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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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都要搞炸了。

     那晚上,他陪姜華幾個市二建司的人吃了一台酒,又上麻将桌輸了一萬塊,看看關系拉得差不多了,就給夜來香夜總會老闆娘打了個招呼,說給這幾個哥們一人安排一個小姐,我明天來結賬。

    然後就推說還有點事,要先走一步了。

    幾個人也不留,各自擁了小姐進了雅間。

     回到住處,祝麻子一屁股陷進皮沙發,就日媽倒娘地罵了幾句,覺着心口上隐隐着痛,不是酒精燒的,是他心痛那麻将桌上“發”出去的一萬多元錢,明日可能還得抱三兩千才能把小姐賬結清。

    想到姜華幾個人這時候正在夜總會雅間裡和小姐騷情,他又惡惡地罵了句“X你們的媽!”罵完,他跑進衛生間,掏出胯下的玩意,狠狠地朝着便盆沖了一泡尿。

    手握着胯下玩意又有了麻酥酥的感覺。

    本來玩小姐對他來說也是常事,今晚心痛那筆招待費用,才負氣走了。

    這一回來,冷清清一個人,不覺又有了瘋狂銷魂的欲望。

    他掂了掂手裡的玩意,搖頭笑道,這輩子男人多半是為了你。

     就聽見鑰匙插進門暗鎖的聲音,門擔開了,一個身影閃了進來,進來的人又用腳後跟把門碰上,“啪”一聲開了頂燈。

     祝麻子臉貼在衛生間虛掩的門縫上,手裡的玩意還沒放進褲裡,一看是她來了,心裡的欲火一下就被點燃了,也顧不上遮掩腿根下的東西,就露在褲子外面就走出衛生間,從背後一抱住了來的女人。

    那女的轉過臉來,竟是一個青春女子,朝他妩媚地笑笑,一隻多肉無骨的手已攥住了他下面那玩意。

    祝麻子嗯了一聲,忽地将她抱起,如橫抱了一根燈草,輕輕松松地将她放倒在長沙發上,然後揭開了她的吊帶裙…… 那女子倏忽一下坐了起來,走到他對面,說:“我不想幹。

    ”祝麻子有些厭煩地說:“史娟娟,這麼晚了,你不想幹這事跑來做啥?”史娟娟攏了攏披肩發,說:“我不到你這兒來,還到哪去?”祝麻子臉上的肌肉抖了兩下,看着史娟娟甩着手上紅繩兒拴的鑰匙,臉都變成了豬肝。

     史娟娼扭腰甩臀地傍着他坐下,用肉滾滾的肩膀撞他一下,說:“咋,不想理人了,搞出事了就不想理人了?” 祝麻子轉過頭瞪圓了眼上上下下地看她,問:“搞出啥事了?”史娟娟拍着肚子:“你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明白?” 祝麻子站起來,坐到另一邊沙發上,說:“你别怨枉人呀!”史娟娟黑了臉說:“不是你,我還跟哪個男人睡過,你說?”祝麻子在心裡說:你一個野雞小姐,褲腰帶那麼松,哪個男人上不了你的身。

    嘴裡卻說:“你是不是又來咋唬我?” 史娟娟就把寬松的吊帶裙往上拉,露出白滾滾的肚皮說:“你看仔細點,大熱天我還包了棉絮來哄你!” 祝麻子最看不得就是女人的肚皮,一看到思想就迷亂,就起性,就把持不住自己。

