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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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相親了。

     田鵬遠一把将歐陽筱竹扳倒,翻身将她惡狠狠地壓在了身下,如狼似虎地望着歐陽筱竹仍不失細膩豐滿的肉體。

    歐陽筱竹的呻吟聲無疑更刺激了他的神經,他兩手拼命搓揉着她的Rx房,正待乘風破浪長驅直入,蓦然又看到了妻子臉上的那道醜陋不堪的傷痕,他一下子就洩了氣,從歐陽筱竹的身上跌了下來。

     歐陽筱竹一開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待她明白過來時,雙手捂住臉,再也忍不住心酸和難過,她傷心地嘤嘤哭泣起來…… 日上三竿,金色的陽光灑落窗台,宿舍裡汪洋還在床上和衣躺着一動不動。

    他面色蒼白,神情木然,又是一夜輾轉反側,又是一夜失眠。

     屋内煙霧缭繞,地上扔了一地的煙頭。

    多虧有田市長送給他的這條香煙,才使他坐困愁城中借助它來減輕煩惱。

    他就像不幸溺入水中的人,總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這幾天,他一口氣就抽掉了半條。

    汪洋一下子變得嗜煙如命。

     門上不急不緩響起了有節奏的敲擊聲。

    随即一個親切、平易近人的聲音響起: “小汪,小汪在家嗎?……” 一聽是田市長的聲音,汪洋連忙翻身坐起,他看了一眼扔得滿地的煙頭,及床頭那一頁未動的複習資料,明知自己蓬頭垢面,猶豫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去打開了門。

     田鵬遠笑容可掬地走了進來。

     看到屋内的情景及一地的煙頭,田鵬遠心中暗喜,面上卻有些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自言自語道:“怎麼能一下子抽這麼多煙,多傷身體?” 汪洋誠惶誠恐道:“田市長,您怎麼有空來啦?” 田鵬遠随口道:“哦,我正好路過,就忙裡偷閑來看看你呀。

    小汪,複習得怎麼樣了?下個星期招聘工作就要正式開始了。

    看你這閉門不出的樣子,一定是用功用得不錯喽。

    ” 汪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擡起頭道:“我不想考了。

    ” 田鵬遠頗為詫異道:“噢,為什麼?” 汪洋嗫嚅道:“不為什麼。

    還有,我想向您提出辭職。

    ” 田鵬遠又是一怔,繼而笑着追問道:“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呀?或者,對我有什麼誤會。

    沒關系,說出來我聽聽。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汪洋苦笑着搖了搖頭。

     田鵬遠想了一會兒,恍然道:“年輕人,瞧你那愁眉苦臉的模樣,是不是失戀啦?” 汪洋心裡一跳,但仍是搖頭不答,心道這恐怕比失戀還要痛苦百倍。

     田鵬遠在屋裡踱了幾步,忽然轉身回頭,慢慢走向汪洋,壓低了聲音道:“你是不是愛上祁瑩了?” 汪洋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田鵬遠竟是如此地目光如炬、洞察秋毫,輕而易舉地就點破了他的心事。

     他怔怔地望着田鵬遠,心中大感愧疚。

    話不說不明,汪洋原本就覺得在田鵬遠與祁瑩之間插上一腳而對不起田鵬遠,此時此刻愈發自忖自己如何就不知好歹,竟偷偷過河拆橋,居然暗地裡打起了大恩人所喜歡的女人的主意,一時間手足無措,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田鵬遠窺察到了汪洋的心理活動,輕輕笑了一下,上前重重拍了拍汪洋的肩膀。

    他不僅不惱,反倒越發親切溫和地說道:“祁瑩是個好女孩,如果你真的是愛上了她,就不要有那麼多的顧忌,放心大膽地去追求她吧。

    ” 汪洋目瞪口呆地望着田鵬遠,越發吃驚地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茫然不解道:“田市長,您不是和她……?” 汪洋言語冒昧地直戳田鵬遠的隐私,想這下田鵬遠必定是惱羞成惱,大發雷霆。

