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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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若蘭當然不會拂了他們的面子,面含微笑地應承着,幾個回合下來,終于将兩個記者全部撂倒。

     宴請結束,天色已晚。

    幾個男同事見鐘若蘭喝了不少酒,都争搶着要送鐘若蘭回家,但被她一一拒絕了。

    鐘若蘭半開玩笑地說:“看你們幾個毛手毛腳的,我就不放心,要送還是讓我們書記送我心裡才會更踏實些。

    ”鐘若蘭的話音剛落,便引發了同事們的一陣笑聲。

    大家問:“為什麼非得要你們書記送啊,是不是想趁機巴結他一下啊?”鐘若蘭說:“巴結怎麼了,你們要是我的書記,我也會巴結你們。

    ”大家聽鐘若蘭這麼一說,笑聲更響亮了,有幾個好事的還吹起了口哨。

     紀載舟聽鐘若蘭點名要他送,在竊喜的同時,也不免有些顧忌,因為他怕同事們産生誤會,說出什麼風言風語的閑話來。

    這邊鐘若蘭卻大方地站起身子,沖着紀載舟說:“紀書記,不好意思,隻有麻煩你送我走一趟了。

    ”紀載舟嘴裡嗯啊地應承着,表面上卻故意裝出嚴肅正經的樣子,用眼睛的餘光觀察了一下周圍,未見同事們有更多異樣的表情,這才小心翼翼地穿好外套,拿起皮包随鐘若蘭走了出去。

     在送鐘若蘭回家的路上,紀載舟很小心地和鐘若蘭保持着距離。

    本來他想打車,但鐘若蘭說不用了,反正也沒多遠,她正想走走散散心。

    紀載舟便隻好跟在鐘若蘭後面,随着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路燈很昏暗,四周很安靜,隻有偶爾經過的汽車帶來瞬間的光亮。

    紀載舟試圖打破這種沉悶,想了想說:“真沒看出來,你很有酒量啊,喝那麼多酒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鐘若蘭聽後,笑了笑,回答說:“哪有啊,你沒看我走路都不穩當了嗎?我這人喝酒有個特點,那就是當時不怎麼樣,過後就發作了。

    ”正說着,鐘若蘭忽然斜靠在一棵樹上不走了,彎下腰大口地喘粗氣,還沒等紀載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鐘若蘭已經張開嘴巴“哇哇”地嘔吐起來,那些還未消化完的食物夾雜着濃烈的酒精味道,瞬間就傾瀉了一地。

    紀載舟趕緊從皮包裡拿出紙巾遞了過去,這時鐘若蘭已經吐得花枝亂顫、一塌糊塗了,紀載舟沒想到一個弱女子酒勁兒發作的時候,居然也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紀載舟站在鐘若蘭的身後,見她難受的樣子,幾次都忍不住想幫她敲敲後背,但一想又不妥,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鐘若蘭蹲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站起來,十分難為情地說:“對不起紀書記,讓您見笑了,我說我喝不了多少酒的,您還不信。

    ”紀載舟關切地問:“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事?”鐘若蘭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然後踉踉跄跄地就要往前走,誰知剛邁了幾步,就像中彈了一樣,一頭紮了下去。

    幸虧紀載舟眼疾手快,迅速地張開雙臂,着實将鐘若蘭接在了懷裡。

    這一下,熱乎乎的一具軀體,被紀載舟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

    此時的鐘若蘭已經醉成了一攤爛泥,放開四肢,整個攀附在紀載舟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自控能力。

    這下可苦了紀載舟,懷中的女人柔若無骨,害得紀載舟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紀載舟想想不是辦法,趕緊調整了一下姿勢,架起鐘若蘭的胳膊,好不容易将她扶到路邊。

    剛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紀載舟一擺手,車子停了下來。

    紀載舟将後車門打開,把鐘若蘭塞了進去,随後自己也上了車。

    車子将要開動時,鐘若蘭居然還掙紮着說:“不用打……打車,我自己能走。

    ”紀載舟想:都喝成這樣了,還能走呢。

     車子行駛的過程中,鐘若蘭酒勁發作了,一會兒仰靠在車後座上,一會兒又斜倚在紀載舟的肩頭,嘴裡不時地哼唧着,看得出她很難受。

    幸好路途并不遠,一會兒工夫就到了。

    紀載舟将鐘若蘭扶下車來,本打算将她直接送到賓館樓上去,可鐘若蘭卻執意要自己上樓,嘴裡還說:“謝謝你了紀書記,我自己能行。

    ”紀載舟想,熟人看到了也不好,便隻得撒開了手,眼見着鐘若蘭搖搖晃晃地上了樓,直到她窗口的電燈亮了,紀載舟這才放心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