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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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樹曾折枝鎮長調崗位 牌照不吉利武警提贓物 春夏之交的一天,我從卞州回來,因為沒有特别緊要的工作要做,就沒有回到鎮裡,在家裡休息兩天。

    淩晨兩點多鐘,電話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吓了我一大跳。

    自從政以來,對于夜裡突然響起的電話,總是很警覺。

    一般地,隻要這個時候來電話,若不是壞事兒,就是緊急事兒。

     電話是灌河鎮招待所所長鄭留喜打來的。

    他這個人說話有時有點慢慢騰騰的。

     “這時候打攪書記很不好意思,因為出了點急事兒。

    劉鎮長不讓我對你說,我是偷偷地給你說一下,免得日後你知道了會怪我。

    ” “你說吧,賣個啥毬關子?這個時候打電話肯定出了大事,到底是啥事兒?” “唉,這個劉鎮長啊。

    天擦黑的時候,咱灌河下起了霧習習的小雨。

    因為招待所裡沒啥客,我把幾個炊事員叫在一起,喝了點酒。

    散場後,馬國保的兒子馬小賓暈暈乎乎的,回去就睡了。

    他女人春英這個死妮子,大概是以為馬小賓睡熟了,溜出大門到政府院去了。

    誰知,馬小賓這小子是裝作睡着了,春英前腳走,他後腳就跟着去了。

    跑到政府後院,見機關裡沒有人,隻有劉鎮長的裡屋還亮着燈,他趴在窗外聽了一會兒,沒聽出個啥動靜,就回到了招待所。

    約莫有兩三個鐘頭,春英回來後,馬小賓審問她去哪裡了,這妮很死嘴,隻說出去逛了一會兒。

    馬小賓雖然沒有問出個啥名堂,卻在春英脫衣服睡覺時,從春英的秋褲沒有被襪子包着這一處露出了馬腳。

    馬小賓知道春英曆來都是用襪子包着秋褲的。

    一時性起,打了春英一頓,問她到底死到哪裡去了,春英隻得承認是去找了劉鎮長。

    開始,我和你嫂子聽到他們兩口子打打鬧鬧并沒有在意,後來春英哭着來叫我,說馬小賓掂着菜刀去政府院了,揚言要砍死老劉。

    我才急忙趕到政府,一看,馬小賓正在劉鎮長門前破口大罵,說要用刀剁死劉春亭這個不要臉的家夥。

    我讓人把馬小賓拉走以後,老劉才敢打開門,吓得哆哆嗦嗦的,一個勁兒地說,日他媽,沒臉見人,沒臉見人。

    他對我承認,已經和春英有過好幾次了。

    我讓他去給馬小賓道個歉,他說啥也不敢去,叫我無論如何做好馬小賓的工作,饒了他這一回。

    ” “這個事鬧得大不大?知道的人多不多?” “知道的人不會多,都已經十來點了,機關的人都睡了,後院的其他領導也都不在,要不春英也不敢去了。

    前院的機關幹部有幾個起來的,估計沒有聽清馬小賓罵的什麼,都以為他是喝醉了瞎胡鬧。

    就因為這些,劉鎮長才特意交代我,不讓給你說,也不讓小賓的爹馬國保知道。

    ” 我歎口氣,交代鄭留喜說:“老鄭,你是個很會辦事的人,我信任你。

    既然這事叫你碰上了,你就管到底吧。

    家醜不可外揚,千萬不能擴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明天一早我馬上趕回去,咱們見面再說,趕緊把事情捂住。

    這幾天有啥動向,你要随時随地給我說。

    劉鎮長既然不讓你給我說,肯定是嫌丢人,我見了他,隻好裝不知道算了。

    不過,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做好馬小賓的工作,不能再鬧了,再鬧下去,于他、于春英、于劉鎮長都不好看,太醜氣!” 鄭留喜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國保俺倆還是幹親家,我咋有法給他說哩。

    可是不給你說說,将來出了啥事,我可不好交代。

    我和你嫂子一直做他們兩口子的工作,馬小賓非要跟劉鎮長拼個你死我活不可,好說歹說才算認了,這一會兒剛睡下,我才給你打電話。

    ” 第二天一大早,我急忙趕回鎮裡。

    春亭見了我,臉紅了一下,不像過去那樣,緊接着彙報工作,而是鑽到他屋裡不出來。

    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心想,你不給我說,我也不問你。

    俗話說,“自古勸酒不勸色”,隻要是隐私,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挑明了,等于沒事兒找事兒,有時朋友的情分都會失去。

    于是,我就采取了暗中保護他的辦法,隻要必須去招待所陪客,我就和春亭一起緊傍着,唯恐馬小賓出來給他一下子。

     以後的十幾天裡,沒有什麼大事兒發生。

    紙裡包不住火,這消息仍然不胫而走,從機關到社會上,很快就傳開了。

    班子裡的同志到我屋裡,說着說着就往這上頭扯,我盡管不喜歡聽這些閑話,可架不住大家天天說,漸漸地也聽出了個大概。

     原來春亭的脾氣倔,隻是對于男同志,對女同志從來很和順,他有這個毛病由來已久。

    據說他剛下到瓦房店鄉當副鄉長時,就與鴨陽的一個年輕女人經常在一起。

    到灌河後,那個女人還來過,他說是他的表侄女,一住在他屋裡就是幾天。

    聽說那個女人懷孕了,春亭讓人家打了胎,賠人家了一些錢,來往才稀少了。

     春亭到這裡當上組織書記後,國稅所調來一個女孩,二十郎當歲,鵝蛋臉兒,長得很漂亮,來政府辦手續時,他聽說這個妮兒的父親在稅務系統工作,就說認識人家爸爸。

    那妮兒本來舉目無親,一聽說他與自己父親熟悉,張口叫他叔叔。

    他給這女孩交代,要人家常到他屋裡玩,有啥事兒需要幫助就說一下。

    随後這個女孩有時過來走動一下,看一看春亭叔。

    更多的情況是,春亭經常