdquo另一個人說，&ldquo不過，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年歐總像竹聯幫老大那樣，穩坐台上說的那番話，&rdquo說着他學起了歐陽貴的語氣，&ldquo又不紅，又不專，就不要怪我歐某人不客氣！&rdquo 幾個人又笑了起來。
有個人說：&ldquo這話想起來我心裡都發毛，幸好他走了，這哥們，太厲害了。
&rdquo喬莉聽到這裡，想起歐陽貴當時在台上的威風，也不禁微笑了起來。
&ldquo當年程轶群在的時候，血洗了一批人，後來程轶群走了，何乘風來了，又進了一批新人，現在歐陽貴一走，再來一個分管VP的副總，就不知道是什麼局面了。
&rdquo &ldquo哎呀，管他什麼局面呢，血洗也洗不到你我兄弟頭上，&rdquo另一個銷售說，&ldquo我們一不是管理，二也不站隊，不就是個銷售嘛。
都是賣東西賺錢，給誰賣不是賣？&rdquo &ldquo說得也是，&rdquo另一個人笑道，&ldquo隻要不把自己賣了就成。
&rdquo &ldquo賣自己，也得有人要啊。
&rdquo幾個男人悄聲呵呵地笑了起來。
喬莉聽到&ldquo不把自己賣了就成&rdquo，不由得心中一震。
她忽然想起，施蒂夫曾經提醒過她，一旦晶通外包有了眉目，歐陽貴等人就會離開公司。
這會是第一步嗎？可她轉念一想，歐陽貴去負責外包很正常，公司論職位、論管理經驗，尤其是做事情的那股勁兒，不派他去，誰能做成呢？反正上面還有層層審批，隻要不把自己賣了就成。
現在已經是十月了，如果不出意外，怎麼着再過兩三個月，晶通電子七億大單的項目，就要簽字畫押了。
但是，也夠很多售前夢想一陣子了。
&rdquo 喬莉默然不語，半晌才說：&ldquo不管這個合同簽還是不簽，對晶通工人來說，都是件好事。
&rdquo &ldquo你說什麼？&rdquo秦虹一時沒有聽清，緊張地問。
&ldquo沒什麼，&rdquo喬莉說，&ldquo我去洗澡了，哎，等會你有沒有興趣出去走走？&rdquo &ldquo現在？在這兒？&rdquo秦虹驚訝地說，&ldquo我可沒有興趣。
&rdquo &ldquo我想出去走走。
&rdquo喬莉說。
&ldquo那你一個人去吧，我不陪你了。
&rdquo 喬莉點點頭，洗了澡，換了身衣服，覺得精神為之一振。
她把頭發披在肩上，讓它自然地晾幹，然後她背着包，走出房門，來到晶通賓館外的大街上。
秋天的北方夜晚空氣清爽，星空高挂，一輪彎月在城市的上空斜斜地勾勒着。
要不是時間太晚，她真想給父親打一個電話，說說今天下午在晶通電子的盛況，還有那些工人的表現：他們的表情，他們的眼睛，他們的笑聲與掌聲&hellip&hellip 這場七億大單，不管對賽思中國、SK（SiltconKilo）、何乘風、陸帆和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她今天真切地在晶通工人的臉上看到了微笑。
鐵飯碗其實不鐵，金飯碗其實也不純，但人活着總要有希望。
也許有了希望就是美好的吧。
她把玩着手機，不知道能給誰打電話，心緒不停地起伏。
她忍不住撥通了周雄的号碼，電話轉到了秘書台。
她又想了想，撥通了陸帆的手機。
&ldquo嗨，安妮，&rdquo陸帆很快接了電話，&ldquo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rdquo &ldquo我睡不着，在外面走走。
&rdquo &ldquo怎麼了？&rdquo &ldquo沒怎麼&hellip&hellip&rdquo喬莉一時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語塞了。
陸帆停了幾秒，似乎能理解她的沉默。
他柔聲問：&ldquo你在哪兒？&rdquo &ldquo我在大街上。
&rdquo &ldquo是嗎？&rdquo陸帆說，&ldquo我和傑克在我們上次的茶館喝茶，你要不要來？&rdquo &ldquo你們倆？&rdquo喬莉笑了起來，&ldquo行，那你們等我。
&rdquo &ldquo那就快來。
&rdquo陸帆笑着挂上了電話。
喬莉好像突然找到了方向，快步朝茶館走去。
走着走着，她忽然有了一個感受：她和陸帆那種隔閡的上下級關系正在慢慢消除，或者說，她原來對陸帆還有一種敬畏，而不知不覺中，這種敬畏的感覺沒有了，大家變得很親切，甚至還有一點榮辱與共。
她不禁笑了笑，也許今天大家都很高興吧！今天是個好日子，值得紀念！ 第二天一早，喬莉還在睡夢中，便接到了周雄的電話，&ldquo安妮，昨天那麼晚打電話找我，有事情嗎？&rdquo &ldquo哦，沒有，&rdquo喬莉看了秦虹一眼，她還在旁邊的床上熟睡，&ldquo我們昨天簽了和晶通電子的初步合作意向書。
&rdquo &ldquo那要恭喜你們。
&rdquo &ldquo謝謝，&rdquo喬莉說，&ldquo昨天晚上可能有點興奮，不好意思，那麼晚給你打電話。
&rdquo &ldquo我昨天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等到方便的時候已經半夜兩點了，就想着一早給你打過來。
