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卡久拉霍性愛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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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倫在胸口不停地畫着十字架。

     “那是誰在說話?難道是鬼魂嗎?”艾弗森本來就因為一無所獲而煩躁不堪,忍不住暴怒道。

     “艾弗森先生,我在這裡。

    ”約瑟夫的聲音又一次在營地響起。

     這一次,艾弗森也意識到出了問題! 幾個人拿着手電四處照着,筆直的光柱掃來掃去,根本沒有約瑟夫的人影。

     忽然,喬安娜的帳篷裡一陣亂響,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四處撲騰,似乎要急着出來。

     艾弗森松了口氣,看來約瑟夫這個色鬼躲在喬安娜帳篷裡,但他很快推翻了這個判斷。

     兩個人偷情,怎麼會這麼大張旗鼓讓所有人都知道?而且喬安娜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

     “轟!”帳篷突然塌了,篷布兜着空氣鼓起了圓圓的氣泡,随着空氣散盡,篷布慢慢貼在地上,顯露出一個人的形狀。

     “救救我……”約瑟夫在篷布裡呻吟着。

     事情雖然詭異,但是考古隊員們長年和墳墓、幹屍打交道,膽子倒也不小。

    幾個人連忙掀起篷布,看清楚了裡面那個“人”,才真的倒吸一口涼氣! 阿倫直接跪在地上,背誦着《聖經》。

     躺在帳篷裡的,是一具真人大小的雕像。

    從他根本不能動的嘴裡,傳出了和約瑟夫完全相同的聲音:“救救我。

    ” 艾弗森用手電照向雕像的腦袋,是約瑟夫的臉! 隊員們呆住了! “詛咒。

    ”阿倫臉色蒼白,身體晃了晃,暈了過去。

    

考古隊剛駐紮的時候,曾經來過一個奇怪的人。

    他雖然穿着僧侶的衣服,頭上卻圍着伊斯蘭的白色頭巾,更好笑的是,脖子上還挂着十字架。

     “你們打擾象頭神的休息,必将成為神靈座下之奴隸。

    ” 隊員們正忙着安紮營地,沒有人對他說的話感興趣。

     “你們的身體将變成雕像,終生侍奉于卡久拉霍。

    ” 艾弗森放下手中的活,給了約瑟夫二十盧布,讓他去把那個奇怪的人打發走。

    在考古過程中,經常會出現打扮怪異的當地土著,說出一連串類似于詛咒的語言,無非是想混點錢用。

     果然,那個人收了錢,二話不說就消失在叢林裡。

     考古隊沒有把這個小插曲當回事,直到約瑟夫變成了雕像,隊員們才想起來。

     詛咒真的應驗了! 連串的詭異事件讓大家都來不及思考,營地裡安靜得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艾弗森拿出電話,撥通了當地警局的号碼,話筒裡傳出“沙沙”的雜音。

     “喬安娜在哪裡?”艾弗森故意做出漫不經心的姿态,這種時候他需要用冷靜讓隊員保持平靜。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吃了晚飯隊員們就各自回帳篷,唯一的女性喬安娜也不例外。

     “啊!”喬安娜的叫聲從神廟方向響起。

     “作為考古工作者,我們必須随時保持鎮定!”艾弗森身體繃得筆直,挨個看着已經吓破膽子的隊員,“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毫無疑問,這會是考古界最重大的發現,隻要我們能堅持住活下來。

    ” 簡單的幾句話并沒有給隊伍帶來勇氣,兩名隊員正在給阿倫進行急救,其餘的人仍然盯着變成雕像的約瑟夫瑟瑟發抖。

     阿倫蘇醒了,側頭看到約瑟夫的雕像,一激靈爬了起來尖聲叫着。

    艾弗森沒有責怪隊員,如果他不是隊長,可能也早就陷入恐慌中。

    在那一瞬間,他做出了判斷:六個人帶好裝備,向喬安娜發出呼救的方向出發。

     沒人同意,也沒人反對,隊員們機械地準備着裝備,似乎已經被恐懼奪走了靈魂。

     艾弗森的目光穿過茂密的樹林,仿佛要看清楚神廟的一切。

    喬安娜再沒發出聲音,約瑟夫的雕像右手筆直地伸向叢林深處,半張的嘴擺成○形。

     家族血統喚醒了艾弗森冒險的勇氣,他迅速布置着,六個人按照他的指示,三人成排,進了密林。

    

密林距離神廟大約五十米,可是每個人都走得小心翼翼。

    幾道筆直的手電光柱在樹木的阻礙中時長時短,使得氣氛更加詭異。

     艾弗森走在最後面,這是考古隊的行動标準——隊長在最危險的時候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

    月光把隊員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如同貼在地上的鬼魂。

     他默算着距離,還有大概二十米就能穿過着該死的樹林。

    到了神廟,不管是兇是吉,總比在營地裡自己把自己吓死要好。

     擦了擦手心的汗,又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住了,一股寒意從後背冒起! 他聽見身後“嚓嚓”的腳步聲! 隊員們依然在前面走着,艾弗森定了定神,想盡量用鎮定的語調招呼隊員停下來,當他正準備張口說話的時候,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為什麼要丢下我?” 艾弗森眼睛瞪得滾圓,幾乎要掙出眼眶。

    這是約瑟夫的聲音! “你早就想開除我對嗎?”約瑟夫的手漸漸用力,艾弗森隻覺得牙床“咯咯”作響,劇痛讓他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肘向後擊出。

