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年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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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說:“牽男姐,我看你對他還蠻有興趣的呢!我都累死了,你一個人去吧!”說着,她把皮鞋朝地上一甩就躺到了床上。

     “起來!”牽男上去一把将起來拉起來:“你嘴裡胡說些什麼?起來跟我一起去!” 起來坐了起來,穿上鞋子,跟在牽男的後面來到了白忠誠的房門口。

     “笃笃笃!”牽男輕輕地叩門。

     “誰?”裡面傳來白忠誠的聲音。

     “我們是牽男和起來,你要是沒睡,我們想請你開開門,有事跟你講!” “我沒有睡,請進來!”白忠誠打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映入兩位打工妹眼簾的除了那張被她們打傷的臉之外,就是屋内一片零亂不堪的景象。

    先看床上,被子窩成一團縮在牆角,枕巾和床單髒得讓人不敢接近。

    再看地上,床底下有一雙拖鞋,但隻看到一隻,還有一隻不知躲到哪兒去了。

    一隻編織袋豎在地上,從那敞開的袋口可以看到裡面零亂地塞滿了衣服,其中一件襯衣的一隻袖子從袋子裡面一直拖到袋子外面。

    除此之外,地上還放着一隻電飯煲、一箱方便面和一隻熱水瓶。

    從熱水瓶上那幹裂的瓶塞,不難看出這隻熱水瓶已許久沒有裝過水了。

    房間裡惟一能讓人看下去的,能讓人對主人有一點好感的,就是那臨窗的寫字台。

    寫字台很簡陋,也很粗糙,連抽屜都沒有,比貧困縣小學生的課桌還要差。

    桌子上有一盞台燈,橫七豎八摞着幾本像磚頭一樣的書籍。

    台燈下攤着一本稿紙,稿紙旁邊有一隻杯子,杯子裡面是空的。

     “啊,真對不起,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兩位床上坐!”白忠誠對這兩位不速之客顯得既局促又窘迫。

     牽男和起來兩人勉強地坐到床沿上。

     “您别客氣,我們隻是來把您今天吃飯餘下的錢送還給您!”牽男把錢放到書桌上。

     “真不好意思,都這麼晚了還讓你們操心!”白忠誠這時突然想起了今天北方水餃店裡的一件事,就問她們兩人:“噢,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要吃大白菜水餃的呢?” 起來笑道:“難道你忘啦,在派出所裡,人家警官問你是哪裡人,你說是吉林人,誰都知道,我們東北人最愛吃的水餃,就是大白菜豬肉餡的水餃了!” “噢,我現在想起來了,你們兩人好像是遼甯人,對吧?”白忠誠這時方才略有頓悟。

     “說起來,我們還是老鄉哩!”牽男說。

     “你們是遼甯,我是吉林,嚴格講我們隻能算是近鄰,但不能算是老鄉!”白忠誠說。

     起來對白忠誠的解釋很不贊成,她說:“現在我們東北小品全國都出名,這些演員有的是遼甯、吉林,還有的是黑龍江,但全國觀衆說的都是東北小品出名,所以我們在外面打工,人家明知道你們是遼甯人,也不說我們是遼甯老鄉,而叫東北老鄉。

    現在東北老鄉可香了!” “說得倒也是!”白忠誠說:“現在我們既是老鄉,又是鄰居,這樣就更是親上加親了。

    以後,你們就叫我忠誠吧,我就稱你們牽男、起來,好嗎?” 牽男說:“你可以這樣叫我們,但我們不能這樣叫你,你比我們大,我們應該叫你白大哥、白老師才對!” “那我就叫白大哥吧!”起來拍手叫道。

     “白老師”,牽男說:“今晚我和起來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你們盡管說,今後你們有什麼事也盡管來找我,我能幫得上的,一定竭盡全力!”白忠誠真誠地說。

     “白老師,是這樣子的,我跟起來誤傷了你,又害得你病假不能上班,那天派出所也跟我們講了,你的治療費和誤工費都由我們負責賠償,可是,我和起來剛租了房子,付了房款,所以身邊的錢不多了,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通融幾天,等我們發了工資再還給你!”牽男話語裡充滿着歉意和悔意。

     白忠誠笑了,他說:“我還以為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呀,你們放心吧,你們不要付給我一分錢!” “那不行!”牽男執意地說。

     白忠誠解釋道:“你看,我是幹部,看病有公費醫療,再說我也沒有受多大的傷害,臉也隻是一點皮外傷,我連醫院都沒有去。

    至于說誤工費更是談不上,我們病假工資照發,連獎金都不少。

    你們說說,我要你們錢做什麼?” 牽男和起來被白忠誠說得不吱聲了,但從她們兩人的表情和眼神裡,不難看出,她們都心存感激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