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追命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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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似乎在因為怕疼而表示抗議一樣。

     下午放學後,劉曉曉跟一個剛釣到的奶油小生不知道上哪約會去了。

    其餘幾人一同去學校的超市逛了逛,沒什麼意思便回了寝室。

     一番閑聊後,話題不免被引到了早晨發生的那件怪事上,張佳茗與邱素靈聽了紀如萱等人有關事情經過的講述,劉芳、林穎和張佳茗三人都認為是無聊的惡作劇——也許大家都覺得詛咒娃娃的傳說過于迷信而遠離生活,因此而不敢承認。

    邱素靈似有想法,但冷淡的性格使她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隻說覺得事情有點蹊跷。

    紀如萱也這麼認為。

     幾人聊了一陣,紀如萱接到蔣小樓發來的短信,約她到後操場去曬太陽。

    于是簡單單打扮了一下,前去赴約。

     從體育館門前經過時,碰巧一個男生從裡面出來,正是日前才見過面的号稱南理工大第一帥哥、同時也是雙節棍社團負責人的楊川(瞧這頭銜),看見他,紀如萱馬上想到了那天下午在體育館發生的事情,眉頭不由一緊。

    這時候楊川也認出她來,十分優雅地沖她一笑:“小紀同學,去哪裡呀?” “哦,我到後邊走走。

    ”紀如萱不得不停下腳步。

    “學長這是去哪?” “剛練完棍子,還沒想好幹什麼呢。

    你一個人嗎?” “呃……有人等我很久了。

    ”紀如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楊川聳了聳肩:“真遺憾啊,還想請你去吃飯呢,順便向你學幾招實戰雙節棍的技法,看來隻好下次了是吧?” “嗯,不好意思,再見了。

    ” 說完邁步繼續向前走去,一路沒有回頭,否則她會看到楊川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始終在身後注視着她,一直目送她走過操場,身影完全隐匿在小樹林中間,方才收回目光,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件怪事……” 今天的蔣小樓上身穿一件深色格子襯衫,下身是帶有白色條紋的牛仔褲、白色運動鞋,單腿蜷曲着坐在低矮的草地上面,雙手很随意、也很優雅地交叉着環抱住蜷曲起來的那隻腿的膝蓋。

    紀如萱趕到的時候,他正在擡頭看着天空。

    夕陽的餘晖從他身後傾斜灑下,将他半個身子染成了好看的金黃色,遠望過去,整個人宛如一尊不食人間煙火的雕塑。

     簡直帥呆了!紀如萱陶醉地想,即使剛才路上看到的大帥哥楊川,怕也不會有男友這番迷人的氣質吧?不過這個想法萬不能讓他本人知道,否則隻會讓他更加得意和驕傲——他已經足夠自戀的了。

     于是,紀如萱走到近前,故意用嘲笑的口吻說道:“你怎麼這副樣子啊,跟個傻子似的,冒充詩人呢?” “罵誰呢!你才是詩人,你上輩子就是詩人。

    ” “喂,說你詩人就是罵你了?” “那我應該感謝你沒直接罵我是變态或憤青了?”蔣小樓白了她一眼,指着身邊的空地說,“坐下吧。

    ” 紀如萱竊笑着坐下去,雙手環抱住男友的脖子,将腦袋擱在他肩膀上。

     “你都兩天沒給我打電話了,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我了?” 蔣小樓“嘿嘿”笑起來,同她笑鬧了一陣。

    紀如萱伸手進口袋想掏手機看時間,不想掏錯了口袋,摸到一個軟綿綿的小玩意兒。

    腦子轉了兩圈才想到是什麼東西。

     讓他幫我出出主意也好。

    紀如萱想着這,将娃娃從口袋掏出來,遞到蔣小樓面前。

     “這是什麼?送我的禮物嗎?” 蔣小樓接過去,左右看了兩遍,将娃娃轉到背面,一看就看到了那兩行紅色蒼頭小字,于是湊到眼跟前仔細辨認起來。

    片刻,他擡起頭去看紀如萱時,兩條眉頭已經絞在了一起。

     “這是……詛咒娃娃?” 紀如萱點點頭,向他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後指着位于兩人左前方大約兩百米開外的一棟建築說道:“昨晚第一次看到這東西,就是在那——在鐘樓裡面。

