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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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夥捏着我隻感覺骨頭都快要碎了,疼得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柳景年接着又是一松手,那種極度疼痛過後的酥麻感讓我一下軟在了地上。

     我頓時隻感覺氣炸了,老子就是一糞坑裡的蛤蟆誰見了都想砸兩石頭!管不了老子還走不了了嗎?我越想越悲憤,起身就朝外室沖擊,結果不巧手中的光源根本不夠看,被地上的屍體絆了好幾個趔趄。

     想都沒想我就一腳踢在那屍體上,剛想張口罵卻發現一道手電光閃了進來。

    我連忙一側身,朝那光的來處看去。

     我就看見一個“血人”,朝墓室裡走來。

     “糞爺……爺們兒總算……是找到你了……”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我一聽心頭頓時就是一熱,差點沒掉出眼淚來。

     可等一看情形頓時精神又是一緊,前面那個渾身是血的卻是陳老漢,此時那軍大衣被扒了,上身就剩下一條大号的肚兜,渾身全是血迹。

    而亮子就緊跟在後面。

     亮子不知為何喊了我一聲後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聲都不吭了,我見狀忙沖到他身前問道:“沒事吧你?” “沒事,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亮子一龇牙幾乎是吼出來的,但緊接着他就開始大口地喘息,我一下就覺得要糟,一把從他手裡搶過手電就去照他。

    一照之下我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亮子的大腿上有一處恐怖的傷口,骨頭幾乎都快露出來了,血這會兒把褲子都浸了個透!我一把拽下脖子上的紗布,擡起亮子的腿就捆,可這一動亮子又是呻吟了一聲,血一下就湧了出來!我心裡又怕又急,把紗布裹成一團就想去堵那傷口。

    可一下紗布就被沁透了,這時陳老漢在一旁大喝道:“要不得!要不得!這娃子是被傷到大脈了,你這樣非得把他那點血吸個幹淨!” 我一聽慌了,随手就扔掉了紗布用手去捂,可那血從指間的縫隙就湧了出來,我急得大喊:“亮子!你可得撐住啊!你要過去了,芳子可就沒主了!”芳子是亮子的初戀,亮子當兵的時候就跟一假洋鬼子跑了,平時誰敢在亮子面前提她,亮子一準兒急,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才想說出來刺激他。

     “老子……這……不是……還沒死嘛……”亮子這句話說得越往後聲音越小,我擡頭一看就發現他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一急差點沒哭出來。

    人就是這樣,一急腦子就亂,但這一亂卻是無數的念頭閃過,我一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沖向後室。

     可剛一回頭我一下又是一抖,那柳景年攙着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走了出來!我一下就想到了,剛剛那白毛怪物原來是個人! 柳景年瞥了我一眼,接着就緩步走了過來,這家夥還是一副死魚臉,看過亮子的傷口後對我道:“把他按住了。

    ” 我一看總算是有戲,就點了點頭用力按住了亮子。

    我用肩膀頂在亮子胸口,正好就看見這家夥掏出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一下就全噴在了亮子的傷口上,這簡直就是往傷口上撒鹽,亮子這一下疼得不輕,劇烈地掙紮起來,差點把我甩出去。

    一個火折子随即劃出,那傷口頓時就燒了起來,我牙齒直發酸,亮子猛地一蹬腿不再動了,似乎是暈了過去,這倒是讓我松了一口氣,再這麼下去血不流幹人也早疼死了。

    柳景年突然一聲冷喝:“出來!”随即左手食中二指猛地就插進了亮子的傷口裡,幾乎是在同時,我就看見他的兩根指頭問一縷黑色的東西被扯了出來。

     仔細一看,那好像是頭發的東西卻已被扔在地上化成了黑水。

    我輕呼了一口氣,擡頭看了一眼柳景年,卻發現他又走回到那人身邊,那人比我見過的任何乞丐都要“乞丐”得多,臉上的污垢都結成了殼。

    不過那渾身的白毛沒了,倒也能看出是一個人…… 我想說聲謝謝,但一想起剛才那家夥差點捏斷我的手,我就索性不去理他了。

    用手探了探,亮子的呼吸還是十分急促,又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傷口沒有再流血,我慶幸了一下,就想把外套脫下來幫他包紮一下,這樣把肉耷拉在外面光看着就恐怖,再加上這古墓裡細菌病毒本來就多,這麼任傷口暴露在外面也很容易感染。

     可我把衣服脫下來一摸才發現衣服早就濕透了,根本不能用。

    這時蹲在一邊的陳老漢拍了下我的肩膀,道:“用俺的吧。

    ” 說完就把身上那大号的肚兜扒了下來,我一愣,但接着就發現這件肚兜不一般,陳老漢随手一揭,那肚兜就分成了兩張,老頭兒遞給我外層的一張,說:“這是俺年輕時在東北趕泥會時弄來的火鼠皮,放心着用。

    ” 我點了點頭也不啰嗦,幫亮子簡單地包紮後,問道:“您倆這是怎麼回事?”陳老漢似乎是被凍得厲害,上牙打着下牙“咔咔”地響,我心想雖說這老頭把我們害得不淺,但也總不能就任他這麼凍死吧。

    把手裡的外表扔給他,陳老漢接住也不穿上,把手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