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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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哥,你的腦袋好聰明,一個策劃就掙了這麼多的錢,不過你想過沒有,如果自己幹,這次為公司掙的錢就是自己的了。

    ” 孫略饒有興緻地看着他,林闊接着說:“我早就想過了,孫哥能策劃,換姐能攬客戶,我能寫文案做平面設計,咱們三個人加起來就是廣告公司。

    咱們自己幹,自己賺錢,還高興,不比給人打工好?” 這個小鬼頭挺精的,孫略問:“你不想在公司做了?” “早不想做了!要不是遇到你早辭職了。

    就是跟你在一起,覺得有勁道,才等到現在。

    ”林闊說,“孫哥,你撐攤吧,我和換姐都跟你走。

    換姐,你說是不是?” 換姐是早鐵心要和孫略混了,舉杯說:“林闊說得不錯,咱們都跟孫略幹!” “好,你們信任我,咱們就搏它一把!”孫略表态。

     三個人一飲而盡。

     林闊着急地說:“孫哥,咱們什麼時候起事?” 這家夥用詞挺吓人的,孫略胸有成竹地說:“幹廣告公司哪行?要幹就幹營銷代理公司,這樣才賺錢。

    ” 看兩個人不解,孫略說:“比如說,現在有一個房地産項目,一般一個差不多規模的房地産項目的銷售額都在上億元,做廣告代理隻能掙項目的廣告費用的一個比例,大概是十幾萬,而做營銷代理,則能掙銷售額的比例,就能掙到上百萬,哪個合算?” 兩個人興奮起來,換姐說:“那要怎麼做營銷代理?” “要組建一套營銷隊伍,那時換姐就可以做銷售經理,做銷售經理要比你做業務員威風多了,收入也多得多。

    ”孫略悠然地說。

     換姐的眼睛放光,早就知道房地産銷售經理一個項目下來能拿十幾萬元到幾十萬元,而且管人管物。

    好的銷售經理地産商還高薪挖人,給車給房子,比業務人員像狗一樣看人臉色強多了。

    随着年齡增大,換姐有了危機感,廣告業務員也屬于吃青春飯一族,自己年紀大了,又是個職業中專的文憑,沒有一技之長,以後靠什麼吃飯?做了銷售經理,掙得多、風光還長久,看來跟孫略混是對了。

     林闊可沒換姐想得這麼多,說:“既然要做營銷代理公司,那咱們什麼時候做?” 孫略說:“少安毋躁,第一,咱們要掙些錢來辦公司,另外,咱們還要積累一些經驗、聲譽和客戶,才能自己做。

    所以,現在還要在公司好好幹。

    ” 換姐憧憬地說:“真盼望這一天早早來臨。

    ” 三個人圍繞這個話題談了許多。

     孫略的酒沒少喝,醉陶陶的。

    從飯店出來才九點多,孫略還不想回去,要領換姐和林闊出去玩。

    他特别興奮,一直是陰雲密布的生活,終于開了一道口子,透進了明媚的陽光。

    今天掙到有生以來最大一筆财富,更讓他刺激和塌實。

    他從心底吐了一口氣——窮寒窩囊的日子結束了! 林闊早看出孫略和換姐間的情義,借口有事走了。

     剩下孫略和換姐,倆人都有了羞澀的感覺。

    四月的夜晚泛着微微的涼意,兩個人的心卻都暖融融的,孫略拉起換姐的手說:“換姐,我王老五今天終于見到這麼多錢了!沒啥說的,去哪玩?盡情地花它一下!” 換姐讓他逗樂了,知道他對娛樂場所不在行,就點了幾個地方。

     孫略都不同意,對換姐說:“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 換姐搖搖頭,眼睛像一彎月牙。

