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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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街頭吃完宵夜,楊廣和馬宇一的士把兩表姐妹送到了學校的女生宿舍前,下車時楊廣對小宋說:明天晚上還來跳舞嗎?小宋瞟他一眼,你呢?楊廣說:你去,我保證來。

    小宋說:你不怕你女朋友有意見?楊廣說:我還沒女朋友。

    小宋抿嘴一笑,你這麼有魅力又這麼有文化還沒女朋友?楊廣聽她這麼說,高興極了。

    沒遇到合适的,他說,明天晚上我在JJ舞廳的門前等你。

    小宋說:我不曉得我會不會去。

    楊廣說:我很想你來。

     次日晚上七點鐘,楊廣就站在JJ舞廳前等着,馬宇陪他站着。

    八點鐘,小宋和她表妹來了,四個人相視一笑,步入了舞廳。

    你怎麼才來?跳舞時,楊廣問小宋。

    小宋一笑:你真的想知道?楊廣點點頭說:是的。

    小宋說:我準備不來的。

    楊廣說:為什麼又來了呢?小宋說:怕你失望啊。

    楊廣欣喜道:這證明你還是有些在乎我啊。

    小宋說:哼,你别得意。

    楊廣說:哪裡哪裡,我哪敢得意呀。

    那天晚上兩人談得很攏,舞跳了一半,兩人就去開房了,自然就發生了那種事。

    她哭了。

    她說她沒想到她會同他上床,她來的時候心裡是有道防線的,沒想防線自己崩潰了。

    我覺得我好蠢的,她恨自己說。

    楊廣很吃驚,沒想到她會這麼厭恨自己。

    他安慰她,說隻能怪我們太沖動了。

    她哭着說要是她懷了孕怎麼辦啊?那學校會開除她,而她爸爸會一怒之下把她打死。

    她流着淚說:你不是因為想操我才跟我好吧?楊廣說:不是,我是愛你。

    小宋搖搖頭,你真正愛我就不會這麼快睡我。

    楊廣覺得她這樣說也對,因為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愛她。

    她又說:你覺得人應該怎麼活呢?她問了一個嚴肅的問題,楊廣說:及時行樂呀。

    她偏着腦袋說:你真是這樣想的?她從來就沒這樣想過,她是那種有使命感的女孩。

    她的高中老師說人活着的真正意義是将自己奉獻給人類社會,她就是遵循高中班主任老師的指點而努力考上大學的。

    她的班主任老師得知她考上大學後,鼓勵她成為一名化學家,去拿諾貝爾化學獎,用她所學的化學知識去改變未來世界。

    現在楊廣要她及時行樂,她迷茫了。

    要是人人都及時行樂,這個世界怎麼發展和進步呢?她問。

    楊廣說:那關我們什麼事?她嚴肅着臉說:身為人有責任使這個社會朝着美好的方向發展,假如人人都及時行樂,人人都以玩為本,那誰使這個世界向美好的方向發展呢?楊廣望着這個同他睡了覺又後悔自己不慎的女孩,覺得她背的包袱太重了,就說:你不要想得太多,讓别人去幹麼。

    她抓着這個話題繼續說:要是大家都是你這樣想,那誰幹呢?楊廣覺得她很有趣,便開玩笑道:讓那些陽萎者和早洩者幹,反正他們在這方面不行,他們的思想和精力自然就集中到那些事情上去了。

    她不懂了,問他說:你的意思是科學家都是陽萎和早洩者?楊廣說:我又沒去調查我怎麼知道?我們不要說這些問題了,我要睡覺了。

     那天以後,楊廣和小宋就有了多次做愛。

    她似乎比楊廣更沉迷于做愛,一做愛她就山呼海嘯的,讓楊廣由興奮變為緊張。

    她做起愛來不像個女大學生,而像個淫蕩的婦人。

    她是楊廣遇到的第一個内心充滿矛盾的女孩,一邊想好好讀書,将來把自己學到的知識作用于社會;一邊又想體驗肉欲的快樂,以免錯過美好的時光。

    她腦袋清醒時又覺得身為女大學生她任重道遠,不能把理想和責任棄之不顧,因為要成為化學家而不是中學化學老師,考研究生的事情是必不可少的,還要讀博,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時間。

    她一邊想着上進的事情,一邊又想放浪形骸,這真難為她了。

    她望着楊廣說:我真想成為一個不想事的女人,但我又覺得女人不應該成為男人的附屬品。

    你不覺得我正在一步步地成為你的附屬品嗎?楊廣聽她這麼說便笑,說你的毛病就是想得太多了。

    小宋卻搖頭說:當年我要是少玩點,就可能考上清華大學了。

    你不曉得,讀高二時我的學習成績是全年級第一,那時候我很驕傲,什麼人都不放在我眼裡。

    後來我掉以輕心,結果高考沒考好。

    楊廣覺得她有很多東西是别的女孩身上沒有的,比如她聰明,又如此她瘋起來比男人更瘋,而冷靜下來她想的又是改變世界的大事。

    她會突然看着他道:你鼓勵我考研吧。

    你一鼓勵,我會朝着自己鎖定的目标奮鬥。

    她居然用“奮鬥”二字,這讓楊廣也覺得他不能小觑她,便說:那我同意你考研,我還要供你讀博。

    小宋大為高興,撲上來把他緊緊摟在懷裡,我很感動,她自己率先感動道,你能理解我,這證明我沒白愛你。

    楊廣被她摟得脖子都喘不過氣來了,忙推開她說:你快學習啊,莫浪費時間了。

    她聽到他這麼說就跟獵犬聽到命令樣,馬上就拿起書看,而且還打開黑殼面筆記本,一臉認真地記着筆記。

    那情形真有點像年輕時期的居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