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争我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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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皮條客?丁一說你這話說錯了,不是讓你當皮條客,而是讓這些姑娘給我們服務。

    田青說這年頭隻有小姐,沒有姑娘。

    丁一說小姐就小姐,能讨人喜歡就行,再加上田小姐你自己。

    田青說你一大到晚神秘兮兮跟克格勃似的,有什麼吩咐直說吧!丁一說陪省地委考察組跳舞。

    田青說我也要陪?丁一說不但要陪,還要全心全意地陪好,要有勇于獻身,不怕犧牲的精神。

    田青說你不怕他們搶走我?丁一說你就是跳到他們床上去也行,這是政治任務。

    田青說你是大路石闆送人情呐!丁一說這叫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忍痛割愛。

    我們的利益和目标是一緻的。

     我當不了市委書記你就當不了市委辦主任,表面上作點犧牲是為我丁一,實際是為你自己的升遷,你自己權衡着辦吧!田青沒有退路,想想自己久經沙場,還在乎跳跳舞,該出手時就出手。

    省委組織部處長是個舞林高手,他進舞廳第一眼就看中了亭亭玉立、風情萬千的田青。

    田青身穿紅色羊毛衫,長裙及地,那對豐滿的Rx房像火球一樣在處長的眼前滾動,丁一說你就陪省領導吧!田青臉紅了一下,乖乖地撲到處長懷裡。

    跳了兩曲,田青和處長開始從身體上的交流轉向語言上的交流。

    處長撲在田青耳邊說,像你這麼娴熟的舞姿就是在省城也是很難見到的。

    田青說處長是說給我高興高興的。

    處長有意識地捏了一下田青細嫩的小手。

    他說我們組織部門的人說話都是實事求是的。

    田青說那你們考察幹部的時候也要實事求是,像丁書記這樣的人應該再上一個台階。

    處長笑笑。

    跳兩步舞的時候,田青幾乎把身子像貼貼紙一樣貼了上去。

    燈光是幽暗的,幾乎看不清對方的臉,隻有低沉的音樂在空間流動。

     坐在角落裡的丁一,還在尋找田青的影子,一種酸溜溜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婊子養的,說不清是罵處長還是罵田青。

    他知道像田青這種天生麗質又善于賣弄風情的女人,沒有男人不敗于她的石榴裙下的,隻是程度不一樣。

    有人表示愛慕,有人魂不守舍,有人願為她铤而走險。

    舞會結束的時候,丁一附在田青耳邊小聲地說,你這風騷丫頭,看到東港大酒店房間裡怎麼收拾你。

    田青說我正等着呢! 趙明山随地委組織部長到東港大酒店房間,已有八分醉,出電梯時被電梯門夾了一下。

    部長說你的酒量大不如從前了。

    趙明山說主要是我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

     部長為趙明山倒了一杯濃茶,爾後遞給他一封信,說你先看看吧!部長就進衛生間洗臉。

    趙明山是在醉意朦胧之中看完信的,看着看着酒也醒了。

    信是告狀信,用電腦打字機打印,沒留任何筆迹。

    信中列舉了趙明山的十大罪狀:與女市長劉琳之間有不正當兩性關系;在賣老市府時受賄且數額巨大;封建迷信思想嚴重,比如在新市府選址時特地請了算命先生;到珠江三角洲考察時,在越北賓館與賣淫小姐有不正當往來,有拍斷大理石賠償五百元為證;任人唯親,厚此薄彼。

    重用市府辦主任謝權,因為謝權是趙、劉兩人親信;每年受賄中華煙和茅台酒在萬元以上;包庇兒子縱火犯罪,企圖消遙法外;利用職權,安排女兒到金融部門工作;在濱海搞一言堂,實行家長式統治;違反中紀委關于不新建樓堂館所的決定,勞命傷财建新市府二十層大樓。

    趙明山說還有一條罪狀沒有寫上,我趙明山殺過人呐!部長說,匿名信這東西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作為組織人事部門,甯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

     請你來,就是要一個說法。

    趙明山說如果有人給我列一百條罪狀,都要條條說清嗎?部長說是這樣的。

    趙明山說我隻有兩個字:沒有。

    你可以到濱海黨員、幹部和百萬人民中調查我趙明山,讓事實作證。

    部長說我理解你的心情,請你不要沖動,既然有人舉報,組織部門不能視而不見,袖手旁觀。

    你在濱海當書記這麼多年,組織上對你的人品是了解的,對你是信任的。

    趙明山突然感到胸部一陣痛似一陣,額角上冒出了汗殊,昏昏然要倒下。

    他掏出手機,給秘書打了電話,讓他和司機到東港大廳等着。

    部長說你個人的問題可以先放着,等你考慮好了再談,對市委書記人選,想聽聽你的意見。

    趙明山說如果劉琳同志組織上另有安排,論才于應該是丁一,論德才兼備,應該是雷國泰。

    部長說從組織上掌握的情況看,丁一年輕、學曆高,開拓精神強,思路比較活,小毛病也不少。

    一個同志怕的不是犯錯誤,而是怕犯了錯誤不改。

    趙明山解釋說,在市委書記人選上,我們相信組織上定的事,相信組織能對濱海事業負責,能對濱海人民負責。

    但丁一當副職可以,當一把手份量不夠,雷國泰并不一定比丁一差。

    組織部長說有些幹部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難顯其才,看一個人不但要看昨夫,還要看今天,更要看明天,看長遠,我們認為丁一就具有這樣的潛力。

    而雷國泰已定型了,培養是沒希望了。

    趙明山對部長說,我身體不對勁兒,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