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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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着一塊塊像磚頭一樣大小的東西。

    慶春一看見那熟悉的賽璐玢包裝便意識到勝利。

    昆明市局的一位幹部下手取出一塊,剛撕開一角,手指頭馬上沾了些粉末,那粉末飄飄灑灑地落在地上,白得刺目! 市局和縣局的同志沖上二樓,把正在接受詢問的六名司機和球場邊的兩位,一并铐起。

    八隻喉嚨頓時齊聲喊冤,喊得聲淚俱下。

    歐慶春看見李春強從會議室裡沖出來,站在二樓的露天走廊上向這邊張望,她沖着他把右手高高舉起,那手上托着的,是一包高純度的精制海洛因! 在司機們的哭嚎和武警戰士勞動号子般的吆喝聲中,所有紙箱全被打開了,煙葉子被無所顧忌地灑得滿場都是,每發現一箱毒品大家就歡呼一陣。

    共有十五隻箱子裡發現了那些包裝嚴整的毒品。

    這十五隻箱子全部是從一部卡車上卸下來的。

    搜出的毒品被運到樓上的會議室裡,整整齊齊地擺在桌子上。

    稱重的結果令人瞠目,居然有九十五公斤!望着這價值兩千多萬元的戰果,大家額首相慶,談笑風生。

    有人抱來幾個大西瓜,當場切開。

    又有人再次提議要慶春唱歌,大家随之起哄。

    慶春沒有應,她甚至連笑都沒有開懷地笑一下,她站在堆得高高的海洛因面前,隻是在心裡歡呼,為自己,為新民,也為肖童! 李春強在隔壁屋裡激動地給馬處長挂電話,向他報告富甯大捷。

    慶春想這消息如果現在肖童也知道該有多好,但隻是想想而 已。

     盡管大家疲憊至極,但勝利之夜所有人都了無睡意。

    吃完西瓜落完汗,便分幾組突擊審訊了八個司機。

    桂林方面也在淩晨采取行動,拘捕了正在熟睡的關敬山。

     對司機和關敬山的審訊分别在富甯和桂林同時進行,清晨太陽升起,李春強和桂林方面在電話裡溝通了情況。

    放下電話後他眉頭不展,因為兩地的審訊結果均不理想,讓人無法滿意。

     關敬山和他手下的司機全都矢口否認與這批巨額毒品有任何牽涉,每一個人都做出被冤枉死不瞑目的表情。

    司機們說我們隻是開車拉貨,出力氣掙工資養家糊口。

    貨不是我們出的,也不是我們收的,連裝車都不是我們幹的。

    我們怎麼知道這煙葉裡還藏着“大煙”呢。

     關敬山說,這貨是廣東粵力達公司訂了出口的,供貨的雲南石橋貿易公司也是他們自己找的。

    我們環江運輸公司隻管運輸,運到廣州交貨我們就沒事了。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車裡會藏了殺頭的東西。

     審訊的結果上午向北京做了彙報,公安部很快便通知廣東和昆明方面,拘傳了廣州粵力達公司和雲南石橋公司的負責人。

    石橋公司和粵力達似乎更是坦然,一個說貨是我們供的,可供的是正宗的雲南煙葉,不是從鴉片煙裡提煉出來的海洛因。

    另一個說,境外一家公司要貨,境内一家公司有貨,我們公司有進出口權,做做轉手生意,代理進出口的業務,别的一概不知。

     兩個方面的訊問結果都通過北京傳到富甯。

    無論是雲南的石橋還是廣東的粵力達,都拒絕對運輸途中查獲的毒品承擔責任。

     但在富甯的李春強和歐慶春他們看來,毒品幾乎可以肯定不是在運輸途中上的車。

    因為一路上昆明市局的跟蹤車從沒掉過鍊子漏過梢,沒有發現有半途裝貨的情況。

     對石橋公司和粵力達的審訊結果傳到富甯以後,慶春和李春 強、杜長發一行,随武警部隊一道将九十五公斤海洛因及八位涉嫌的司機押至了桂林。

    盡管在審訊和訊問中每個當事人都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

    但案情畢竟還是有了一些眉目。

     最關鍵的是兩個情節:第一,司機們交待,他們的車在石橋公司裝完貨以後,老闆關敬山沒有着急讓他們趕路,而是讓他們在昆明休息到八月二十七号的早上。

    在二十六号的早上關敬山自己借用了一輛車說是去昆明北郊的黑龍潭公園玩,中午又還了回來。

    他用的這輛車正是搜出毒品的車子。

    另外,從關敬山的家裡,搜出了一張八月二十八号去廣州的機票。

    因此可以假設,他二十六号上午把一輛車借出去,在十五箱煙葉中塞進了毒品。

    而二十八号他又準備趕到廣州去交接這批毒品。

     第二,廣東粵力達公司反映,這批煙葉的求方和供方,都是廣州紅發公司聯系的,運輸也是紅發公司自己找的環江運輸公司。

    隻不過紅發公司沒有進出口權,因此找粵力達做代理。

    粵力達一來可以收取代理費,二來可以擴大本公司的年進出口額,何樂而不為?紅發和環江又都和北京大業公司有投資關系。

    這兩個情況使整個兒案情不言自明。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證據,那就是富甯大捷的最初動力,——肖童從歐陽天的電腦裡竊取的那張“現金賬單”。

     廣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