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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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為死亡後沒幾天,杜贊之接到一個電話,隻有一句話:“打死董為的人躲在舊水庫旁邊的磚屋裡。

    ” 杜贊之開始感到奇怪,舉報怎麼給市委書記打電話?但一想覺得也不無道理,舉報者自己也擔心被别人知道,所以就給他打電話。

    杜贊之立即讓容棋給布維鷹打電話,讓布維鷹馬上帶人捉拿。

    他想即使舉報不實,提回來的人不是殺害董為的兇手也不要緊。

     公安局的行動也快,布維鷹說他正在鄉下,但他馬上給刑偵大隊打電話,要他們即刻行動。

     舊水庫離市區不過3公裡,是大幹快上那些年的産物,因為水源枯竭,水庫已荒廢多年,原來水庫管理人員住的兩間磚屋早已破爛,屋頂上長滿青草,磚屋周圍雜樹叢生。

    平時偶有放牛的孩子在周圍走動,路過的人有嫌在外面拉尿拉屎不文明的,便進去解決問題。

     奉命前去捉拿兇手的是盧業萌。

    盧業萌帶着10多個幹警趕到水庫旁邊時,看到舊磚屋裡有火煙,估計裡面是有人。

    不到兩分鐘,幹警選點伏下槍口瞄準磚屋。

     幹警們接着往舊磚屋裡喊話:“你們已被包圍啦,快出來投降!” 裡面煙火熄滅了,但沒有人出來投降,也沒有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

     盧業萌的手機響起來。

    “抓到了沒有?”布維鷹在電話裡間。

    盧業萌說:“我們正在往裡面喊話,沒有動靜,但煙火沒有了。

    ” “再喊,如果不出來就往裡面打槍,給他們施加壓力。

    ”布維鷹說。

     “打槍萬一失手,就沒有活捉的機會了。

    ”盧業萌說。

     “既然知道是殺董為的兇手,他們如果負隅頑抗也隻能就地擊斃了。

    ”布維鷹說,“千萬要保證我們幹警的安全。

    ” 盧業萌說,局裡已讓人送催淚彈來,打過催淚彈我們再靠過去就沒有事了。

     布維鷹說:“不行,催淚彈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萬一催淚彈沒有效果怎麼辦?” 盧業萌又說,他們已跟地區局聯系,請上面派出技術員協助實施吹放毒氣,将兇手毒昏再抓。

     “距離那麼遠,毒氣很難放,說不定兇手不中毒我們的人已先中了毒。

    ”布維鷹說,“再喊話,要是不出來就打。

    我很快就到了。

    ” 盧業萌讓人繼續喊話。

    但裡面還是沒有反應。

    這時,不知那個幹警往磚屋打槍了,幹警們以為盧業萌命令打的槍,便一齊開了槍,大家都沒經曆過這種事,覺得過病,盡情将子彈向假定的殺害董為的兇手傾瀉。

     舊磚屋裡見外面真動手了,知道在裡面是死出來也是死,一個青年人拿着槍打出來。

    有一個幹警正站在門口旁邊往裡面打槍,給跑出來的兇手打中了。

    這時盧業萌的槍響了,所有民警都往那個跑出來的人開火。

    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舉着雙手跑出來要投降,盧業萌還沒來得及命令捉活的,幹警槍裡的子彈已一起傾向他,把他打成了肉醬。

     從舊磚房還清理出一具男屍。

    這次圍捕共打死3個人,都是二十歲以下的男子。

    當大家圍着犧牲的幹警掉眼淚時,布維鷹趕到了。

    他說:“你們替董局長報了仇。

    ” 石梓聽說殺害董為的兇手因為拒不投降已經被現場擊斃,心裡總懷疑這事中間有點名堂,幾天後的一個晚上,他找了盧業萌。

    那時盧業萌正跟小燕子在一起。

    下午小燕子就呼盧業萌,問他有沒有空。

    盧業萌心一動,身上馬上有了反應。

    他就開着大隊裡的一輛小轎車去接她,然後就直接去了邊皂德的娛樂城。

     小燕子這回已經變得很老練,盧業萌反而顯得有點拘束。

    小燕子說回去後一直想着他。

    他問她還告不告他?她就用拳頭打他。

    他們談得很投機,半天裡玩了兩回。

    傍晚,他還想陪着小燕子去哪裡玩,但石梓呼他。

    盧業萌就将小燕子送回去,還給了她500塊錢。

     盧業萌搭着石梓從公園路經過時,看到梅初山正陪着曹捷散步。

     梅初山因為近來太忙,很少有空陪曹捷散步了,今天本來沒有散步的心情,不知為什麼,卻突然要陪曹捷散步。

    他們剛出來,就碰到曾遠夫婦和尚維有夫婦從另一條路轉過來。

    梅初山像突然看到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小跑上前要跟人家握手。

    尚維有像是沒看見梅初山,拉着夫人的手早繞開走了。

     曾遠微笑着抓住梅初山老遠就伸過來的手,握了握,但沒有用力。

    他已提前退休回家,太陽曬得少,又白又胖,樣子憨憨的很可愛。

     “身體還可以吧!”梅初山關心地問。

     “沒有什麼大問題。

    ”曾遠說。

     “平時參加些什麼活動嗎!”梅初山又問。

     “隻是種種花。

    ”曾遠說,“有時也下下棋。

    ” “有什麼事需要到我的你盡管說。

    ”梅初山說。

     曾遠一笑說:“謝謝。

    ”輕輕拉一下梅初山的手就和妻子走開了。

     “他像是變了。

    ”梅初山在曾遠走開後自言自語地說。

     “人一旦離開權力這個魔杖肯定會變。

    ”曹捷說。

     “有道理。

    ”梅初山附和說,“權力真是根魔杖,最善良的人接觸了它都會變得心狠手辣。

    ”梅初還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