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怎麼會夢見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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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歎息在深圳當自由作家是一種奢侈,現在看來,要看什麼消費,如果是衣食住行的普通消費,武漢可能是比深圳低許多,但是,如果是洗腳這樣的享受型消費,也不一定,至少差不多。

     這麼想着,出租車好像反而快了,竟然一下子就到了武昌火車站。

     盡管比他想象得快,但再排隊買票上火車肯定是來不及了。

    天涯常客想到當初剛從内地來深圳的時候,竟然可以憑解放軍國際關系學院的學生證享受軍人優先,現在肯定是沒有這樣的待遇了,那麼作家是不是也可以先上車然後再補票呢?或許可以,說不定呢。

    作家不是跟記者差不多嗎?記者好象是可以的,作家是不是也可以?反正也就是碰碰運氣,不妨試試。

    但是,他身上也沒有“作家證”呀,而且據他所知,作家不比記者,還專門有一個記者證,作家沒有,别說不知道作家是不是可以優先,即便可以,總不能憑嘴巴上說自己是作家而享受這個待遇吧?但天涯常客又确實想上95次特快,如果已經走了,當然就不想了,随便另找一列快車,到廣州再說,現在明明看着95次直達深圳的特快就在眼前,卻不能上去,天涯常客難受。

    突然,他想起來了,他身上帶着一本剛剛收到的《人民公安》,本準備帶在路上看的,後來因為沒有心情,也沒有看,能不能靠它證明自己的身份呢?應該可以,因為本期的《人民公安》上正好發表了天涯常客的一個公安題材的長篇小說,所以就用他的頭像做了封面,而且這個頭像是天涯常客的近照,也就是幾個月之前剛剛照的,模樣沒改,說不定還真能證明自己是作家的身份。

    考慮到《人民公安》是公安部的刊物,或許警察能買賬。

    于是,天涯常客馬上就取出那本《人民公安》,奔向旁邊的一個警察。

    警察大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看看雜志封面,又看看天涯常客,态度竟然異常的好,好到把他當成了領導,來自公安部政治部或宣傳局的大領導,不但客氣地送他進去,而且還參照天涯常客剛才找他時候的樣子,拿着雜志找到乘警。

    乘警更加客氣,不僅立刻将他安排在尾部車廂,跟乘務員享受同等待遇,而且還要幫他辦免票。

     “謝謝,不用了,我能報銷。

    ”天涯常客說。

    前半句是真話,是真的謝謝,謝謝武昌火車站的民警,謝謝95次特快上的乘警;後半句是假話,他是自由作家,沒有單位,不是吃皇糧的,哪裡能報銷?中間半句是心虛的話,擔心一旦辦理免票手續,就肯定要核對證件,到時候難免不露餡,為了不露餡,隻好說“不用了”。

     雖然天涯常客主動說不用了,沒有進一步享受免票待遇,但是,畢竟順利地趕上了95次特快,畢竟補上了卧鋪票,也算是此次武漢之行大不順當中的小順利吧。

     躺在卧鋪上,天涯常客很快睡着了。

    這是天涯常客的優點,與他的出生有關。

    天涯常客出生在安徽馬鞍山,父親是交通部門的一名小幹部,小時候他家住馬鞍山二場站,整天飽受火車來回地折騰,習慣了,所以,成年之後,别的本事沒有,上火車就能入睡的本領是到家了。

    睡夢中,天涯常客沒有夢見阿力寶,也沒有夢見娃娃頭,竟然莫名其妙地夢見了海倫。

    海倫就是下午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也就是向阿力寶推銷化妝品的那個女孩。

    說實話,天涯常客對這類搞推銷的女孩并沒有什麼好印象,用他的家鄉話形容,逞,就是臉皮比較厚的意思,不管對方是什麼态度,隻要有做成業務的可能,就往上蹭,所以,天涯常客不大喜歡這類人,既然如此,他怎麼會夢見海倫呢?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