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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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傳來一聲陰冷的笑:“他還沒死,不過随時都會死!” 是一個陌生的男中音,但絕不是蕭邦的聲音。

     葉雁痕渾身涼透。

    她哆嗦着問:“你……你是誰?你想把他怎麼樣?” 對方冷笑了兩聲,說:“本來他很安全,但他不該知道得太多了,尤其不該幫你!你别指望他了,也别指望任何人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幫你!” 葉雁痕還要說什麼,對方粗暴地挂了電話。

     聽着嘟嘟的盲音,葉雁痕僵在那兒。

    随後,她又重撥了一下号碼,傳來的語音提示是對方已關機。

     葉雁痕呆立當場。

    終于,她挂了電話。

     剛剛撂下電話,電話鈴聲尖銳地叫起來,吓得她縮了一下手。

     一種刺骨的寒強烈地刺激着蕭邦的神經末梢。

    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随即,他感到腦後鑽心的疼。

    他終于醒了。

    在冬季被冷水潑醒的滋味真不好受。

     努力睜開眼後,蕭邦迅速地恢複知覺。

    昏暗的燈光下,一股沉沉的黴味鑽入他的鼻孔。

    他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這是一間牆皮斑駁的地下室。

    而自己的雙手,被反剪着綁在一根鐵柱子上。

     他的前方,并排坐着三個戴墨鏡的漢子,兩個瘦子一個胖子,以同樣的姿式交叉着手。

    其中一個瘦子剛剛把潑完水的臉盆放下,同其餘二人木頭似的坐着。

     蕭邦努力回憶昏迷前的情景。

    他終于想起來了。

     當他開着車剛剛拐過大港市人民路,穿進平安大街時,直覺告訴他,身後有一輛黑色的汽車一直在尾随他。

    蕭邦正從反光鏡裡辨認車号,突然,右邊一輛車一下别了過來,擋在了他的前面。

    蕭邦連忙刹車,但汽車還是追尾了。

    他的車頭輕微地撞在前面那輛黑色奔馳的尾部。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前面的車上下來兩條戴墨鏡的漢子,直奔他而來。

    蕭邦本能地打開車門,迎頭而來的那個大漢用東北話罵了一聲“他媽的”,然後一把抓住了蕭邦的衣領。

     蕭邦用手一格,那隻手縮回去了。

    然而,蕭邦突然感到身後一陣冷風撲來。

    接着,他感到後腦勺發出一聲悶響,所有的思維像斷電似的,天地間的一切都停止了…… “你姓蕭?”終于,三個男人中那個胖子發話了,明顯帶着濃重的東北口音。

    即便是坐着,他也要比兩個瘦子高一頭。

     “對。

    蕭邦。

    ”蕭邦平靜地回答。

     “就是那個自以為聰明的蕭邦?”胖子冷笑。

     “我好像從沒覺得自己有多聰明,倒是别人經常這樣諷刺我。

    ”蕭邦舒活了一下脖子,才發現頸部有許多硬塊,大概是血流過多後凝結而成的吧。

     “聰明人和笨蛋,落在咱兄弟手裡都一樣!”胖子說,“都活不長!” “你們想殺死我?”蕭邦冷笑,“怕死,就不跟你們玩了!” “你認為我們不敢做了你!”那個潑水的瘦子一步上前,用幹瘦而修長的手卡住了蕭邦的脖子。

    蕭邦立馬感到有無數星星在眼前晃。

     “放開他!”胖子吼了一聲。

     那瘦子悻悻地松開了手。

    蕭邦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

     “蕭先生,擺在你面前的隻有兩條路。

    ”一直沒發話的那個瘦子站起來說,“一條路是乖乖滾回北京去,另一條是你在我們三個人中任選一個,徒手搏擊,赢了就可以走人!”此人說話聲音尖細,咝咝如蛇鳴,讓人聽了心裡直發毛。

     蕭邦歎了口氣,說:“看來隻有聽你們的了。

    ” 那潑水的瘦子走過來,解開了蕭邦。

     蕭邦定定地看着那個聲音尖細的瘦子,說:“好吧,我就選你了。

    ” 胖子和另一瘦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各自點了根煙,坐在凳子上。

     蕭邦甩了甩手,忍不住問:“你們笑什麼?” 胖子說:“我們笑你真有眼力!” 而那個聲音嘶啞的瘦子扶了扶墨鏡,站了起來。

     他的身高最多一米七,但往那一站,就是一杆标槍。

     蕭邦感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氣。

     他正準備如何應對,對方的腿不知怎麼就突然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蕭邦頓感一陣劇痛。

    接着,他的臉上又挨了一拳。

     蕭邦徹底醒了。

    他騰閃開來,不斷躲避那密如雨點的拳腳。

     幾個回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