    ” 蔣小樓轉頭看向那棟孤獨的建築。

     此時此刻,鐘樓灰黑色的外牆被夕陽照出一種很古怪的顔色,好像外頭還蒙着一層淡黃色的光圈似的,這可能跟建築材質的反光程度有關。

    隻是那僅有的豎着排列的兩扇窗戶後面,卻仍顯出光線穿不透的濃濃的黑暗。

     蔣小樓的心沒來由的顫了一下,低下頭,為剛才紀如萱告訴她的事情沉吟起來。

     “你确定這不是一個無聊的惡作劇嗎?”片刻,他再次擡起頭,盯着女友的眼睛問道。

     紀如萱搖搖頭,“應該不會這麼巧吧,昨晚剛扔掉它,今天早晨就出現在曉曉床上。

    而且兩個娃娃又長得一模一樣。

    ”說完看了一臉手中的娃娃,頓時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于是将娃娃重新塞進口袋裡。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說,搞這個惡作劇的人就在你們幾個中間,因為昨晚看到那個娃娃,心血來潮。

    這不可以嗎?” 紀如萱吃驚地瞪大眼睛:“但是……别說她們不會這麼無聊,昨晚我們幾個一起回的寝室,一起上床睡覺,誰有工夫去找一個跟鐘樓裡看到的一模一樣的娃娃來啊?” “或許是同一個娃娃呢?”蔣小樓突然問。

     紀如萱當場愣住,想了想道:“這不可能,那個娃娃當時被林穎扔到走道那頭了,我們都看見的。

    總不會真像傳說中那樣,自己爬回來吧?” “這種糊弄小孩的傳說虧你相信。

    要我說,隻有一種可能……”蔣小樓兩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昨晚你們都睡覺後,那個人偷偷回到鐘樓裡,找到之前被林穎扔掉的娃娃,回寝室後放在了劉曉曉的枕頭邊上……” “不會吧?”紀如萱控制不住地驚叫起來,“誰有膽子一個人去鐘樓啊,真這樣的話,那恐怕就不是惡作劇這麼簡單了。

    ” “沒錯。

    ”蔣小樓聳了聳肩,“其實很容易想到答案,因為之前到過鐘樓并且見過那個娃娃的人,就你們幾個。

    ” 紀如萱張大了嘴巴,卻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從理性上來說,她認同蔣小樓的分析,但從情感上卻無法接受,畢竟幾個人都是同窗兩年的好友,平日裡一起上學一起睡覺,彼此間的感情簡直如同姐妹一般——姐妹?紀如萱一怔,突然想到昨晚從鐘樓出來後,在回寝室的路上,張佳茗曾請求加入她們的圈子,成為衆姐妹中的一員。

    昨晚前去鐘樓的四個人裡面,隻有她是新來的。

    而且還是她發起的行動。

     紀如萱激動不已地向男友道出自己的懷疑,以及支持這種懷疑的根據。

    蔣小樓聽罷眉頭再一次皺緊。

    沉吟片刻問道:“她跟劉曉曉有仇嗎?” 紀如萱隻有搖頭。

    這才想起來,張佳茗似乎沒有做這件事的動機——她跟劉曉曉以前并不認識,而且她搬進寝室也還不到兩周,兩人甚至連結怨的機會都還沒有。

    可是,除了她還會有誰呢?牛芳?林穎?當然更不可能了,根本想都不用想。

    紀如萱心情煩悶地歎了口氣。

     “你幹嘛呀?為别人的事這麼操心幹什麼!”蔣小樓無奈地搖搖頭,“要依我看,你還是把娃娃交給劉曉曉吧,你這屬于剝奪人家的知情權你知道嗎?” “滾!曉曉最近正在籌備參加演講比賽,讓她知道的話肯定分心。

    ” 蔣小樓“哼”了一聲:“就怕有的事情你想瞞都瞞不住。

    ” 晚餐是跟蔣小樓去校外一家小餐館吃的,席間紀如萱向男友道出昨天下午在體育館發生的事情,以及在鐘樓裡産生幻覺一事,蔣小樓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笑話她神經過敏。

    “不過,你說你一拿到雙節棍就會耍,我情願相信是你天賦高,這種例子太多了。

    而且雙節棍那東西又沒有什麼技術性,是個人都能會玩。

    ”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