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甲闆下的怪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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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聲響驚醒,蒙眬中我聽見甲闆的方向傳來喧鬧的人聲。

    我定定神勉強爬起來,腦子還是暈沉沉的,探頭從旁邊的小窗往外望去,隻能看得到甲闆的一側。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船晃得很厲害,探照燈在來回晃動,隐隐約約看到有人影在來回奔跑。

     我想起會議室裡那一整排玻璃窗,視角可以看到船頭甲闆。

    我抓過衣服披上,朝外面走去。

     和我差不多同時走出房門的還有戰斧,他光着膀子,胸口那圓形的疤痕顯得特别刺眼。

    我們對視一眼,一起朝會議室走去。

    走近就發現會議室的門開着,但沒有開燈,一個黑影站在玻璃窗前,正望着下方。

     我和戰斧走了進去,黑影瞬間回過頭來,竟然是玄武。

    他那件唐裝随意地披在身上,光腳站在地闆上。

     “出事了,他們應該在甲闆下鎖着一個什麼禍害,那玩意兒發狂了。

    ”玄武的眼睛在夜色中閃出精光。

     我與戰斧沖到玻璃窗前朝外望去,隻見十幾個穿着白色水兵服的美軍士兵在大雨中舉着步槍,驚慌失措地大聲呼喊着,槍口都對準甲闆中間的一個鐵蓋,鐵蓋下方看上去卻沒有任何異常。

     這時,蘇如柳、曉燕和童教授也都過來了,所有人在玻璃窗前站成一排,也沒人去按開燈,仿佛置身于黑暗中窺探甲闆上的一切感覺會安全很多一般。

     就在這時,最初驚醒我們的巨大撞擊聲又一次響起,力量之大讓整個甲闆都震動了一下,應該是有什麼體積龐大的東西在撞向被水兵們嚴陣以待緊守着的鐵蓋。

     “戰斧,你和我下去一趟。

    ”玄武突然說道,“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戰斧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去。

    之前沒有過幾次對話的兩個大塊頭男人,突然之間就有了某種默契,步伐出奇地一緻。

     “等一等。

    ”蘇如柳叫住了他倆,隻見她緊皺着眉頭,我以為她是要制止玄武與戰斧的行動,誰知道她跨前一步,小聲說了一句,“小心點,别讓美國人發現。

    ” 蘇如柳的話似乎拉近了她與玄武之間的距離,隻聽見玄武“嗯”了一聲,聲音柔和了不少,戰斧卻沖我微微笑了笑,接着兩人快步走出過道,沖向樓梯,朝甲闆跑去。

     撞擊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連我們腳下的地闆都似乎被震得要裂開來。

    更多水兵出現了,分成三排舉着步槍,圍在那個鐵蓋周圍。

    有幾個穿着深色軍官制服的美國人,在船頭說着話,看上去很激動的樣子。

     “甲闆下面關着什麼東西?是要帶去南極的嗎?”童教授聲音有點發顫。

     “應該是吧。

    ”蘇如柳回答道。

     我卻沒出聲,聚精會神地盯着下方,突然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好像我們現在站在玻璃窗前的人,應該是四個才對…… 我往旁邊望去,隻見在我身邊的是蘇如柳,蘇如柳的那一邊是童教授。

    而阮曉燕——兩分鐘前還在房間裡的阮曉燕不見了。

     我喊了一句:“曉燕呢?”緊接着我轉過身,轉身的刹那,便瞥見身後會議桌上有一個直立的人影,右手握着一柄奇特的閃着寒光的細長物件——阮曉燕,她纖細的身體因為位置高出我很多,顯得異樣高大。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夜色中的她,眼裡放出異樣的紅光,那目光中閃爍着嗜血猛獸即将撲向獵物時的殘酷。

     “阮曉燕,你想幹嗎?”蘇如柳大聲喝道,“想清楚你現在在什麼位置,這是海面上,你就算身手再如何矯健,也飛不到陸地上去。

    ” “是嗎?”站在會議桌上的阮曉燕低頭望着我們,臉上的表情依然無邪,但又透着一股讓人心寒的殺氣,“我并沒有想做什麼啊。

    ”說到這兒,她右手末端那一細長的寒光瞬間消失了。

    接着,她沖我們笑了笑:“我個子矮,站在會議桌上看熱鬧,可以看得更清楚。

    如柳姐,你這麼大驚小怪幹嗎?”說完,她從會議桌上往後一個後空翻,動作華麗連貫,穩穩地落到了一張辦公椅的椅背上。

    她仿佛隻有一片羽毛輕,落地時那椅子居然連晃都沒有晃一下:“如柳姐,如果你不樂意,我站椅子上看也可以。

    ” 阮曉燕再次笑了,那笑容越發讓人害怕起來。

    蘇如柳卻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曉燕,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後果。

    假如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有個弟弟,現在在重慶關着。

    ” 蘇如柳的話讓阮曉燕面色一變,站在椅背上的她身影晃了晃,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