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九章 山窮水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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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潛到“文化公司”附近。

    準備打電話找李統,請他先放人。

    等她親眼看見夏落紅由“文化公司”出來,恢複自由之後,然後才犧牲自己,進“文化公司”去。

     當她由聖十字街一○六号落下樓梯時,不斷地回首顧盼,似乎有很大的留戀。

    這些日子的生活,似乎是在另一個世界之中,酸甜苦辣,樣樣俱全,如夢一般地過去了。

     夏落紅雖然荒唐,但到底還是她愛過的人,為愛人而犧牲。

    她認為是值得的。

     她踏上街面時,忍不住竟落下兩行熱淚。

    街面上是幽寂的,夜靜如死,前途茫茫,她曾經由鐵幕的控制下逃了出來,現在又要自動的投進羅網。

     越過十字馬路時,情形可就不對了,原來,李統早已派好了人馬,四下埋伏,看見于芄孤身出來,那是再好沒有,一聲暗号,埋伏的人湧了出來,慢慢的圍上去,把于芄困在核心。

     于芄舉目一看,來人全是認識的,譚天、畢熱、石保富、薛阿根、湯胖……甚至于連孫可夫也出來了,全都是“文化公司”的老同事呢。

     于芄不禁驚恐,但是站在道義的立場,她是犧牲自己交換俘虜來的,所以她表現出滿不在乎的神态,鎮持着說話: “李主委呢?請守信用!現在我來了,就應該釋放夏落紅啊!” “他媽的,吃裡扒外,虧你還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副組長畢熱首先斥罵。

     “媽的!揍她!”薛阿根是老粗,拉起衣袖就要動手。

     “你們總不能不講理……”于芄惶然說。

     “媽的!對你這種叛黨之徒,還有什麼信用?”是馬白風的聲音,正是于芄的死冤家活對頭呢。

    他站在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前,車門半開,神氣活現,似乎這個圈套,就是他所布置而成的。

     于芄聽見馬白風的聲音,已經心驚膽戰,當她掉頭看見那位黑煞星的神氣時,就猜想到可能已經上當了。

     她正在惶悚間,幾個匪徒已經蜂湧上前,如狼似虎地把于芄推推擁擁至馬白風的跟前。

     “呸!”馬白風什麼也不說,先來了一記耳光,給了于芄一個下馬威。

     于芄沒有反抗,也沒有辯護,為了救夏落紅,她什麼都準備忍受,一切都可以犧牲。

    而且她清楚馬白風的為人,和他抗辯,隻有自讨苦吃,所以她保持了緘默,任由馬白風怎樣,她絕無反應,心中決意見了李統再說。

     馬白風見于芄附首垂胸,淚如泉湧,認為她已經屈伏在淫威之下,哈,哈,哈仰天而笑,非常得意,繼而一揮手,那批走狗便把于芄推進汽車之内。

     過了十分鐘,汽車已來到“文化公司”大廈,匪徒們又把于芄自汽車中擁了出來。

     這地方對于芄并不陌生,她做夢也想不到會重入羅網。

    那門市部的布置,已大有改變,似乎是生意不大好,有關門的企圖。

    書架上大部份都搬空了,匪徒們根本是在準備應變呢。

     匪徒推于芄進屋之後,即把大門上鎖。

    那活僵屍似的李統,面目猙獰地站在經理室門前,似乎早就等待馬白風回來交差。

     于芄鼓足了勇氣,迳自趨至李統的跟前,高聲說:“李主委!我已經按照我們的談判自動回來了,你把夏落紅放了沒有?我希望你能注重信用!……” 初時,李統好像僵屍一樣,于芄的說話,他根本沒有聽見,但忽然的竟狂笑起來,笑得打仰,上氣不接下氣。

     “信用?什麼叫做信用?……媽的,臭丫頭‘吃裡扒外’,和你這叛逆還說得上信用嗎?來人呀,先把她扯上去抽上一百皮鞭子再說!” 于芄既驚又怒。

    “嗄?難道說你還沒有釋放夏落紅嗎?你堂堂的一個主委,怎可以這樣的沒有人格?”她在狂怒之下,竟奮不顧身的沖至李統跟前,捏着兩隻粉拳,拼命的如雨點般向李統擂擊。

     于芄雖是嬌柔之驅,拳頭打出去隻有幾斤力量,但是李統的身體弱如紙紮,挨了幾下,已經起了一連串的咳嗽。

     “呸!不要臉的臭丫頭!你還想動蠻麼?” 原是給潘文甲做保镳的何澄,現在做了李統的親近侍衛,他看見于芄逞兇,一個箭步竄上前去,左右開弓,給于芄兩記耳光,于芄便踉跄地躀倒地上。

     何澄為表示對李統的忠誠,正要沖上前去踢上幾腳,但李統卻把他拉住,咳嗽着說: “别急!這是一個很好的釣餌,我們别太難為她,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