     “我現在就想喝着酒,拉着你的手,靜靜地看着你的臉,聽你唠唠叨叨講話。

    ”孫略頗有酒意地說。

     “真讨厭,我是老太婆?”換姐嬌嗔,不過孫略的話是真心的,自己愛說話,尤其和他在一起,常常是自己講個不停,他在那裡默默地聽。

     看見孫略從沒有過的柔情,換姐臉發燒,她想了想說:“你在這裡等我。

    ” 一會兒,換姐回來了,手裡拿着瓶酒和一袋吃的,順手招呼一輛出租車,讓孫略上車。

     “去哪?”孫略問。

     “到你家,讓你聽我唠叨。

    ”換姐低頭說。

     兩人上車,換姐幸福得不能自持,把頭靠在孫略的胸前,聽到孫略的心在怦怦地跳。

     進了孫略的住處,換姐吃驚:“你住得地方這麼破?” 孫略幫換姐脫下風衣,挂在牆上,調皮地唱到:“寒窯雖破能避風雨,夫妻雙雙把家還。

    ” 換姐臉色紅紅地把吃的東西攤在破舊的寫字台上,找了兩個玻璃杯洗幹淨斟上紅葡萄酒,把寫字台上的台燈光線調柔和,破屋裡立即有了旖旎的感覺。

     一杯紅酒下肚,兩個人坐在桌前,一時無語,換姐更不知道該“唠叨”什麼,就這樣默默對視着。

     在孫略溫情的目光下,一向潑辣的換姐漸漸低下了頭。

     望着換姐美麗的面龐,和換姐相處的一幕幕出現在眼前,孫略心裡湧起濃濃感激之情,他忘情地捧起換姐的手說:“換姐,我永遠忘不了你對我的好,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 換姐擡起頭來,月牙美目定定地看了孫略一會兒,緩緩地向孫略靠過來,将柔暖的身子靠進孫略的懷裡,閉上眼,仰起頭說:“吻我,愛我……” 倆人吻着,擁抱着,換姐輕輕把孫略推向床邊,為他脫下衣服,充滿愛意的吻落在孫略身體各處。

    孫略的體内掀起澎湃的浪潮,他覺得眼前出現了一些讓人炫目的彩色碎塊,身體一陣戰栗,融化在換姐如火的懷抱裡…… 換姐頭枕在孫略寬闊的胸膛上,柔聲地問:“感覺好嗎?” “真好。

    ”孫略還沉浸在激情中,感覺真奇妙。

    換姐的愛是大膽主動的,瞬間就能在自己身體激蕩起狂暴的風潮,這是和劉詩韻在一起從沒有過的…… 想到劉詩韻,孫略的激情開始消退,酒意也褪了。

     換姐撫摸着孫略的身體,看到他身上傷痕累累,吃驚地問:“怎麼這麼多傷,從哪來的?” 保安的毒打,鐘葭的療傷出現在眼前,孫略的心冷了下來。

     換姐想起什麼,嬌笑說:“你這人真小氣,說還我的情,結婚給我送大禮,為什麼不敢說和我結婚?” 結婚?不可能!孫略突然明白自己一直回避和換姐的感情,自己能像愛劉詩韻那樣再去愛一個女人嗎?不可能。

    自己的感情世界已然被狼撕狗擄得殘破不堪了,自己隻是一具複仇的軀殼,雖然這個軀殼能産生生理上的激情,卻不會再産生為一個女人赴湯蹈火的愛情!既然不能給換姐真正的愛情,何苦讓她痛苦?自己曾被愛情折磨得死去活來,怎麼能讓換姐再受這種傷害? 未來的複仇将是一條艱辛兇險之路,自己是無法把握的,何苦把換姐牽扯進來?讓這個善良美麗的女人受罪。

     再往深一想,換姐愛自己就是真的嗎?就永遠不會變嗎?當初劉詩韻對自己比換姐還好,但她能一邊信誓旦旦面對自己,一邊背着自己偷情,最後把自己抛入深淵,就像扔掉一塊用過的破抹布。

    女人善變,和她們做朋友可以,但不能對她們動真感情,她們變心的時候,會笑嘻嘻地把你撕了! 孫略後悔酒後沖動,做下了蠢事。

    換姐看孫略不說話,望着他問:“你怎麼了?” 孫略的心硬起來,低沉地對換姐說:“換姐,我不可能愛你,也不可能和你結婚。

    ” 換姐登時傻了,大聲問:“為什麼?” “忘了我吧,你愛我隻能傷害自己,我不會再愛任何人……” “啪!”一記耳光掴在孫略臉上,換姐怒目大睜:“不愛我,為什麼對我說那些甜言蜜語,不愛我為什麼和我上床,你當我是婊子,拿我解悶?” 孫略沉默不言,臉如冷冰。

     “好呀,孫略,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俗的男人,沒想到你一樣嫌棄我,輕賤我。

    我給人做過‘二奶’不假,但我絕不像你想像的那樣下賤,除了那個男人和你之外,我沒讓别人碰過我,你們都是我真正愛過的人!憑什麼我就不能被愛?憑什麼你這樣作踐我……” 換姐邊穿衣服邊罵孫略,淚落如雨,她感到刺心的羞辱。

     換姐穿戴完畢,恨恨地瞪着孫略說:“孫略,你說不和我結婚,我也不敢高攀,但你說你不愛我卻和我做愛,你真是個玩弄人的渾蛋!” 換姐摔門而出,哭着跑下樓去。

     望着門,孫略愣了半天,深深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