     胳膊肘擊中約瑟夫的小腹,如同撞在一塊石闆上,艾弗森疼得渾身大汗,感覺小臂的尺骨被撞碎了。

     一記重擊砸在他的後腦上,艾弗森眼前一黑,向前撲倒。

    約瑟夫笑着,一腳一腳跺着他的後背,内髒在體腔裡翻騰不已,他忍着痛大聲呼救。

     可是隊員們沒有人回頭,依舊機械地向神廟走着。

     “我們都被選作侍奉卡久拉霍的使者,我們的身體将永恒于神廟之中。

    ”約瑟夫把艾弗森踢得翻了個滾。

    強忍着暈眩,艾弗森看到在冰冷的月光下,一具雕像簌簌掉着碎石,向他慢慢走來。

     隊員們已經走出密林,膽小的阿倫忽然回過頭,冷漠地看着艾弗森。

     經曆過數次考古曆險的艾弗森終于崩潰了!他甚至忘記了疼痛,也忘記了慢慢靠近的約瑟夫,驚恐地看着! 無數條暗青色的虛線從阿倫的皮膚裡長出,“咯噔咯噔”響個不停,就像是一錘砸在堅硬的岩石表面産生的裂痕。

    虛線相互連接,如同無數隻蚯蚓相互糾纏着,皮膚翻騰着膿泡,鼓到葡萄大小,“啵”地破裂,一截截爛皮耷拉在臉上。

    傷口裡的肌肉纖維變成了灰白色,藍色的眼睛凝固不動,硬邦邦的像塊石頭。

     阿倫變成了石頭的塑像! 阿倫的嘴已經石化,根本張不開,卻依然清晰地說:“隊長,我們不等你了。

    ” “你不是卡久拉霍的選擇。

    ”早已變成石頭人的約瑟夫丢下艾弗森,跟着隊伍走出密林,來到神廟前。

     順着密林的縫隙,艾弗森依稀看到象頭神雕像前橫放着赤裸的喬安娜。

     艾弗森起身想跑,全身骨骼劇痛不已,根本無法行動。

    他掏出手機,瘋狂地打電話,話筒裡依然是“沙沙”的雜音! “汝等願侍奉神靈終生,此祭品為神靈供奉,可得永生。

    ”穿得稀奇古怪的土著人從神廟中走出,手裡拿着蛇頭權杖。

     變成石頭人的隊員們跪倒在地,跟着土著人重複同樣的話。

     土著人把蛇杖對着喬安娜額頭點了點,念了一串音節奇怪的語言。

    喬安娜睜開眼睛,茫然地站起,赤裸的身體在月光下如同象牙一樣白,緩緩走向象頭神。

     土著人擡高聲音,喬安娜全身抖動着波浪般的肉紋,親吻着象頭神的鼻子,伸出舌頭舔舐。

    粉紅的舌頭被灰土染得烏黑,喬安娜咽了口肮髒的口水,繼續舔着。

     直到象頭神長長的鼻子被舔得幹幹淨淨,泛着暗紅色的幽光。

    土著人把蛇杖抛到半空,扭動着身體,擺出一個個人類根本無法完成的瑜伽動作。

    雕像們也跟着做着同樣的動作,緊接着斷裂聲不斷響起,一段段肢體、軀幹碎裂,砸在地上,蕩起大片的沙土。

     阿倫的腦袋骨碌碌地滾動着,撞到神廟台階上停了下來,灰蒙蒙的石頭眼睛透過密林,冷森森地盯着艾弗森! 喬安娜擁抱着象頭神,像發情的蛇扭動着。

    土著人拾起蛇杖,像一名燒屍工一樣,用錘子砸着從焚化爐裡運出的沒有燒幹淨的骸骨,把隊員們的石頭殘體擊個粉碎。

     他捧起石屑,撒在喬安娜金色的長發上。

    喬安娜雙手接着石屑,大口大口吞咽。

     “汝之身體,為神靈之選。

    ”土著人舉起蛇杖,點着喬安娜的額頭。

    一絲淡淡的黑氣,鑽進她的鼻孔。

     艾弗森雙手摳着潮濕的地面,指甲縫裡滲出鮮血,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土著人消失在神廟裡,喬安娜又一次暈倒。

    遠山傳來了雞鳴聲,一縷陽光透過山巒,為黑暗的卡久拉霍神廟披上了金色的紗麗。

     艾弗森吃力地爬起,跌跌撞撞地來到神廟前。

    象頭神底座,那幾個突出的頭像,竟然都變成了隊員們的模樣,擺出形态各異的痛苦表情,似乎能從張開的嘴中聽到他們的慘叫。

     他數了數頭像,一共八個,隻有一個頭像,還沒有變化。

    他摸着臉,心裡驚恐不已:難道我也會變成象頭神底座的石像? 喬安娜醒了,呆滞地四處看,發現自己赤裸着身體,捂着胸驚叫:“這是哪兒?”

艾弗森講完這段詭異的事情,整個人已經處于半崩潰狀态。

    月餅給他灌了幾口威士忌,他才喘着粗氣,抹着嘴角的口水,慢慢恢複了鎮定。

     “我想到報警,可是電話打不通。

    而且,沒有人會相信我說的話。

    ”艾弗森雙手插進頭發裡,用力撕扯,“喬安娜醒了之後,完全失去了記憶,不斷重複着‘我是德安拉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把她送進了瘋人院。

    ” 月餅故意伸了個懶腰,起身整理背包:“謝謝你給我講了這麼動聽的故事,不過我不感興趣。

    如果你有别的目的,很抱歉,你找錯人了。

    我想我該走了。

    ” 艾弗森苦笑着搖了搖頭,又灌了幾口威士忌,蒼白的臉龐浮起一抹微醺的紅暈:“我就知道沒有人會相信。

    我知道你的疑惑在哪裡。

    給你看樣東西,或許就會明白。

    ” 月餅摸出桃木釘,用匕首削着尖銳的釘頭:“希望看到之後不會失望。

    ” 艾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