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李鴻章身邊的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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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持續往下沉,思想與意識仿佛在一塊沼澤深處遊走。

    隐隐約約地,一個奇怪的聲音經過我的耳膜向我侵襲,這一次,它似乎變得更加貼近了一般,因為那故事裡的場地,也終于換成了我所身處的這片幹谷——火候鳥島。

    他的口吻也和之前MP3裡面的龍老先生的差不多,可是那聲音,卻又不像是他……或者應該說,不像是我所看見過的那個蒼老的他。

     1941年11月11日,這一天,千裡外的神州大地已進入了寒冬,被日軍占領的世界裡,可能已經開始風雪肆虐,而被國民政府統治着的後方,又是否迎來了一次新的降溫呢? 我與我身邊的戰友們無從知悉,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南極,卻展示着它所謂的夏季的一面。

    白晝成了我們世界裡的全部,夜晚短暫,隻不過那麼一個多小時的昏暗罷了,然後就興高采烈地離去。

    天與地之間,充斥着似乎茫茫無盡的白色和那因為出現時間太長而讓人漸漸感覺似要被其吞噬到的粹藍。

     在這一被固化的美景沒完沒了出現在眼前,最終讓我們出現了審美疲勞的時刻,我們開始期許,希望捕捉到其他色彩。

     終于,戰斧站在窗前發現了一片沒有被冰雪覆蓋的陸地,又一次做作地聳了聳肩:“我們應該抵達目的地了,屬于幹谷的火候鳥島。

    這樣遠遠地看起來,還确實是幹燥得不行。

    ” 坐在他身後的穿戴得有點臃腫的我們也站了起來,在會議室的窗前站成一排。

    盡管這些天裡,大自然所呈現的美景已經讓我們将各自詞彙庫裡贊頌美麗景色的詞彙用了個幹淨,可南極,依舊一次次給我們驚喜,讓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之雀躍。

    眼前這一片我們初次遠眺到的神奇的陸地,讓我們震撼不已。

     “是火候鳥島。

    ”蘇如柳将口罩掀開,說道,“南極洲的地形像是一個咧着嘴大笑的人的側面圖片,而在這個笑着的人大張着嘴的位置,便有着神奇的幹谷。

    幹谷由三個東西走向的山谷體系構成,分别為泰勒谷、賴特谷和維多利亞谷。

    因為沒有水源,所以幹谷隻有少數細菌、地衣和藻類可以存活。

    我們即将登上的火候鳥島,便是幹谷向外延伸出的一個獨立小島,具備了幹谷的一切特質,卻又有點尴尬地位于羅斯海中。

    ” “美國人要我們來幫他們看的石碑,就是在這個島上,還是在幹谷裡?”玄武問道。

    他那顆沒有頭發的光頭被長毛帽子包裹得嚴嚴實實,模樣有點滑稽。

     “很遺憾,”蘇如柳沖玄武笑道,“都不是,火候鳥島隻是我們在南極紮營的地方而已。

    我們之後将加入走進南極深處的内陸隊,開啟真正的征程。

    ” “戰斧的那些戰友現在已經在這個島上了嗎?”我也提問道。

     “嗯,雷團長親自帶隊的兩百個先遣部隊的士兵,之前就已經抵達了這裡。

    在這個有着天堂景色,卻又帶着地獄氣候的鬼地方,美國人自然首先想到的是用我們這支華人軍隊做基礎建設。

    這也是我們在遊騎兵陣營中最尴尬的地方。

    叫什麼來着?爹爹不親,舅舅不愛?”戰斧很吃力地說出一句帶點語誤的俗語,“不過也好,之前和老雷聊天時就都說了,與其跟那些長得奇形怪狀的毛子兵天天混一起,還不如來這麼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曆練曆練。

    整不好哪一天,中華民國真被蔣光頭給弄丢了,那在南極這邊,最起碼還有我們這麼一群帶把的爺們兒活着,能把咱炎黃血脈給一直傳承下去。

    ” “之前倒沒看出來,你這麼個缺心少肺的家夥,想得還挺長遠。

    ”玄武笑了笑。

     “快看!那小山坡上有人在揮舞旗幟,應該是戰斧兄弟那些戰友吧?”童教授指着火候鳥島上喊道。

     果然,在挨着沙灘不遠處蜿蜒的山坡上,十幾個人影好像變戲法一般出現。

    雖然距離尚遠,但因為周遭世界構圖簡單,那十幾個人竟然能被我們非常清晰地看到。

    他們穿着和戰艦上其他美軍一模一樣的禦寒軍裝,個頭沒有西方人那麼高大魁梧。

    其中一個家夥還高高舉着一面旗幟,旗幟上是一個奇怪的手套。

    他來回揮舞着旗幟,他和他身邊的軍人,似乎都在歡呼雀躍。

     “是他們。

    ”戰斧明顯激動起來,一把拉開了窗戶。

    極其寒冷的天氣下,缺少了窗戶這道最後屏障後,我們臉上的皮膚立時感覺到如同被磨刀石來回拉動的劇烈疼痛。

     戰斧探出身體,對着遠處大聲喊道:“兄弟們!我戰斧也來了!” 對方似乎也在大吼大叫,可實際上都聽不見對方呼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