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疑雲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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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于芄,這内中定有蹊跷。

    李統知道,于芄在香港無親無友,平日又絕無逛舞廳的習慣,這可能是情報販子故布的疑陣呢。

    但他開這一記玩笑,用意何在?可就百思不解了。

     因為情報販子平日也沒有閑情逸緻逛舞廳,現在他來了,而且帶了夏落紅和孫阿七兩個人,據他們自稱,于芄是給他們綁架去的,是綁架或者出于于芄的自投還不能一定。

    總之,于芄失蹤已有一日一夜的時間,李統不得不加意防範,所以他不惜将潛伏在舞廳中的數名大漢露出身形,布在衣帽間四周,以察看動靜。

    假如于芄出現,那就證明她确是和情報販子有了串通,現在李統的布置,自然是有向情報販子示威的意思。

     現場的氣氛,李統感到高深莫測,夏落紅也弄得如堕五裡霧中,他不明白情報販子和孫阿七究竟用意何在? “你們這一套,在三十六着裡究竟屬于那一着?……”夏落紅問。

     情報販子禁止他說話,說:“你隻管和這位張小姐跳舞,我們繼續導演好戲給你看就是了!” 過了片刻,侍役找不到人,便向電話回報,舞廳并沒有于小姐,于是電話便挂上了。

    那些布置在左右的匪徒窮緊張了一陣,上廁所的上廁所,外出的外出,歸坐的歸坐,刹時間作鳥獸散。

     又過了片刻,侍役又舉着黑闆,在客人叢中穿行。

    黑闆上寫着:“夏落紅先生電話”。

     還是張翠先發現的,“夏先生,你的電話哪!” 夏落紅大為驚詫,在這時候,有誰會打電話給他呢? “是男人還是女人打來的?”他拉着侍役問。

     “是女的哪,先生!”侍役答。

     聽說是女的,夏落紅的額上馬上冒了汗,他意識到可能是于芄,準是出了什麼問題。

     情報販子和孫阿七一點表示也沒有,好像夏落紅于他們兩人全不發生關系。

     聽說是女人打來的電話,夏落紅不得不趕上去接聽,當他離座起身時,孫阿七示意說: “小心喲!櫃台旁有四五隻餓虎在等着吃羊肉呢!” 夏落紅報以一笑。

    “有義父在這裡,我還怕些什麼?” 他向衣帽間走過去時,心中還在盤算,究竟是那個女人打來的電話呢?他也感到茫然。

     夏落紅走向衣帽間時,又引起李統等人的注意,剛散開去的匪徒,又匆匆回返到他們的崗位,李統卻打手勢發出暗号,命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因為舞廳正值繁華時期,舞客特多,不允許有人滋事,擾亂秩序。

    而且情報販子的沉着,使他懷疑,他更加不能輕舉妄動了。

     夏落紅拈起了話筒,輕聲細氣的,喂了一聲,不料對方竟破口大罵: “兔崽子夏落紅,你幹的好事,又惹來麻煩來!”一點不假是女人的聲音,但這聲音卻是發自查大媽之口,那尖銳而狠惡的腔調,幾乎刺破了夏落紅的耳膜,連相隔老遠的地方也聽得見。

     幸而樂台上的舞曲又開始奏起,将電話中的責罵聲遮蓋了下去。

     “兔崽子的,你究竟把于芄藏到了什麼地方去?現在‘文化公司’的賊人已經把舞廳重重包圍,要把你的幹爹剝皮抽筋看你還風流快活到幾時,我把你這個下流種子……” 夏落紅脹紅了臉孔說:“敵人隻要抓着了義父和我,随時随地都會剝皮抽筋的!掩藏于芄與否,毫不發生關系!……” “好啦,好啦!别多說廢話了,你快高聲喊幾聲‘于芄!于芄!’我便挂斷電話,别廢話,立即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夏落紅不明就裡,偷眼看櫃台旁環立着幾個彪形大漢,已聯想到環境的危急。

     于是,他便按照查大媽的吩咐,高聲喊叫:“于芄!于芄!……” 查大媽迅速把電話挂斷。

     夏落紅的表情,怅然若失,摸不透查大媽葫蘆内賣的什麼藥,搔搔頭皮,便回返坐位。

     “誰來的電話?”情報販子問。

     “于芄——”夏落紅機警地回答。

     “啊,他真的投到了‘三三一’去了麼?”孫阿七故作大驚小怪地說。

     “……”夏落紅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那衣帽間的電話,從沒有這樣忙過,尤其是找客人的電話特别多。

     一會兒,侍役又手持黑闆,敲着鈴在客人叢中行走。

     黑闆上寫着:“駱駝先生電話。

    ” 這真是怪事了,電話剛找過夏落紅,現在又找情報販子。

     也許是打電話來的人關照過,駱駝是坐在舞池左側,也就是李統和馬白風所坐的方位,侍役迳向這邊走去。

     馬白風首先發現,急忙向李統遞了眼色,李統不由得驚疑起來,情報販子的人馬和外界接頭頻繁,不知道他們又在玩弄甚麼虛玄?…… 侍役走向舞池左側,情報販子還沒有機會看見黑闆,李統便暗地向馬白風示意。

     “是什麼地方打來的?”馬白風拉着侍役問。

     “不知道,他沒有說!”侍役恭敬回答,“你是駱先生嗎?” “是的!”馬白風便起立,迳自向衣帽間走過去,冒充情報販子接電話。

     “喂,你是什麼地方?我是駱駝……”他先報姓名,好套取對方的話。

     “呸!冒牌貨?情報販子的嗓子會這樣嫩嗎?你是什麼人?膽敢冒充,快說實話!”對方的嗓音高亢洪亮,像是個火氣非常大的大塊頭。

     “……我是他的義子夏落紅……”馬白風急中生智,随機應變。

    “義父命我來聽電話……找他有什麼事嗎?和我說也是一樣!” 管衣帽間的女郎,聽見夏落紅三個字神色為之一楞,擡起了頭,仔細注視馬白風的臉孔。

     凡找尋客人聽電話,黑闆上的字全是她寫的,剛才來了一個夏落紅,現在又來了一個夏落紅,兩個人竟是兩個臉孔,這不能不令他生疑。

     “哦,你是夏落紅嗎?很好,那末我請問你,你們出賣的情報是否确實?”對方又說。

     “當然确實!”馬白風的答話,不敢稍帶含糊,以防被對方識破虛僞。

     “那末,于芄欲奔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