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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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勘探隊又負了點責,偏偏又是個嚴格要求自己的男人,把假期甚至探親日都讓給那些急着要回家與老婆親熱的隊員,自然一年裡他有十一個半月在外面,不是勘探就是孤身守護儀器,隻有過年的那幾天他才會灰頭灰腦地回來與家人團聚。

    李國慶從小是跟着母親長大的,父親好像一個遠方親戚,非常陌生,隻有過年的那幾天這個笨手笨腳且滿臉黝黑的陌生男人才會出現在他眼裡,并不顧他反對地抱他,叫他兒子。

    多少年裡,父親都像回家做客樣來了又走了,直到他讀高三那年,父親年紀大了才放棄野外勘探工作,回到家裡與他和母親生活在一起,這讓那時的李國慶覺得好像有一個陌生人賴在他家似的别扭了好一向。

     夏天裡,李國慶有一天回家覺得家裡悶熱,就脫掉了襯衣。

    他母親大驚失色地瞧着他的胳膊和肩膀,這是他的胳膊和肩膀上全是一個連一個的牙印,有些牙印是明顯咬破了然後又愈合的,有些褪了色的老牙印上重綴着紅彤彤的新牙印。

    母親一看就明白,馬上尖聲說:老虎,她是隻雌老虎。

    李國慶愣了下,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不該把襯衣脫掉。

    李國慶的母親走到李國慶面前,仔細瞧着兒子肩膀上被小堂客那口細密的牙齒咬破的傷口,眼淚水就掉了下來。

    母親嗚嗚嗚哭道:自從你讀小學三年級起媽就再沒打過你了,甚至連重重地擰你一下都沒擰過。

    你喜歡的那個女人真下得了狠心,這樣咬你。

    聽媽的,跟她斷了,媽跟你介紹一個好的。

    李國慶見母親哭了,就沒敢提出反對。

    母親繼續說:我們學校去年分來了一個音樂老師,我昨天問過她,她是屬豬的,一九七一年生,比你小五歲。

    妹子長得還蠻漂亮的。

    李國慶打斷母親的話,說那與我有什麼關系?母親說:她姓高,我問過她,問她有對象沒有,她說有過,吹了。

    李國慶煩躁道:你不要跟我說這些,這和我沒關系。

    母親火了,你怎麼這麼固執?那個女人克你你懂麼?你硬要被她克死才好過些是罷?李國慶穿上襯衣便走了,飯也不吃了,這是他實在受不了母親的叨唠。

    他走了出來,走進一片樹林裡,那裡有一個石凳,他就在那處石凳上坐了幾個小時。

    他想他都快二十八了,從中央美院壁畫系畢業也有五年了,可自己還毫無建樹,錢沒錢,房子沒房子,事業上也沒半點進展。

    在大學裡時,他以為這個世界是他的,一旦走出大學的門坎他就會有一番大的作為,然而他想錯了。

    這個世界殘酷得跟一堆狗屎樣,不會因為你想作為就給你作為。

    他有幾分心灰意冷什麼的。

    九點多鐘,叩機響了,小堂客叩他。

    他一想起小堂客那對飽滿的Rx房,就快樂地一笑。

     他走進小堂客家時,小堂客一個人穿得非常暴露因而很性感地在家裡抽煙,一邊看着三級片。

    小堂客看見他第一句話就問:你怎麼不回機?李國慶一見小堂客穿得這麼暴露就心花怒放,馬上背詩: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惟有暗香來。

    小堂客問:又是哪個的詩?他回答:王安石鼈的,北宋時期,他當過什麼卵宰相。

    小堂客說:你好多知識啊。

    李國慶一笑,說我跟我娘老子吵了一架。

    小堂客盯着很有知識的他問:怎麼跟你娘老子吵起架來了?他說:今天熱,我回到家裡無意中脫下襯衣,我娘老子看見我肩膀和胳膊上被你咬的牙齒印……小堂客不等他說完就爆笑,用一雙妩媚的眼睛瞅着他,你媽很心疼你是吧?好羅好羅,我以後不咬你了。

    李國慶說:你别的都好,惟一的缺點就是做愛時喜歡咬人。

    小堂客将手中的白沙煙揿滅,起身,在他臉上親了下,順便還咬了他鼻子一口,李國慶吓得跳了起來,叫道:莫咬我的臉。

    小堂客松了口,格格一笑,就是要咬你的臉。

    李國慶說:要是我娘老子看見你還抽煙,那她會覺得你品質不好。

    小堂客說:要是我去你家,我會控制自己不抽煙。

    兩人說了氣話,李國慶走進衛生間洗澡,他洗澡時小堂客推開門,觑着他洗澡,一邊吃吃笑着。

    李國慶把她拖到了熱水蓮蓬頭下,小堂客身上那件十分暴露的肉色的絲綢内衣馬上被淋濕了。

    李國慶立即篡改王安石的詩道:牆角一枝梅,淋水就綻開。

    小堂客嗔道:你讨厭。

    說着,她把衣服脫了,讓蓮蓬裡噴出的熱水直接打着她美麗的Rx房。

    李國慶覺得她的Rx房美極了,就興奮地抱住她,低下頭,吃着她的Rx房。

    小堂客在熱水地沖擊下亢奮無比,忙摟着他的脖子,身體就貼了上去。

    國慶,我愛死你了。

    小堂客嗲聲說。

     小堂客有一個追求者,是小堂客于友誼商店裡上班時的一個男同事,那男人比小堂客大三歲,今年三十六了。

    他是個騷男人,同事們當着他的面都叫他劉騷。

    劉騷很會做人,上下關系處理得相當好,又有些政治背景,他舅舅去年從局長升為了長沙市的副市長,于是他也跟着“雞犬升天”了,年初就有了工作變動,成了W商場的總經理。

    劉騷成了W商場的總經理後,跟小堂客打的電話就多了。

    三天兩頭有電話打到小堂客家,嘴裡說沒事隻是打個電話聊聊天,實際上他是想把小堂客弄到床上聊她個天翻地覆的。

    小堂客十七歲走進友誼商店做營業員時,劉騷二十歲,兩人是同一年進友誼商店的。

    小堂客回憶他和劉騷的感情糾葛說那時候劉騷就追她,一有空就纏着她,但她沒有接受劉騷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