    他又回到史娟娟身邊,伸手摸那鼓鼓的肚皮,手一觸就哼哼了兩聲,把她按倒在了沙發上,拼命猥亵…… 史娟娟說:“你還癢,二天生出來的娃一身都髒。

    ” 祝麻子淫笑道:“好吃不過肥母雞。

    ” 祝娼娟說:“要嘛你把我弄死,要不你就得管這娃。

    ” 祝麻子撐起身來,甩她一耳光,惡狠狠地說:“你道我是不敢!”史娟娟隻是捂了臉,也不驚叫,隻用母狼樣的目光盯他。

    祝麻子自己就先怯虛了。

    這樣的女人最難纏,怕事她也不敢一個人晚上來。

    “我給你錢,去處理了。

    ” “要處理也等不到今天,我就是安心要生下這娃,祝哥,你不是說也想個娃嗎。

    ”“你這兩三個月都沒和我睡過,我想我們的關系就了結了。

    ”“我沒來是躲你。

    ” “躲我?” “你幹起那事來如狼似虎,我怕弄丢了就躲着你,這都懷上四個月了。

    ”“是不是野種?” 史娟娟甩手就給他還了一耳光,叉了腰說:“姓祝的,你别認為我當真是個見人就脫褲的女子,明天上醫院去驗看是不是你的種,要不是你的,我自己兜着,再找你就是豬。

    ” 史娟娟說得理直氣壯的,祝麻子埋了頭想:自己倒是說過想要個娃,要有辦法探明是個男娃,就讓她生下來。

     祝麻子又溫存地摟住了她,揭了吊帶裙,讓她坐在自腿根上。

    史娟娟淫邪地說:“你還想幹?”祝麻子流氣地點頭…… 祝麻子全名叫祝啟強,不是西原人,老家在内地一個小縣,家裡的老婆給他生過一個女娃,如今都十八歲了。

    他原來也沒有想過要什麼男娃接香火,而且政策也不準生二胎。

    這十年他從老家來到西原,靠着懷裡揣的一張地區建委審批的三級建築企業資格證書,包攬大大小小的工程,竟一下暴發了。

    老家的妻子女兒他供着,每年回家過年玩兩個月,這西原反倒是住的時間還要長些了,就買了這間一室一廳房,裡間卧室,外間會客辦公,大門外還挂了個長木牌,面正正規規的白底黑字:啟強建築工程公司。

    發了财,正應了那句話:飽暖思淫欲,沒少幹過沾花惹草的事。

    史娟娟也不是西原市區的人,而是距西原市區三十多公裡的河口鎮的人,戶口還在農村。

    去年來市裡打工,遇祝麻子招工地飲事員,就和祝麻子勾上了。

    照一般人認為,這史娟娟年方二十一、二,祝麻子四十多歲,且滿臉坑凹不平,她肯定是圖錢。

    如果隻是這樣認為,那就小看了史娟娟。

    從她進城來打工改名字就可以看出她非一般女子。

    她原本叫史梅花,她自己認為土氣又沾黴氣,就改成了史娟娟。

    娟娟這名字當然水靈靈的。

    祝麻子是史娟娟從一個打工的農村姑娘變成外觀洋氣的城裡妹的中介人,換句話,是祝麻子把史娟娟塑造成了一個妖媚騷情的靓女人,從頭到腳都是他塑造的功績。

    去年底,史娟娟就預演過“孕婦”的鬧局,原本是想拉住祝麻子不讓他回家過年。

    祝麻子從她貼身的肚子上拉出一大片棉絮後,丢給了她兩千塊,還是回老家過了年,祝麻子畢竟還是沒丢掉“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傳統人情味。

    史娟娟的預謀就是今年實施的,這個預謀是她從色情雜志上學來的,也緣于“醉翁”餐廳那個心直口快的胡大姐。

     史娟娟和胡小珏的認識是在菜市場。

    那陣,史娟娟還叫史梅花,從河口鎮拉自 産的蓮花白進城賣。

    胡小珏為餐廳購蔬菜,一來二往就熟了。

    後來,史娟娟和祝麻子勾搭上了,好幾次帶她到“醉翁”吃飯跳舞。

    今非昔比的史娟娟讓胡小珏也瓷了眼。

    但胡小珏也看出祝麻子和史娟娟的關系隻是臨時鴛鴦不長久。

    特别是祝麻子那醜像和水靈靈的史娟娟相比,西原妹子吃了大虧。

    胡小珏就莫名其妙地打抱不平。

    春節時,祝麻子回家去了,史娼娟閑得無聊,就獨自一人去“醉翁”樓上跳舞。

    胡小珏見了,就給她出了這個當“二奶”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