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熱淚解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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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劍秋覺得上面有動靜,擡頭一看,有幾個蝠魔使者追了下來。

    他一手攬着葉清萍,另一隻手迅速撥動,向更深的地方遊去。

     繼續下沉了一會兒,他們到了湖底。

    湖底有很多石頭堆,還有一些假山,飄蕩着許多水草。

    兩個人躲在一個假山後面,靜觀其變。

     蝠魔使者下來之後,遊弋着四處搜尋。

    沒有發現目标,準備離去。

    這個時候,由于壓力太大,葉清萍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雖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但是出來了很多氣泡。

    蝠魔使者察覺到了動靜,紛紛向兩個人這邊遊了過來。

     孫劍秋趕緊拽着葉清萍向外遊去,剛遊出幾米,發現前面已經有蝠魔使者擋住了去路,再看看四周,自己已經落入了包圍圈。

     周圍的蝠魔使者紛紛靠近,他們的手裡拿着繩索,想必是用來捆綁兩個人的。

    孫劍秋感到一陣絕望,心想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葉清萍倒是毫無畏懼,在她看來,能和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已經十分足夠了。

     眼看蝠魔使者逼到眼前,突然之間,水下好像騰起一股巨流,定睛一看,遠處竟然遊過來幾隻鳄魚。

    所有人還沒來得及逃跑,鳄魚就已經快速地遊了過來。

    蝠魔使者拿着繩索,抽出匕首,想要反抗。

    可他們哪裡是鳄魚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便被鳄魚大塊朵頤。

     這些鳄魚殺完蝠魔使者之後,接着又把孫劍秋兩個人圍在了中間。

    孫劍秋想施展歸宗箫法,可是身處水中,根本無法将洞箫吹響。

     葉清萍的嘴裡輕輕地吹出幾個氣泡,一副很輕松,又很調皮的樣子。

    然後閉上眼睛,和孫劍秋手拉手,等待着最後時刻的來臨。

     兩個人閉着眼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動靜,這些鳄魚圍在周圍,一動也不懂,像是在等待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遠處突然遊來一隻體形更加碩大的鳄魚,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鳄魚的背上竟然坐着一個人!那個人大約四十歲,體形消瘦,看起來十分幹練。

    鳄魚遊過來之後,那人一下子把孫劍秋和葉清萍拉到了鳄魚背上,然後向遠處遊去。

     鳄魚帶着三人在水底遊了一會兒,七拐八拐,在湖底的最北邊停了下來,然後上浮,把三人送上了水面。

     那人把孫劍秋和葉清萍相繼推上岸邊,自己随後爬了出去。

    葉清萍驚魂甫定,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那人這時開口了:“葉警官,讓您受苦了。

    ” 葉清萍擡起頭,微微一笑,說:“謝謝你,大叔,多虧你救了我和秋哥。

    ” 那人說:“葉警官,你難道不認得我了,你仔細瞧瞧,看看我是誰。

    ” 葉清萍仔細一看,頓時恍然大悟,驚訝地說道:“是你!司馬青!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天我和局長到陸家宅尋找瘋婆娘,你當時和那些賭徒一起打牌,當時我卻沒有把你認出來。

    對了,你怎麼到水底去了,你不是回到老家去了嗎?” 司馬青一副很後悔的樣子,跪在了地上,使勁用手捶打自己,一邊打,一邊說:“葉警官,你殺了我吧,是我陷害的局長!是我!全都是我幹的……” 孫劍秋将他扶起,說:“司馬兄,你不要太激動,你快把事情的真相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他穩了穩心緒,說:“兩年前,我因為經常盜墓,被抓進了監獄。

    後來我在獄裡表現良好,就被提前放了出來。

    出來後我無事可幹,就受到一些人的蠱惑,加入了蝠魔教。

    他們得知葉警官和局長要去找瘋婆娘,便派我去陷害局長。

    那天晚上你們入睡之後,我用迷煙把局長迷暈,然後把迷迷糊糊的瘋婆娘脫掉衣服,放到了局長的床上。

    局長就這樣被誣陷了。

    ” 孫劍秋略有所思地問道:“那你說這個蝠魔教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他們平時到底都做些什麼?” 司馬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慢慢就會知道了。

    ” 葉清萍焦急地說:“秋哥,你就别再問他一些無關的問題了,現在救局長要緊!”接着,她又問道,“司馬青,你快告訴我,怎樣才能把局長的罪名洗刷掉?” 司馬青說:“那瘋婆娘現在就在祥和醫院的太平間裡,其實她沒有死,隻不過中了蝠魔教的枯血蠱術,隻要找個女的和她相互推宮過血,她就會醒過來。

    等到過幾天開局審判局長的時候,我們帶着瘋婆娘上庭,局長就可以獲得清白了。

    ” 葉清萍一聽,興奮異常,趕緊說道:“好,就這麼辦,我們現在就去祥和醫院,去找瘋婆娘。

    ” 孫劍秋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地說:“祥和醫院正好在陸家宅的東邊,正好亘在乾卦的亢龍卦位上,我們去那裡的話,恐怕會遭遇不測。

