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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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再撥。

    害得高孚雨一看到邵穎就:為什麼不打開手機?每次找你都找不到! 邵穎就說:我早就叫你别煩我了,我要嫁人了。

    手機呢我已經不用了,它整天躺在家裡睡覺呢! 高孚雨咬牙切齒道:我遲早要收拾你! 邵穎也咬牙切齒地回他一句:我遲早要殺了你! 高孚雨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兒,無法找到,好在最近石蘭老是來找他,他也就暫時把她給忘了。

     邵穎每次來郵電招待所,都帶了一堆吃的東西。

    有蜜餞、蜜棗、美國提子等,還有切成一塊塊的烤雞、烤鴨,用來慰勞黃三木。

    有一次,她還給他買了件皮茄克,據說要六、七百塊錢呢! 可惜,黃三木對此恐懼得很。

    他一看到這些東西,就想起那個高孚雨,覺得這些食品不是邵穎買的,是高孚雨買的,這件皮茄克也不是邵穎買的,是高孚雨買的。

    他的腦子裡盡是高孚雨,他不想吃,也不想穿這些東西。

     最恐懼的是禮拜天了,邵穎從禮拜六晚上就來這裡,帶了一大堆食品,第二天就整天呆在這裡,不出去一步。

    他一次又一次地從邵穎那裡滿足了那方面的欲望,可是完了之後,是一次比一次恐怖,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被這個女人吃掉了。

     禮拜一下了班,天又要黑了,黃三木滿心希望天不要黑,可是天還是那麼快就黑了。

    怎麼辦?逃!快點逃出去! 黃三木到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又到青雲江邊走了走。

    這時,鄒漣的身影,鄒漣的聲音,就慢慢地又包圍了自己。

    青雲江黑黑地,靜靜地流着,她把自己的清純流走了,也把黃三木的幸福流走了。

     他來到青雲大橋,撫摸着那一個個不會說話的石獅,很快又來到了觀雲亭。

    觀雲亭裡又坐着東一對、西一對的情侶,這些情侶,不知有多少是新的,有多少是舊的,有多少是永久的,有多少是暫時的。

    反正,黃三木和鄒漣曾經是這個地方的一對,現在已經不是了。

    他不想看到這些,不想去想這些,就一個勁地上了山,來到了懸崖上。

    那株樹,還是那樣地彎着,仿佛還在等候着一個個去而未歸的冤魂,仿佛還在等候着一個個未去而想去的活鬼。

     黃三木胸口悶得慌,就抓着那樹根,大喊道:呃——!鄒漣!你現在在哪裡呀! 鄒漣沒有回話,他就一直在這兒坐着,想想已經很晚了,才一步步慢慢地回到招待所。

    一回到房間,發現邵穎已經睡在床上。

    他才想起她是有鑰匙的,真見鬼! 邵穎似乎并沒睡死,見他來了,就譏諷道:來啦,黃三木?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第二天下班後,他帶回了一把鎖,把房間的舊鎖給換了。

    然後,在門上貼了一行字:我已經回家了。

     這天晚上,他就沒出門,老早就熄了燈,睡了個好覺。

     等他早上打開房門時,一個人影沖了進來,道:早啊?黃三木! 黃三木一看,是邵穎,就奇怪地問:招待所大門還沒開呢!你是怎麼進來的? 邵穎道:這有什麼難?我昨天晚上不就在你對面開了個房間麼?我們做了一個晚上的鄰居,有意思麼?今天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黃三木才想起住在對面的那位前幾天剛搬進了新房,暫時還空着,他還親口對邵穎說過呢。

    黃三木把門關好,說:邵穎,我求求你,以後别再來找我了! 邵穎道:沒這麼容易!廢話少說,把鑰匙給我,新鎖總是有兩個鑰匙的,剛好,你一個,我一個。

     黃三木堅決道:不,我不會給你的! 邵穎從皮包裡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黃三木見刀光一亮,慌忙喊道:幹嗎?你想殺我? 邵穎說:我不會殺你的,我殺我自己,總不犯法吧? 黃三木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邵穎道:快把鑰匙拿來,否則,我就一刀進去了。

     黃三木見她來這一套,沒辦法,就把鑰匙給了她,然後說:給你也沒用,我已經不想和你來往,你拿去幹嗎呢? 邵穎道:為什麼不和我來往?我有什麼不好?我有什麼地方虧待你?你給講講清楚! 黃三木說:我不想講了,你自己清楚。

     邵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氣憤地說:我不清楚!黃三木,你這個笨蛋!你這個傻瓜!這麼好一個人給你,你為什麼不要?你看看吧!這麼嫩、這麼白的皮膚,這麼好的身材,我到舞廳裡一站,那些男人都色眯眯地看着我,恨不得馬上就跟我來。

    你倒好,人家送上門來,給你白玩,你還不要?! 邵穎越說越氣,看黃三木縮在那裡不說話,就伸出手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

    害得黃三木不知所措,隻顧摸臉。

     邵穎道:還手啊!怎麼不還手?你這個窩囊廢!我甯願讓你打,讓你狠狠地揍,揍得我在地上爬。

    可你就是這麼個窩囊廢,你算個什麼男人! 黃三木是很窩囊,吓得說不出一句話。

    邵穎見他這樣,就幹脆把他推到了床上,自己爬了上去,把被子一蓋,就壓到了他身上。

    然後惡狠狠地說:你不是要麼?昨天沒有要我,我現在給你,快來呀!快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