&rdquo &ldquo這麼晚？&rdquo &ldquo是啊，你沒有聽人說，半夜一點下班的，是幹IT的，兩點是證券的，三點是投行的，四點&hellip&hellip&rdquo周雄突然止住了。
&ldquo四點是什麼？&rdquo &ldquo小姐下班。
&rdquo 喬莉撲哧笑了，她悄聲說，&ldquo我不和你多說了，我人在石家莊，旁邊的同事還在休息呢。
&rdquo &ldquo好，有事随時打電話。
&rdquo周雄挂上了電話。
喬莉把手機輕輕放在床頭櫃上，而秦虹早就被她驚醒了，但是她一動不動地躺着，聽着喬莉打電話。
看來，這位女銷售是談了戀愛了，這樣也好，省得劉明達對她還有惦念之心。
不管他是真沒有了，還是真的有一點，隻要喬莉戀愛嫁人，以劉明達的邏輯和性格，就肯定會死了那條心。
晶通外包的項目，成為IT業界一個不小的新聞。
賽思中國與SK（SiltconKilo）因為七億大單的事打得你死我活，早已經成為幾個IT公司不是秘密的秘密。
現在經新聞這麼一宣傳，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這七億大單，SK（SiltconKilo）肯定沒有戲了。
它的所有權，已經被賽思中國牢牢地抓在手上。
從晶通電子返回北京後，喬莉的工作變得異常的忙碌，晶通電子的項目，雖然在她這個層面，還沒有正式開始，但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她處理。
而歐陽貴要離開賽思中國，已經不是一個秘密，大家都在等待着這一天的來臨，并且紛紛猜測，誰會接替他，成為下一任分管銷售的VP呢？ 這天，喬莉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收到了一封何乘風CC給所有人的郵件，在郵件中，他向賽思中國所有員工正式宣布，VP歐陽貴将離開銷售部門，前往石家莊，代表賽思公司督促與晶通電子成立外包公司，并在公司正式挂牌後，出任晶通外包公司的外方總經理。
喬莉雖然明明知道他要走，但收到這樣的郵件，還是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這位鐵腕級的神秘人物，就這樣以一封郵件的方式，離開了銷售部門？就在她愣神的工夫，又有新郵件進來，她打開一看，是陸帆發出的，他說為了歡送歐總離職上任，整個銷售部将舉行一次聯歡。
喬莉忙回複表示參加。
&ldquo哎，你說，這人就這麼走了，這樣一來，賽思中國分管銷售VP的位置就空下來了。
&rdquo &ldquo可不是，走得真快。
&rdquo 喬莉聽見旁邊的隔段有幾個銷售在悄悄地議論，便豎起了耳朵。
隻聽他們說：&ldquo你們猜，誰會接替他的位置呢？弗蘭克？&rdquo &ldquo不會吧，跳得這麼兇？&rdquo &ldquo就是，直接上VP啊？不可能。
&rdquo &ldquo琳達嫁人了，歐總也走了，賽思中國的銷售部變天了。
&rdquo &ldquo嗨，說到這兒我想起來了，自從琳達走了以後，我就想看看，賽思中國哪個女銷售能變成琳達第二，看來看去還沒有看到合适的人。
&rdquo 幾個人嬉笑起來，一會兒一個人又說：&ldquo你說，歐陽貴走了誰來接班？&rdquo &ldquo這話不要随便說。
&rdquo另一個人說，&ldquo不過，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年歐總像竹聯幫老大那樣，穩坐台上說的那番話，&rdquo說着他學起了歐陽貴的語氣，&ldquo又不紅，又不專，就不要怪我歐某人不客氣！&rdquo 幾個人又笑了起來。
有個人說：&ldquo這話想起來我心裡都發毛，幸好他走了，這哥們，太厲害了。
&rdquo喬莉聽到這裡，想起歐陽貴當時在台上的威風，也不禁微笑了起來。
&ldquo當年程轶群在的時候，血洗了一批人，後來程轶群走了，何乘風來了，又進了一批新人，現在歐陽貴一走，再來一個分管VP的副總，就不知道是什麼局面了。
&rdquo &ldquo哎呀，管他什麼局面呢，血洗也洗不到你我兄弟頭上，&rdquo另一個銷售說，&ldquo我們一不是管理，二也不站隊，不就是個銷售嘛。
都是賣東西賺錢，給誰賣不是賣？&rdquo &ldquo說得也是，&rdquo另一個人笑道，&ldquo隻要不把自己賣了就成。
&rdquo &ldquo賣自己，也得有人要啊。
&rdquo幾個男人悄聲呵呵地笑了起來。
喬莉聽到&ldquo不把自己賣了就成&rdquo，不由得心中一震。
她忽然想起，施蒂夫曾經提醒過她，一旦晶通外包有了眉目，歐陽貴等人就會離開公司。
這會是第一步嗎？可她轉念一想，歐陽貴去負責外包很正常，公司論職位、論管理經驗，尤其是做事情的那股勁兒，不派他去，誰能做成呢？反正上面還有層層審批，隻要不把自己賣了就成。
現在已經是十月了，如果不出意外，怎麼着再過兩三個月，晶通電子七億大單的項目，就要簽字畫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