    ” 葉清萍氣地撅起小嘴,說:“行行行,你不去就是了,我和司馬兄弟去。

    真是一個膽小鬼,連個醫院的太平間都不敢去……” 孫劍秋知道她是在耍脾氣,他知道清萍的性格,隻要下了決心,十頭驢都拉不回來,隻好點頭應允。

    他拿出述古銅錢,要做事前之蔔。

     司馬青說:“孫兄弟,我知道您蔔術非凡,在南方一帶名氣甚大,我看就不用占蔔了吧,反正太平間裡都是死人,沒什麼可怕的。

    ” 孫劍秋聽他這麼一說,瞬間産生警惕之心,不過轉念一想,對方舍身救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他拿出銅錢,往上一抛,隻聽“铛”的一聲,一個落在了南邊的離卦上,另一個落在了東南方的爻卦上。

     葉清萍心急地問道:“秋哥,卦位顯示的是什麼?” 孫劍秋沉思了一會兒,說:“丫頭,這樣的卦位我還是第一次見。

    離為火,其勢燃,烈紛紛,霄九天。

    爻為風,盡缥缈。

    須散沁,還明朝。

    兩個卦位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在一起的,今天有些奇怪。

    卦辭要求我們,必須準備一些可以将一切化為灰燼的東西。

    ” 葉清萍撓了撓頭,說:“可以将一切化為灰燼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孫劍秋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易經上是這麼說的,我隻是照搬其書罷了。

    ” 司馬青插話說道:“我們就别争論這些了,還是趕緊去祥和醫院吧,我怕晚了會生出什麼事端。

    ” 孫劍秋點頭稱是。

    三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趁着夜幕,開始向祥和醫院趕去。

     祥和醫院離陸家宅不是很遠,在它的東邊。

    處于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遠離上海市區。

    醫院裡平時較為冷清,據說隻有很窮的人才願意去那裡,可是不知何故,很多人在那裡康複,也有很多人在那裡莫名其妙的死去,或者失蹤。

     他們三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黑了下來。

    路上早已沒有什麼行人,隻有風,呼烈的,很冷很勁的風。

     三個人很小心地靠近醫院的圍牆。

    孫劍秋施展奇門步法,先上前偵測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回來後葉清萍問道:“秋哥,裡面有什麼動靜嗎?” 孫劍秋有些擔心地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裡面太安靜了,更讓人奇怪的是,門口的警衛室裡連個門衛都沒有。

    ” 司馬青說:“現在天寒地凍的,估計早就回家了,這祥和醫院近年來不知為什麼,來看病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冷清了。

    ”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醫院裡早就一個人都沒有了,地上的枯草都已經很高很高。

     司馬青熟知地形,領着進入了一樓最左側的太平間。

    走廊很長,路面很滑,孫劍秋看到走廊邊上的一個花盆裡放了很多光滑的小石子,便伸手抓了很多,放在了口袋裡。

    葉清萍問他拿這些東西幹什麼,孫劍秋狡黠的一笑,說:“丫頭,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我要讓你開開眼界。

    ” 三人繼續向前走,走廊的最前端就是了。

    葉清萍莫名其妙地湧出一股戰栗之感,她想起了當初在劉太太家的驚險一幕,雖然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但是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

     走廊邊上的燈十分昏暗,三個人的倒影很長的躺在後面,一直随着行進的步伐而連綿延長。

     到了太平間門口,剛要進去,裡面突然傳出一聲咳嗽聲,吓得葉清萍緊緊地拽着孫劍秋的衣袖。

    司馬青猛地推開門,一股很冷的陰氣撲面吹來,直冷得讓人難受。

    三人依次而入,然後關上門。

    太平間裡立刻暗沉下來,光線雖然很暗,但十分柔和。

     太平間裡擺了很多桌子,大約七十多張。

    孫劍秋心裡納悶,最大的醫院也沒有這麼大的太平間,這裡真是奇怪得很。

    每個桌子上都蒙着一塊白布,上面壓着一個十字架。

    這些十字架都是漆黑的,沒有光澤,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桌子間彌漫着一些霧氣,那是屍體散發出來的寒氣,再加上群屍的陰氣,就形成了缭繞的霧氣。

     孫劍秋低聲說道:“司馬兄弟,你趕快把瘋婆娘的屍體找出來吧,我總感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帶着瘋婆娘離開為好。

    ” 司馬青說:“孫兄放心,我這就一個個地掀開尋找。

    ”說完,他開始一個個地掀開白布,看哪個是瘋婆娘。

     孫劍秋警惕地看着周圍,以防不測。

    葉清萍突然拽住他的衣角:“秋哥,我怕,我怕……” 孫劍秋柔聲說道:“我說丫頭,你不是什麼都不害怕嗎?怎麼現在吓成這個樣子了?” 葉清萍焦急地說:“不是這個,秋哥,你看!”說完,她把手指向牆角一個沒察看過的桌子上。

     孫劍秋看了下,說:“丫頭,不就是一張桌子嗎?有什麼害怕的?” 葉清萍用低得讓人聽不見的聲音說:“秋哥,你仔細看看,别的桌子上的白布上面,都壓着一個漆黑的十字架。

    可是那塊白布上沒有!而且你看,白布下面還輕輕起伏着,莫非……” 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