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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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人到人家家裡去偷文件?這可不是你這點兒經驗能保險的。

    你是怎麼溜進去的?” “我不是溜進去的,那天我住在那兒了。

    ” “住在那兒了?你住在歐陽蘭蘭那兒了?” 慶春口氣上的疑惑使肖童臉上一紅。

    他嘴裡拌蒜似地解釋着: “你别瞎想啊。

    我又不是和歐陽蘭蘭住一個屋。

    她家有的是地方。

    我是等她睡着了才去書房的。

    她要是發現了,我就說我睡不着覺所以自己來玩電腦遊戲。

    她知道我喜歡玩遊戲。

    ” 慶春嘴裡仍然吸着涼氣,她說:“還真看不出你也敢玩兒這種勇敢者的遊戲。

    再說,你住在歐陽蘭蘭家,也不怕她有非分之想嗎?萬一明天她向你求愛你怎麼辦?”’1 這句話把肖童說啞了。

    慶春敏感地注意到他在這個問題上的表情,因此視線沒有離開他的眼睛。

    肖童說:“我實在不想再跟她纏了。

    ” 慶春問:“是不是她對你,已經有什麼表示了?” “她給我車,大哥大,每天請我到家裡吃飯,總不會是義務扶貧吧。

    ” “那你對她的感覺,和以前相比,有沒有變化呢?”慶春警覺地問:“你過去說并不喜歡她,現在呢?” 肖童并不回避她的注視,說:“我說過,隻要我心裡有了愛的人,就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哪怕她揮金如土,或者貌比天仙,我都不會看她一眼。

    去歐陽蘭蘭家是你讓我去的。

    ” 慶春态度鄭重地說:“肖童,愛什麼人是你的自由,但你既然答應為國家工作,就必須遵守我們的紀律和約定。

    歐陽一家有犯罪的嫌疑,你和他們接觸完全是為了工作,和她千萬不能發生感情。

    就算你以後不再為我們工作了,也不能和她有這種來往。

     你為我們工作的事今後也不能有半點透露。

    肖童,你要知道像你這樣漂亮的小夥子,讓女孩兒動心并不稀奇,你别見一個愛一個。

    ” 肖童的面容也嚴肅起未,直瞪瞪地對着慶春的臉看,半晌才說:“我愛的是你,和你相比,任何女人都一錢不值!” 慶春隻是擔心歐陽蘭蘭那風情萬種的陷阱會毀了這個案子,因此極力向肖童曉以厲害,說服教育,竟忽略了他會将她所提醒的感情問題直接轉向自己,一時啞然。

    她回避開肖童的直視,也許因為那雙眼睛本來就覆蓋着胡新民的角膜,那一刹那的目光竟和新民逼真的相似。

     她說:“對不起肖童。

    咱們在一起,也是為了工作。

    ” 肖童沒有表白,也沒有争辯,他隻是把視線搖向高高的紫禁城頭,和遠處被朝霞洗禮的金碧輝煌的角樓。

     “那就快點結束這個工作吧,我不想再為你們幹了。

    我讨厭和歐陽蘭蘭在一起,讨厭總去和她逢場作戲地吃晚飯。

    我不想和你再有什麼工作關系。

    沒有工作關系我也有權利和你做朋友。

    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不是什麼工作關系!” 他說。

     這個清晨的氣氛被肖童搞得過于沉重和尖銳了。

    慶春并不準備向他表什麼态。

    她想自己最終還是會覺得這個大男孩隻适合做一個可愛的弟弟。

    但她又不想把這感覺馬上說出來刺傷他。

    她今天本來可以順水推舟地遂了他的心願,向他宣布中止工作,但由于他交來的那一紙文件所以暫時沒說。

    她想,這就算他完成的最後一個任務吧,無論價值幾何,他的勇敢和機智是值得嘉獎的。

     但嘉獎的話她也沒說。

    這些話她準備留着下次見面宣布中止工作時,用作對他的評價和總結。

     肖重依然是打着出租車回學校去趕那短訓班的課,歐慶春則騎車來到單位。

    這時還不到上班的鐘點,她就獨自坐在辦公室裡把肖重交給她的那幾張紙在早晨的陽光下—一展讀。

    上班以後,她又把這幾張查了英漢詞典也沒有看懂内容的紙交給了李春強,李春強又拿去給處長過了目。

    處長找了幾位文字分析的專家,指示要做專題研究,處裡對這幾張薄紙的重視使慶春多少感到了一些寬慰,至少說明這東西的來源和出處本身就有所價值。

     當天夜裡三點鐘她在家裡被BP機叫醒,通知她立即趕到處裡開會。

    這種半夜突然呼叫的情形近來并不多見,她猜不到出了什麼事情,而且是否和6.16案有關。

     趕到處裡時她看到李春強和杜長發都已來了。

    會議室除了處長之外,還坐着那幾位“文字專家”。

    處長開宗明義說昨天特倩 交來幾張電腦打印的材料,經過研究分析已發現明顯疑點,很可能将導緻6.16案的重大突破,情況緊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