    那麼久久籠罩在他心頭的疑團也就随之可以證實。

     不料田鵬遠望着汪洋大度地笑了。

    他堂而皇之道:“小汪,你一定是誤會我了。

    所以你說這話,我不會怪你……” 說完,緊蹙眉峰,面色沉下來,語重心長地又道:“實不相瞞,我的确非常看好這個女孩子。

    我不否認我跟她有一些私下的交往。

    這你自然是最為清楚不過。

    在她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燦爛明媚的春天。

    但我作為一個共産黨員,一個人民的公仆,是決不允許自己有任何腐化堕落行為的。

    小汪啊,即使是抛開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作為一個領導幹部,在任何時候也是不能放松自己的。

    官場上明槍暗箭,讓人防不勝防,可以說我是如履薄冰啊!在生活作風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導緻我滾鞍落馬,甚至招緻滅頂之災。

    所以說,就算是為了保我頭上的這頂烏紗帽,我也不會離婚而铤而走險地去娶一個年齡上足以做我女兒的小女孩。

    再說,我不是那種生活不檢點的人,你也知道我和你歐陽阿姨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夫妻恩愛,相敬如賓,這一點青川市民也是有目共睹。

    總而言之,我對祁瑩隻是長者之愛。

    ” 田鵬遠推心置腹的一席話,令汪洋心中的矛盾、疑慮和顧慮頓時煙消雲散,冰消瓦解。

     汪洋禁不住熱淚盈眶道:“田市長,我……” 田鵬遠不讓汪洋說下去,他無言地拍了拍汪洋的肩膀。

     汪洋越發地感激涕零,不能自已。

     田鵬遠道:“好啦,我知道你是礙于我的情面,所以對心愛的女孩子是想愛又不敢愛,以至于心裡備受煎熬。

    這也充分證明你是個有良心、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難能可貴啊,這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已經是越來越少見了,我非常感動。

    ……話不挑不明,這下你明白了?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當着紀委張主任的面,半開玩笑說祁瑩是你的女朋友,其實我早就有心把你倆往一塊兒撮合啦……怎麼樣,以後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勇往直前地去追求你的幸福吧!……” 汪洋聽罷,内心裡愈發感動。

    過了片刻,卻又無精打采地苦下臉來。

     田鵬遠見狀,假惺惺關心道:“怎麼,對我信不過?或者,還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嗎?” 面對田鵬遠如此的關愛,此刻,汪洋覺得再也無法也沒有必要向田鵬遠隐瞞什麼,汪洋垂頭喪氣無比沮喪地說道:“您可能還不知道,祁瑩她……她是李輝的女兒。

    ” 田鵬遠心頭驟然一驚,他面上不露聲色笑道:“這怎麼可能?這簡直像天方夜譚!小汪,是誰跟你說的,你沒有搞錯吧?” 汪洋失魂落魄地說道:“是祁瑩親口告訴我的……” 田鵬遠隐約覺出了裡面的文章,不由緊張地問道:“她還告訴你些什麼?” 汪洋此時已完全認定是祁瑩冤枉了田鵬遠,正欲把詳情相告,這時門上又笃笃笃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

     打開門,祁瑩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

     她見田鵬遠也在場,不由得一怔。

     田鵬遠首先開口,話中有話道:“噢,是你,你怎麼也來啦?” 祁瑩随機應變道:“我來看看我的保镖有什麼不對嗎?怎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呀,許你市長大人來就不許我一個小女子來嗎?” 田鵬遠爽快道:“當然能來。

    ”又轉向汪洋道,“既然祁瑩來啦,我也就不陪着你啦。

    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這就走了。

    ” 祁瑩不無戲谑道:“怎麼我一來你就要走,是不是不歡迎我來呀?或者,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麼?” 田鵬遠用手遙點着祁瑩的鼻頭,拿她沒辦法地笑道:“你這張小嘴呀,伶牙俐齒的,就是不饒人。

    ” 祁瑩撇嘴笑了笑,不置可否。

     田鵬遠走到門口,又回身一語雙關對汪洋大聲道:“小汪,盡好你保镖的職責,好好保護好祁瑩;還有,記住我的話,不要有什麼精神負擔,輕裝上陣,好好地用功吧,我預祝你取得成功!” 待田鵬遠走後,祁瑩馬上換上了一副笑臉,她轉過身上前拉着汪洋的手道:“哎,汪洋,我今天放假,咱倆出去玩兒好不好?” 汪洋看了一眼興高采烈的祁瑩,目光有些躲閃道:“好吧。

    ”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