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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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現了。

    如果說第一次出現隻是一個小小的失誤,第二次就是百分之百的錯誤了!犯錯誤并不可怕,關鍵是不能重複犯同樣的錯誤,人不能總在一個地方栽跟頭。

    這家夥既然如此樹大根深,一旦真成了正式候選人,哪怕隻是一個陪選的角色,也很容易掀起一片無法控制的波浪啊…… 好在天助我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封有關柳成蔭在北京和電視台女記者鬼混的舉報材料放到了他的桌子上,他真的是太高興了……他當時故意猶豫了好半天,才終于抑制住這種興奮,沉着臉把那個材料收起來: “這成什麼體統嘛,一個是咱們的記者,一個是咱們的老書記,這不是出我們雁雲的洋相嗎?你走吧,我才不會批這樣的材料呢,難道你還嫌我們雁雲丢人的事情少嗎?!” “好你們這些人,純粹是屍位素餐,純粹是沆瀣一氣的腐敗分子。

    你不管,我找别人去!” 那個舉報的人年歲不小了,也不知道和柳成蔭還是那個女記者有什麼仇,見他這樣說,氣得嘴唇發抖,轉身就走,還把他的門使勁摔一下。

    看着他這個樣子,金鑫無聲地笑起來,趕緊把曹非和鐘麗婷都約到市賓館,以這個材料為主線,又加了其他許多内容,讓小鐘整整齊齊抄出來……那女人長得細膩,字卻寫得挺男人氣。

    不過,他和曹非要的就是這樣,任誰也搞不清楚……幾乎不到兩天時間,有關這個老狐狸的那一堆爛事,就成了全省中高級幹部沸沸揚揚的一個話題了…… 一想到那女人,他又渾身躁熱起來,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複雜情感。

    但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需要的是鐵石心腸,而不是什麼兒女情長,況且當年他不是答應過曹非嗎? 那還是在他剛來雁雲不久的時候,那女人突然找上門來,他就立刻把她介紹給曹非了,每一次都讓曹非陪着她去辦事。

    果然沒多長時間,兩人的關系就明顯非同一般了,記得有一次也是在省城,她和曹非出去逛了一天一夜,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等再見了曹非,金鑫就忍不住逗他說:“哎,怎麼樣,那一夜一定感覺不錯吧,我同學那表妹是不是特有味兒?” 曹非當時臉一下就紅了:“我說領導,這是什麼話兒,我們畢竟是才認識嘛。

    當時她說有别的事,一出門就沒影兒了。

    我也是遇到幾個朋友,所以晚上沒趕回來。

    其實,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誰家的媳婦,叫什麼名字來着……” “你呀快别跟我裝什麼糊塗了,咱倆誰跟誰呀,當着師傅的面,我就不要再揭穿你了。

    現代社會嘛,一夜情多的是,上床歸上床,名字歸名字,這倒兩碼事情。

    不過,這一次你可一定要記住了,人家還沒結婚呢,鐘麗婷,一個特有女人味的名字嘛……” “嗷……原來這樣。

    她……真的隻是你同學的表妹?” “這……是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曹非低着頭,卻什麼也不說了。

    看他那樣一副饞嘴貓的樣子,金鑫幹脆哈哈大笑地表态說:“怎麼樣,露餡了吧?實話告訴你,同學也不是什麼正經同學,隻是想讓我來關照一下,和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你想想,我哪顧得上啊。

    況且這女的自己也很能幹的,又開公司又做代理,自己開着車,根本用不着我來關照的……這下好了,既然你對她這麼感興趣,以後這女的就正式交給你了——你放心,要交就是全方位地交,我是什麼都不管,至于其他嘛……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手段……” 曹非當時嘻嘻直笑,那意思再明确不過了。

    當然,這也難怪,誰叫他老婆有多年的神經官能症呢。

    當然,對于部下嘛,就是要恩威并用,什麼辦法靈就用什麼辦法。

    這些年來,曹非之所以在他面前惟命是從,除了利害攸關,這應該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啊……鐘麗婷,那樣白白淨淨一具胴體,那真是大自然千萬年難得的一個造化……當時看着曹非那個得意而又不好意思的怪樣子,心裡的感覺其實也很不好受呵……金鑫覺得自己的腦子又亂了,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怎麼還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在這個時候,這種想法可千萬要不得喲…… 在整個市級班子裡,無論年齡還是水平,哪一樣我金鑫都是最合适的。

    特别是學曆,别人最多是個本科加研究生,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博士。

    有人那麼無聊,自己拿不出來,就使勁說别人的壞話,這就是中國人的德行。

    我那博士論文當然是别人操的刀,英語考試更當然是别人代勞,但你管得着嗎,有本事你自己也弄一個呀,況且現在哪個人不是這樣,就連你們那些專科本科呀,還不是一回事兒、同樣的路子?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

     當然,水平就更不用說了。

    門力生是個老糊塗蛋,柳成蔭是個老滑頭,楊波不過是個能拉車的好受苦人,他們哪一個能比得上我?所以,要成大事,就不能婆婆媽媽,該大丈夫就得大丈夫。

    隻要這一次上去了,再堅持忍耐那麼一兩年,那書記也一定十拿九穩……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猛一下砸在省委的大鐵門上。

     金鑫在心裡默默地念叨着,終于看到自己那輛車遠遠地駛來了。

     一上車,司機就開始作檢讨,他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隻是陰沉着臉,兩眼直直地望着車窗外流動的街景。

    小司機更不安了,又沒完沒了地唠叨起來,連去什麼地方也不敢問了,小車在大街上打起了陀螺。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